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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丽赋(9)

    小李一直是个有想法又上进的女人,老家虽在县城,但她老早就出来打工自立,也是最早一批从国企单位跳槽到合资企业的激进青年,人长得虽然不是很漂亮,但热爱时尚,紧随潮流,打扮起来还挺有风韵的,所以那会儿她也有点心高气傲,看上顾明成一是因为他本地城市户口,二是因为他当年确实长得也好,浓眉大眼,五官端正,穿上警服怎么看怎么飒爽,但真正二人结婚过起日子来,小李又觉得不是那么回事,自己算是看走了眼。

顾明成这人生活无趣、不爱说话,一心扑在工作上还爱当英雄,她总劝他该灵活就灵活,该腐蚀一下领导就该腐蚀一下,可他往往固执不听劝,看他累个半死也不见高升,几年下来工资也没涨,人倒是天天加班不着家。所以婚后的很长一段时间,她也不愿投身到家庭生活中去,尤其那时候又赶上全国严打,局子里经常通宵研究大案布网,好几个月不见人回家,一回来也是好几天没洗澡一身的味儿,胡子拉碴,满脸憔悴,倒床上就昏死过去,一动不动,以至于小李时常觉得自己跟守活寡差不多。

到后来连吃药带按摩的,小李终于怀孕了,又赶上婆婆去世,公公重病,全家没一个能帮忙伺候的,顾明成又是连着几个月见不着人影,小李挺着个肚子独咽苦水,对顾明成简直是满心的怨恨,做完月子就跟他提离婚,顾明成考虑孩子太小没同意,但二人也深知,婚姻裂痕难以修复,有段时间,小李为了照顾孩子就跟他分房睡,没想到延续至今,而且他们也协议好了等孩子大一点的时候就离婚。

也是小李要强,很快找了个工资高于顾明成三倍的工作,但地点却在北京,她给顾明成打电话的时候正赶上他在追查16年金德集团的大案,无暇跟她说太久,电话里又全程心不在焉,小李彻底绝望,挂了电话买了机票,带上孩子就自己走了。

后来顾明成也想去北京把老婆孩子接回来,机票都买好了,小李来电话说要去澳洲培训一年,公司赞助,她还能带孩子过去,于是,顾明成只能跟孩子视频道别,再通话时就是他只剩下一条腿的时候。

顾明成不知道小李是怎么跟孩子说起他这起事故的,或者孩子压根还不知道,甚至可能早把他这个爸爸忘到脑后了,他钱包里还有一张孩子在游乐场的照片,笑得很灿烂,可他也必须承认,自己和孩子就这点缘分,或许,他本来也不配做人夫、做人父。

烟头烧尽了,烫着了手指,就像什么狠东西在他手上使劲儿咬了一口,顾明成猛然弹掉烟头,也顺势推开了傅末丽。

傅末丽腮红耳热,双眼还浸在刚才的爱意缠绵里,眼镜早被二人亲昵的动作印得模糊,她没摘,就在朦胧里看他。

顾明成别开身子,垂下目光,声线沙哑:“你该走了,傅末丽,已经很晚了。”

傅末丽摸摸被他胡渣刮磨的嘴唇和下巴,笑了,她很满足了,至少吃到了他的味道,粗野男人的烟酒馥香。“你害羞了,顾叔。”

他蹙眉瞪她,忽然有点生气,觉得她在耍他,可看她一脸诚恳,两汪清泉般的眼在镜片后面发亮,终究还是更气自己。

他重新侧过脸去看窗外,眉头皱得更紧了:“A6768H是你的朋友吗?”

“嗯?”傅末丽一怔,凑过去看窗外。

“这车从饭店一直跟到这里……”

“啊!”傅末丽脸上瞬间泛起一阵厌恶,但很快又恢复平静,轻笑:“哦,确实是我的朋友,看来我都不用叫车了。”

顾明成没有忽略掉她表情的瞬间变化,但他什么也没问,傅末丽拾起朝他摆手:“那我先走了,顾叔,你自己要当心,我过两天来看你。”

顾明成很想说一句,你别来了,可他还是说不出口,他听到大门关上的声音,寂静迅速包围了他,他低着头又燃了一根烟,狠狠吸了两口侧头往窗下看,傅末丽已经下楼,拉开车门进去了,车灯亮了又亮,启动而去,直到消失在路的尽头。

顾明成僵硬地挪着腿,没栽进沙发,而是走进卫生间,他看着洗漱台上的白圆肥皂,鬼使神差地拿起来搁在鼻子底下闻,不免挑嘴角,又抬头看镜子里的自己,烟雾缭绕里那张沧桑疲倦的脸,他去取柜子里的刮胡刀,再把烟捻灭在水池里,对着镜子开始刮起胡子来。

傅末丽倒是什么也不和李子乔说,李子乔也不问,第二天拍完了戏,傅末丽回酒店休息,刚推开房间的门,差点叫出声,一个男人半靠在窗边的圆沙发上欣赏窗外的城市夜景。

“叶……叶叔!你怎么来了?”

叶向东这才缓缓把目光从窗外移回来,定在她身上,微笑:“想你了,过来探班。”

傅末丽僵了僵唇角才挤出笑:“那你一定很累了吧……吃饭了吗?”

叶向东没回答,就那么气定神闲地看着她,他是个看上去精力充沛的人,尽管五十多了早知天命,但性格里还有种不服命的折腾劲儿。

他年轻时搞实业出身,后又经历了两次金融危机,也曾身陷囹圄,后逃到东北又东山再起,幸得傅末丽母亲的后援,南下开拓市场,从制造业成功过渡到品牌经营,又衍生到酒庄和娱乐产业,现在生意也是遍地开花。

叶向东本人也受过良好教育,留过学,不是那种小学生文化暴富的土豪,他有点水平,还喜欢看书,所以总戴着个金边眼镜,人是高瘦型,颧骨高耸,鼻梁骨节凸,天生一副刻薄克妻相——早年发妻因车祸身亡,后傅末丽母亲又得癌去世,他是彻底不敢娶了,借酒浇愁,喝得凶了,近几年左边面部神经已坏死,所以不笑不说话的时候,他的左脸也会抽筋,从眼睛下方牵扯一条面部肌rou,颤巍巍扯筋一跳,甚是恐怖。

傅末丽受不了他的眼神,轻轻挪步过去,蹲下来,像一只受主人召唤的小猫,匍匐主人脚下。

叶向东抚了抚她的头发,枯瘦的手滑到她的脸上,一把掐住她下巴,把她的脸都捏变形了。

傅末丽不敢发出声音,就听他沉着声音说:“拍戏辛苦了吧?都瘦了……”说完,松开手指在她脸上拍了拍:“听说你很用功,私底下还总去派出所体验生活?”

“是……”傅末丽知道李子乔是他的人,自然什么都会汇报,所以自己也不打算隐瞒了。

“你进组前,郭导不是带你们去公安局做过专业培训吗?你的人物小传不是早就成型了吗,开机了还去体验什么生活?”

傅末丽抿抿干涩的嘴唇说:“正好碰上一个熟人,他也是警察……我去看真实的场景反而比先前做的那些特殊训练要更有体会。”

“哦?什么熟人?”

“以前的邻居叔叔。”

“呵,那个瘸子?”

傅末丽低下头。

叶向东笑了,朝旁边拍了拍,意思是让她也到他身边坐着,傅末丽不敢犹豫,起身坐过去。

“看来你就喜欢比你年纪大的叔叔……这是什么情结吗?”

他边说着边伸进她衣服里,揉搓她胸口的rou——傅末丽觉得不舒服,像枯树枝盘绕自己,正生生地拧着她,但即使这样,傅末丽还是不争气地觉得自己身上有了反应,不禁发出一声娇吟。

叶向东扑过来,压在她身上,没有去吻她,隔着镜片看她,似笑非笑,手却忙乱地剥她裙子里的内裤,再解自己的裤带,他皮带上金属扣硌着傅末丽的腿根,硬邦邦不舒服,但他身下温热的rou根却一点硬感也没有,软绵绵的一坨rou,他往她身里去撞,也全是拿身上的老骨头在撞她。

叶向东皱眉,眼神发狠,手上掐傅末丽的力气又加重了,傅末丽疼是疼,但早习惯了,只是现在看他这么急,心里反而觉得好笑,眼神一下没藏好,露出了一丝嘲讽,叶向东举起手来就给了她一巴掌。

傅末丽没哭,回目瞪他,像往常一样,坦荡又镇定,让叶向东没法再继续发疯。

其实前些年可以的,他还不至于的,尤其cao傅末丽的时候最有劲,一边想着cao她mama的样子一边cao着自己的这个继女儿,那种充满冒犯刺激的禁忌感让他浑身发抖,可也许是太刺激了,不知怎么,近几年有心无力了,越着急越不行,他吃药打针都不管用,然而,傅末丽却一天天美丽起来,青春洋溢,细皮嫩rou的……不吃到嘴里闻着也是好的,他喜欢她的脸颊红腮,小嘴樱红,喜欢她狭瘦锁骨,曼妙身段……他摸她,掐她,揉她统统都可以是一种享受。

“吃,你吃它!”

叶向东把她拉起来,非要她跪在自己两腿间埋头,把软塌塌的紫红rou根喂进她嘴里,傅末丽没抗拒,只得凑上去品咂,像吃一条鲶鱼,在嘴里捻着,缓缓吸吮,再用力吞吐,可惜那物就像蔫了的茄子似的,耷拉个脑袋,不见任何抬头之势。

叶向东终于放弃了,把傅末丽一把甩在床上,自己进卫生间洗了把脸出来,提裤、整理衣衫,他对着梳妆镜拢了拢稀疏的头发,恢复平静说:“换件衣服,我们出去吃饭,我顺便把郭导也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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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3p,请不要误会~~~

虽然有点rou,但是苦rou了……

末丽赋(10)

说是找导演吃个饭,实际上金主忽然空降,制片主任不可能不参加饭局,考虑场地资金协调等事宜,地头蛇也不能不见,叶向东向来商政两界通吃,自然找人把地方安排好,顺便把市局几个相熟的领导也请来了。

选的地点是“清苑会所”,位于东陵公园东侧浑河水系鸟岛上,深藏于水塘树荫后,不同于岛上其他区域,此区不对游客开放,出入贵宾预约。

地方不大,内中装潢却极为考究雅致,说是世外仙境更适合,空中建楼阁,阁内搭包间,一厢带独立的电梯、卫生间和休息室,因此也不用担心巧合相撞,墙壁隔音,谁也别想多伸耳,服务员更是训练有素,按铃响应,绝不会乱闯乱进。

环湖包围,又有绿荫阔野,傍晚岛上开夜灯,如河中夜光珠,泛河而舟,有着古装的女子在船中拨奏春江花月夜,傅末丽头一次来到这种地方,竟觉得有种不真实感,叶向东跟她说,官场上的人和做生意的还是不同,他们都是有头有脸的人,出来应酬要低调。

饭局有一半是政界,彼此也都相熟,谈笑自然露出真态,剧组这边是制片主任和行政出席,郭导推病没来,可谁都知道,那导演有艺术家脾气,不爱参与这种活动。

也许是同性不多的缘故,傅末丽很自然地注意到席间的另一个女人,四十多岁的年纪,但保养很好,肤白乌发,打扮不俗,颇有气场,经介绍竟是本市公安局副局长,傅末丽忙肃然起敬,叶向东笑说,你不是演警察吗,你得多跟丁局学学,我记得丁局的毕业照到现在还挂在警校校门口上。

丁局抿唇不语,旁边市政法常委说,这个我可以作证,丁局是我学妹,也是老同事,局里的女中豪杰,破了多少大案……要我说,你们拍女警不如就参考丁局的经历。

众人笑赞这主意好,丁局故作娇嗔说,老郑,你就拿我这老阿姨开涮吧,警校出了多少人才,现在局里多少兄弟都是一顶一的好手,优秀的女警也不少,都可以拿来宣传的嘛!

叶向东忽然问:“以前你们局里还有个挺厉害的警察,好像叫顾明成?是不是也跟丁局一届?”

这名字一被提出来,傅末丽差点碰翻酒杯,不知怎么,饭桌上气氛顿时有种诡异,大家心照不宣地互看一眼,也都缄默不语。丁局叹道:“是啊,他是我同门,只是人不走运,去年出了事,人不能干了,在分所管管杂务。”

郑常委讥笑一哼:“不识时务的硬石头罢了,自找苦吃……”

傅末丽看丁局瞪他一眼,又笑看叶向东:“怎么,叶总认识顾明成?”

叶向东笑说:“哈哈我哪有这个荣幸,不过末丽跟他熟。”

“哦?”这时候,丁局才把眼睛落到叶向东身边那个年轻女孩,这大概是这个饭局从开始到现在她头一次正眼看傅末丽。

傅末丽觉得这女人虽然面上带笑,可眼里却藏刀,很明显,这位副局长对顾明成的名字很敏感,而这个名字每次被提到也似乎伴随某种奇怪感觉,是那种让人既扫兴又不合时宜的尴尬感,傅末丽隐约有些不安,便演出漫不经心,只盯着一盘野味看:“哦,他是我以前的邻居,不过,也有好几年不联系了,前几天碰见了就聊了聊……”

“怪不得!我还在想傅小姐怎么能认识这种人……”有人笑着打岔话题。

这种人,哪种人?

傅末丽没来得及说话,外面又进来一位,那位人未到,声先到,声音洪亮,极具穿透力:“哎呀我cao这地方你们怎么选的,让我一顿好找!”

丁局迎笑,小许是头一次来吗?

许景琛也是喝过了,满身酒气,放下手包,一屁股坐下来,用热毛巾擦了擦手说:“谁像你们这么腐败。”

大家都笑起来,有人给他介绍叶向东,叶向东忙端酒致敬:“早听说许书记负责市政建这块,前阵在五爱街建洗浴娱乐城的事还多亏了许书记的帮忙。”

许景琛也客气回敬叶向东:“叶总客气了,叶总每年都能评上全国模范企业家,而政府政策向来鼓励建设有利和谐社会的绿色娱乐场所,像您这样的企业家能愿意来东北寻找商机,我是希望多多益善的,这也是为了振兴咱们老东北城市建设嘛……别的不说,今天我来晚了,自罚一杯,您随意。”

一杯喝得利索,叶向东也没含糊,二人各自笑了笑,目光一错,许景琛笑看傅末丽:“早就听说傅小姐大名,没想到这么多年,美女还是美女,和小时候一样漂亮。”

叶向东挑挑眉毛看傅末丽,后者笑容有点僵硬:“真没想到许书记还记得我。”

丁局打趣,怎么小许,你还认识叶总千金?

许景琛笑得很谦虚,咳,谁能没点青春往事!

这话点到为止,却足以引起在座纷纷猜想,有人趁机打趣几句——这男大当娶女大当嫁,正好小许还是大龄未婚男青年,而傅末丽也正当适婚年纪,不如促成一桩美事。

叶向东笑笑不语,眼镜片折出几道光,又有人多说几句,他便不自觉咬动后齿,牵着筋脉波动,面上已经不大好看了。

傅末丽能感到身旁马上迸发的火山,心内焦灼惶惶,就在这时,许景琛来了一句,哎呀你们喝多了吧,叶总多心疼千金宝贝,我哪有资格攀亲,来来,别瞎jiba说了,喝酒喝酒。

酒席散后回去的路上,李子乔开车,车后的叶向东一直在揉着太阳xue没说话,傅末丽说,许叔喝酒喝太多了,头疼吗?

叶向东哼了一声,傅末丽刚要伸手去帮他揉,他一把推开了,李子乔在后视镜匆匆看见这一幕,心惊rou跳,连大气都不敢出,连忙把电台的收音机关了,车里昏暗而冷清,偶尔听见车窗外沙沙的声音,

傅末丽往外面黑乌乌的世界看,白色清亮的水珠溅洒在玻璃上,是下雨了,而且雨点来得越来越急,前面的雨刮器响起来,傅末丽抱抱胳膊,感觉从脚底传来一阵冷。

回到酒店,叶向东直接去了傅末丽的房间,灯光昏暗,他立在窗前解了领带,傅末丽转身要去卫浴,这时,却听他冷冰冰说:“你过来。”

傅末丽浑身一颤,听话地走到他对面,没站稳,那人就一巴掌招呼过来,傅末丽差点撞上墙,叶向东向前跨来,揪住她头发就左右开弓,傅末丽闷哼一声,便再也无声。

习惯了,就只能默默忍受——她忽然想起母亲来,她本可以活下来,可到头来还是活活给气死,重病卧床的时候就目睹他强jian自己的女儿、凌辱或者被拳打脚踢,母亲恨的只能吐血,挥着手在空中抓,抓啊抓,好像时光能回到过去——

不要来南方,不要啊!

可是一切都晚了,傅末丽也曾想去报警,大半夜赤着脚,嘴角还挂血就跑到派出所,泣不成声地控诉,可是到头来,案子总会被按下去,她的反抗在权贵面前连个屁都不是,最后只能换来叶向东对她新一轮的折磨。

“怎么?我对你还不够好?你想去电影学院我就供你去念书,你想去法国进修,我就送你去法国,你想买房买车买包,我都给你……甚至你想出名,我都能让你如愿以偿,你还有什么不满足!”

叶向东终于打累了,傅末丽趴在地上一动不动,想着明天的戏,甚至这一个礼拜的戏都完了,更不能去看顾明成了,她回不去了,那个旧的家,带给她欢快轻松记忆的时光……

“唔……对不起……末丽,我犯浑了,明天我去跟那个郭导说,反正都是我投钱,他不敢对你有意见!”叶向东把她从地上抱起来,对着灯光看她红肿的脸,傅末丽被光刺得挤闭着眼,脸颊火辣辣地发烧。

叶向东温柔地抚摸,一遍遍吻:“末丽,对不起,我错了,你知道我爱你,我那么爱你的,你也知道我无用,我是个废物……我怕你离开我,怕别人跟我抢你……”他摘了眼镜,吸鼻子,一腔热息和热泪存在傅末丽的脖子里。

“我给你拿冰块敷一敷,你别怕,一定会好起来的,一定会的!”

当然会,不知道多少次了,傅末丽翻了个身,把脸埋在枕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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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瑟瑟发抖,但还是鼓起勇气发出来了。

我知道这个故事会让一些朋友产生不适,甚至觉得有点虐心,绝非故意虐人,只是想更求真实一点吧。

就当是黎明前的黑暗吧!么么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