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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间人人虚伪

    高级餐厅的闹剧有够出众,虽然今天大厅里出奇的没有任何顾客,但也有吧台酒保吃惊地捂嘴看过来面面相觑。

宋佳怡向来恪守公共场所的一切礼仪规矩,眼下薄薄的肌肤立刻浮现出大片的红痕。

上次沈子钰控制不住自己的怒气扯她下车的事情还历历在目,这次没有暴力行为,可公开口头侮辱也能让人像被扇了巴掌一样那么无助和羞耻。

换做以前的宋佳怡一定会立刻主动道歉,试图终止这场出格的闹剧,找到自己的过错去缓和对方的脾气。

可是今天她没有,她有想到白杨的胳膊,也有想到很多次沈子钰无视她的情绪在单方向施压的嘴脸。

她在这场感情可能有罪,可白杨没有,他不是什么人渣,他也没有教坏任何人去做哪怕一丁点儿坏事。他的善流露在不经意间的援助,照顾他人自尊又不显施舍,他的感情藏在清澈的眼眸里,就算别人都看不到,可她知道,他的心是金子做的。

刚才她真的是按捺着多少怒气和质问,才没有像疯女人一样质问他凭什么去断他的手,难道眼神犀利如沈子钰,竟然看不出来一分一毫?

无外乎是永远不会拿她的话当一回事。

这种盛气凌人的感觉,是刻在他骨子里的,永远都不会变的。

爱情里的女人可以甘愿放任自己做那个傻瓜,可是她不想再做的时候,没人能逼她重新成为傻瓜。

想到这里宋佳怡脸上的神情已经彻底冷了,不仅是冷还带着嘲讽。

她的道歉和他们家的姿态沈子钰可以选择永不接受,但是没人能因为发泄自身的怒气,就可以随心所欲的对他们来反复侮辱。

她难道没有尊严,犯了错就没有再选择叫停的权利?

他还在以为她说的话都是欲拒还迎的把戏?

半杯冰水泼过去,宋佳怡已经利落起身,眼神里满是看透他的轻蔑:“伪君子。”

“不需要别人来同化,我可能本来就是这样。可谁知道我这种不入流的也讲真心的,你对我的感情又真挚过吗?这么怕被人拍到,营业时间还包了全场,不如我把你刚才同我讲的求和再给多几家媒体讲一遍,他们应该很乐意报道二女侍一夫在如今社会是怎么顺利推行的。”

宋佳怡拎起包,真的再懒得和他讲一句废话。

钻戒是演戏的道具,大约就是用来捕捉贪吃麻雀的金灿小米。

既然不想好聚好散,老死不相往来也是不错。

斗鸡焉能与麻雀相提并论?

小斗鸡大步流星地往外走,后面沈子钰拳头握得紧到发抖,他浑身冰冷,但不止是因为那一杯水,而是巨大的惶恐和失重感。

他声音不大,但清清楚楚地钻进宋佳怡耳朵里。

“世间人人虚伪,不要以为可怜虫就值得怜悯,撕下面具他能做出的事情只会更过分。”

“知道他怎么被白家弃养的吗?”

可宋佳怡真的不会回头了,他的话她都不要听,已经几步推开大门,连一个背影都不肯施舍给他。

沈子钰隐去白家的事情讲到这里,白净初的表情还勉强维持着平静。

当然沈子钰不会告诉她的是自己在那天之后,已经放弃了从宋佳怡这个层面来就解决问题,因为他更加确定除掉白杨才是最优解。

到时长腿佬阿姨整理她总会应该会看清局面,再略施小计,她会回到他手心里。

如果不是主动,他也不在意她是被动。

就像训化不了顽皮的麻雀,主人总可以拿一只鸟笼装住它用尽全力想冲出牢笼的尸体。

唯一无解的是,到时候他会更加迫切需要太正和医院的力量,所以要诉求心魔,他必须与毫无兴趣的女人结婚。

一开始这件事有困扰他几小时,不过宋佳怡回绝了他的求婚,她也该适当尝一尝苦果。毕竟,他给过她选择,她却选择拒绝。

反正婚姻这种不能牵制任何人的可笑制度对他来说,从头到尾也没那么重要。

如果靠几页纸能约束人的欲望,那这世界大约也不存在偷情和离婚这些乌七八糟的事情了。

不过今天江瑾母亲的样子有些刺痛到他的神经。不得不承认,想到宋佳怡坐在那个位置上十几年任人揉搓,他还是有丝缕不舍的。

但没办法,这局面是她一手造就的。

所以,迫切加快进程的紧急感像浓度极高的甲基苯丙胺,驱使着他立刻来到因为他的关系,才快濒临倒闭的诊所。

不能怪她

沈子钰自然不会说他最近一直在积极的接近另一个迫切准备拆散他们的友军,时不时透露些消息给她,就像他也不会告诉白净初他今天会来的真正目的。

白净初见他陷入了短暂的停顿,才思考了一下尽量客观地说:“你在情绪激动之下的话确实很伤人,虽然不是故意为之,但现在的状况只能把对方越推越远。不如真的停下来,想一想,你的感情是否已经给他人造成了困扰。

再例如另一个与你竞争的男性出现,是不是因为这一点先决条件,才更加激发你的征服欲。有时欲望使我们激进,而忽略了情感的本质。”

白净初还在记录,没注意到沈子钰略带轻蔑地收紧下巴,已经推了推眼镜盖下眸中的幽光,他再度摇头娓娓道来:“征服欲是基于爱情的本能,又怎么能指责我没有真挚?我真挚的为了她好,也知道她现在之所以改变得这么快,是因为曾经一段经历。”

“我托人拿到过她在初中时的心理诊疗记录,她在初一就读江美高中的时候曾经遇到过一个转学生,转学生失去父母,又被堂姐在家中处处刁难。最后还突然人间蒸发。当然,医生和老师认定转学生是她因为缺乏父母关怀而凭空捏造的,可是现在,她却确信她出轨的那个垃圾,就是她以前遇到过的转学生。”

“你说,这种事情是可能发生的吗?错觉战胜现实?劣币驱逐良币?”

沈子钰说到这里已经没了刚才口气中暗藏的阴郁,只剩下隔岸观火的乐趣。

白净初的脸颊果然很快因为他这些似是而非的话,rou眼可见的泛起了不正常的惨白。

她有在很努力的均匀呼吸,压抑着想要剧烈咳嗦的冲动,可是瞳孔骗不了人,已经放大了几倍,连鼻翼都在扩张。

对面同为心理医生的白净初握紧钢笔,终于开始带些怒意厉声道:“个人的隐私权是受法律保护的。你不能擅自获取他人的诊疗记录,对方医生也不该不经当事人同意披露这些。你,你也是医生,这样做是犯法的!”

做质问的人虽然言语尖锐但眼神闪躲,可被质问的人却噙着一抹冷酷的笑,沈子钰想了想才说:“我们不要用国外法律套用国内行为,公开这种情况并不能对她造成什么很坏的名誉损失,不能立案就没有违法一说。”

“哦对,我讲了这么久,还没告诉过你她的出轨对象的现状吧?叫流氓也好,叫渣滓也罢,总之不是体面的阶层。死了父母,又死了外婆,最近听说为了和她在一起更是急需用钱,跟蓟城一所身价不干净的房地产公司密切接触。估计是在寻求报复吧。”

“当然,如果在十几年前的事情发生属实的情况下。”

“倒是有意思,这人也姓白,白杨。我记得你家也在江城,正巧做的是房地产吧?”

话说到这个份上,白净初悬着的心脏已经落地。

好像被人扒了心底最隐秘的遮羞布,她几乎是条件反射地立刻抱着手臂,不由分说地做防御姿势。

“你到底想表达什么?”

沈子钰笑笑,感叹毕竟是高知类型又主修心理,白净初的理解能力还是比普通人要好上许多的,他没什么想表达的,只是保持着那个规矩的坐姿反问她:“只是想问问,如果她假想的事情都是真的,那这个堂姐诬陷别人伤害自己,家族成员从而胁迫股份这件事,好像不论在国内外,都是犯法的吧?”

白净初等都没等一秒就马上皱眉辩驳:“假设这件事是真实发生过的,这也不能怪她,不满16岁的孩子根本不是行为能力人。父母的潜移默化对孩子的影响有多严重我想你也应该清楚,难道不是因为童年的创伤才导致你现在无法处理亲密关系的深入化。”

“驯化伴侣,从来不是爱情的本质。是掠夺的本能。”

白净初在心理诊疗中很少把错误直接的定论给当事人患者,可是现在她同他撕破了脸,也就痛痛快快的说她所想。

可是这些话不足以激怒沈子钰,又或者说他这种人对任何不关心的东西都不会产生过多的情绪。

他点了点头表示退一步,才再度开口:“可能吧,所以他这么多年也没去找过这个堂姐,现在反而要把矛头指向白家。真是挺难想象的,不守法律规则的人最后会怎么实现报复的念头呢?总之多加小心是没错的。”

“又或者白医生觉得父母对孩子的行为,需要承担后果?”

第二次诊疗会面仍然是达不成共识,患者过于固执偏见,医生也没好哪去,方寸大乱。

但走之前沈子钰有从公文包里拿出新院宣传手册撂在白净初的桌上。

他说他很看好她的职业素养和个人能力,希望能为孙雅珍的新院招募一些年轻力量。而心理科室缺少一名领头羊,如果愿意,她可以选择共赢。

这是脱离了患者和医生身份的交谈,所以白净初又恢复了该接受橄榄枝应有的谦和。

送走了沈子钰,她才恍惚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没有心思再坐班,立刻锁了大门来到地下停车场。

还没到白领们的下班时间,停车场里安静到只有她关门的回响,白净初坐在黑暗中眼睛赤红地趴在方向盘上静默了许久。

开闸的思绪像喷涌的泥流在她心中激荡。

她没有撒谎,当年那件事情发生之前,父母就总是有意无意在她面前提及家产的继承权。

并且告诉他,如果弟弟来了,会分走的不只是父母的关心,还包括她现在所心安理得享受的一切。这对于还处于青春期巨变的少女来说,无疑是晴天霹雳。

她在那些被侵略的时光里,看着白杨坐在原本属于她的专属餐桌,接受父母的夸奖时,真的觉得世界末日也无异于如此。

所以在长期自我与父母的双重折磨下,她终于想出了一劳永逸的好办法。

可是,当时的“问题”被完美解决,可是少女的心境总会成长。

小时候困扰着她的天大事情,等到她有机会看到更广阔的天地时,才知道那些情绪的来龙去脉是多么简单幼稚。

也因为觉察到父母对她的利用,子女之间的亲密关系急转直下。

自从她出国,甚至从来没有回家过一次春节。对于父母的联络,她总是选择无视。

她迫切地想用心理学证明自己的行为是可以解读为无罪的,甚至在大一时她就已经开始接触宗教信仰,每逢周天都会去往教堂虔诚祷告,并像神父坦白自己内心的罪恶。

可是神父可以原谅她,她自己可以原谅自己,对方却选择不原谅她。

这件事终究还是像一个反复重来的噩梦,追到了她的身后。

时间好像静止了好几个世纪,她才擦干眼泪抬起头,眼神触到副驾驶的画册,上面新院的实景图好像梦中蓝图一样妙不可言。

脱离家庭,成就自我。

再一步,只需一步她就可以逃脱罪恶感的深渊。

作为赎罪她以后会为更多童年时期曾遭受过创伤的病人纾解心结。

圣经讲母亲在那里为你辛劳,生你的人在那里为你辛劳。

那就当是她最后一次回报父母的恩情。

白净初颤抖着双手划开一直紧握的手机,拨通了远在江城的电话。

原创独家发表微博@喜酌

作者:你还蛮会给自己开脱的哦?

白净初:我没有,不是我,不怪我。

半同居

五月初白杨已经拆了石膏,连主治医生都夸他年轻力壮身体倍儿棒,恢复状况有如神助。

除了以后要注意不能太用蛮力的慢慢养护外,基本上现阶段对日常活动与工作已经没有大碍。

一从医生的办公室出来,宋佳怡就兴奋得走路都带风。

抓着他胳膊亲了好几口,还连声夸奖它有出息。

白杨最近为了美其名曰不麻烦姥爷照顾,算提前享受了一把在宋佳怡那间小二居的同居生活。

每日宋佳怡下班后会在姥爷家吃晚饭,然后陪姥爷聊会儿天就和白杨慢悠悠地晃回宋佳怡那儿自由活动。

才不到一个月,两个人已经把曾经恋爱里所有想做但没做成的事情全都干了个遍。

同吃一桌饭,同睡一张床,连刷牙洗脸都要挤在一起对着镜子同时完成。

一起失眠出门看午夜空荡荡又静谧的夜场电影,一起在美食店撸串喝酒畅聊到要被店员以打烊为由驱逐,一起逛街为对方选衣服买奇奇怪怪又可可爱爱的小东西,一起在休息日里去书店泡一整天歪在对方怀里抢对方还没看完的漫画书。

太多太平凡又太幸福的细节交代都交代不完。

原来恋爱应该是这样谈。

又或许用句口口相传的大众歌词来形容,这就是“爱对了人每天都过情人节”。

爱情可能确实有种滋养灵魂从而迸发灵感的作用。

这阵子白杨没去店里工作,白天基本上收拾收拾家里的卫生就是闲出个鸟来。

以前常聚的朋友零零散散都在进行有效过滤,被宋佳怡这副甜蜜枷锁拷在手上,很多“出格”的事儿不能干也主动不愿意干了。

更多时间空余下来,则重新捡起了老本行。

以前一起艺考的同届生都知道,二中的小凤凰有个绝活儿。

小时候是天生的左撇子,后来被讲体面的姥姥嫌弃不板正,活活给逼成了右撇子。

虽然写字上左手笔画不如右手那么潇洒带劲儿,但是画起画来那就是左右手都能得心应手,所以大学时人家要用几个小时完成的期末作品,他三下五除二时间都能减半。

姥姥过世之前,他曾画过的人像不计其数,可是那时候年轻气盛注重产出不知道什么叫精益求精。

在武藏美求学时,他的专项教授是个大腹便便却天天修剪胡须穿着精致的中年大叔,即便是在大家都看好他的画技细腻独树一帜的时候,这位导师就总是批评他画的东西没有感情,尤其是人物的眼里没有内容。

如果他真的想做人文艺术而不是实用建筑,应该重新考量自己求学的初心。

当时白杨可是那一届学生里有名的左右手都能作画的牛逼人物,被捧惯的少年哪儿能听进他的逆耳忠言,全当是这人是放狗屁,纯粹属于看自己不顺眼。

前两年的学科,这位教授照例给他的B-,可是别的导师能把他的分数拉上来就完事儿。

直到退学前,两个人几乎是僵到见了面都装看不到对方的状态。

可在回国守灵那三天里,当他在殡仪馆靠着姥姥的水晶棺头用尽想象力,帮她最后画了一幅她年轻时的憧憬的人像时。

他才懂了当时教授的恨铁不成钢,真的并不是针对他的异国偏见。

但是可惜,他这辈子画过的最有精气神儿的一副人像没有机会再像教授讨教,也是他动笔的最后一幅写实人像了。

搞艺术的投机成分确实太大,来钱太慢他也耗不起时间。没有毕业证书更加不能考证参与建筑设计,这条路也被完全堵死。

从那之后他干脆放弃了想做的艺术,赌命赚了点儿钱给自己和姥爷找了个容身之所后,就改行进了刺青店,画些简单的纹身元素按工拿钱。

一来是艺术家不是谁都能当的他总要吃饭,打着姥爷百年之后他还得善后的旗号,二来是实际再也没那个勇气提笔好好塑造过什么情真意切的东西来。

他的感情,虽然没同人讲过。

但是随着当年棺木下葬盖土那一瞬间好像也流失了一部分似的,空且无底。

不过这阵子他又重新开始画人像了,一开始是为了打发闲余时间手痒地画了几张,可是笔触下的线条像是有灵魂一样在画布上肆意舒展。

有在一片刺眼光鲜糜烂如泥中的曼丽侧脸,也有在氤氲雾气中落下泪滴的一双秋水明眸。

更多的,也就是他小时候小坐过的学校天台,还有老宅里那抹终年化不开的浓重墨彩。

他自己倒是没什么特殊的喜好,灵感来了什么都能迸发出来跃于纸面。

其实最重要的,这画里头都有宋佳怡的影子,让他觉得心安。

他们之间比普通情侣加速升温更快,却一直没有同居情侣会面临的棘手问题。

可能也是因为从头到尾两个人都把对方一眼看到了骨子里,没有像样儿的伪装和虚张。

宋佳怡给他的感情就像他画出的这些东西一样热,不是让你汗流浃背的那种热炭,而是冬天里一杯暖暖的桂花酿,是那是种能沁人脾肺的醇厚力量。

虽然白杨对这些画没怎么宝贝,但宋佳怡可是他现阶段的头号女友兼粉丝,每张“著作”都被她绞尽脑汁用毕生所学语言词汇夸奖成大师级的作品。

不仅是口嗨,还要近乎苛刻的追求完美,用相机拍下来尽力编辑还原色度,按内容凑成系列,时不时分享在自己的ins友圈facebook和微博,顺便扫一波画廊自荐。

真是恨不得发动所有认识的人去点赞转发,非说坚信什么七个人能连接世界的能力。

今天两个人刚从楼上下来,宋佳怡还没讲完为了庆祝他的胳膊拆下石膏,自己准备了什么惊喜给他,包里的电话突然响了几条消息,平白打断了她的激情演讲。

白杨帮她开了副驾驶车门,用手挡住车门框送她低头坐进去,这才掉头轻车熟路地坐进驾驶位。

最近宋佳怡除了工作,恋爱,还要时不时回复所有对白杨“艺术产品”感兴趣的粉丝。

比创作者本人还像被打了鸡血,没事儿就抱着手机和有欣赏眼光的人互动个没完没了,甚至有次还被白杨抓到半夜顶着时差从床上偷偷溜到小卧室,黑着眼圈用英语和人互通邮件。

白杨显然已经习惯到她这种话没说完就开始打岔的行为,不仅不觉得恼人还觉得足够天真可爱。

点火开车顺便转头拉开她眼睛和屏幕的距离问她:“下午阿姨的航班你不去接机?”

宋家公司旗下连锁门店为期短暂的停业整改也即将结束,宋斌有心在江城遗留的门店重新包装自己的理念,所以姜岚也就打个头阵先回到公司替他处理一些繁杂的人事变动审批。

毕竟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这么多年宋家在医药界扎下的根基也并不是一朝一夕能够被人切断的,虽然没有了孙雅珍这颗大树,离职人员也不少,但是宋斌一直想做的终端也有几位年轻同行的看好和支持。

针对线上开发和线下智能云店,他早就有一颗重新再出发的心。

生意人就该建设好有得有失的稳健心态,永远不能太寻求安逸。

或许是春天的气息太浓烈,可谓天大地大好风光,所有的好事都可能发生。

白杨还没婉转地询问她自己要不要暂时先搬出她家,应对她父母可能对她的苛责,宋佳怡已经一声尖叫抓住他的衣摆像只不倒翁一样疯狂摇晃。

“喂!你看啊!这人我没记错吧,上次在掖笙美术馆资助二十个青年艺术家开个展的收藏家就是他吧?是他吧是他吧是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