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约会
舅舅吓得面色惨白，使劲的想推开我：“不要胡说！阿婵……” 他痛心疾首：“你想要什么……你就拿去。舅舅有什么不能给你？你和蔹蔹，是舅舅的命根子啊！” 一听到这句话，我生气的放开他，憋屈的朝床板捶了两拳，整个床都开始剧烈的颤抖。 “你又提她，祁玉！”我怒斥舅舅：“算了，我走了！你睡觉吧。” 舅舅拉住我的手，被我使劲的甩开。 我只留个背影给他：“我明日再来。你等着我，我带你下楼吃早膳。” “阿婵……” 我直接从窗口翻了出去。四层楼的高度。舅舅吓得下床扒拉着窗口朝外看。 我躲在黑暗的阴影里，站在不远处的楼上偷看他。 舅舅迎着风露出寂寞的表情，月光洒在他的身上，黑色的头发被他散开垂到脚踝，又长又密。 我的身上还残留着他的香气。 ———— 第二日天刚刚一亮，我迫不及待的狂奔去见他。 因为家里还有小菊在。我总有一种对不起舅舅的感觉，于是根本没回去，在客栈附近的树上睡了一夜。 清早叩响舅舅的房门，他睡觉轻，我敲了两下他便应了。 他披上衣服下地为我开门，我一把将他抱起，在怀里掂了掂，暧昧的盯着他看，站在原地不动。 “放我下来～”直到舅舅羞得开始抗拒，我才送他到桌边的凳子上坐下，头也没回的告诉他：“等着啊，我打水去给你洗漱。” 他挺高兴的，小小的“嗯”了一声。 我自然也没洗漱，和舅舅一起洗了。 伸手要抱他回床上穿衣服，舅舅有点不好意思，推了推我：“我的腿还没坏到这个程度。” “这不是有我在吗？”我笑他，故意朝他透露：“等过一会儿，你想叫我伺候，我都伺候不了了，有事儿。” 他的情绪瞬间低落，呆呆的让我抱住他，我把他的两条大腿一掰，让他夹在我的腰上：“不是现在。” 我说：“先带你去吃早膳，吃完了去医馆看腿。然后……我再走。” 我扶着他的腰将他轻轻放在床上，为他拿来衣服穿好，又蹲下为他穿袜穿鞋。 舅舅闷闷的伸手摸我的脸，像在逗弄他的小狗，我高兴的按住他放在我侧脸上的手，眼睛亮晶晶的盯着他，故意道：“舍不得我啊？” 舅舅诚实的点头：“阿婵……能不能别去？危险。” “你都不知道我要去干嘛。” 看见他身上的衣服花里胡哨，确实不大合适，太sao了，不想给别人看。 我提议道：“舅舅。等会儿给你做身新的衣服可好？” “别走。我不要新衣服……”他声音竟然柔柔的，留恋的劝我。听得我……我…… 我转身笑了笑：“不成。我是要去给我师弟报仇的嘛，本来也不该这么快来找你。做梦梦到舅舅了，实在想的紧……” “现在该回去了。”我果然还是想征得他的同意：“你别留我……祁玉。要不，我真走不了。” 舅舅闷闷的不说话，跟着我下楼。 大白天的，他实在不好意思要我抱。 我说背他，人来人往的，他也不肯，只好看着他瘸着一条腿慢慢的走。 带他吃完早膳，紧接着去医馆。 他的腿伤的没我想的那么夸张，要不到一个月准能康复。 他一直担忧着我什么时候要走，我便怎么逗，都逗不得他开心。 见他不愿意去逛裁缝铺子，我只好自己去跟人家讲，说了个大致的三围。毕竟他全身上下都被我摸过，小腰的粗细，屁股的臀围，我最熟悉不过了，一一描述出来，把裁缝店女老板搞得娇羞不已。 在外我是男装，说话也是粗声粗气，他们自然以为我是个男人。 见我站在路边摸着舅舅的头发一直哄他，都忍不住偷偷的讥笑。 “还不开心？”我抱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带着舅舅回客栈，舅舅一路上没开口说几句。 想来是觉得我花钱如流水，一趟下来，能把他在山里几年的伙食费都花光。 我把零嘴一包包拆开了喂他，他也不理，只是一个劲的摇头，不想和我说话。 我对他真没脾气，主要是我，我怕我回不来了。 私闯地牢吃不到好果子，再被师父关起来……下水牢，出来之后我的脑子还正不正常未可知。 不过舅舅这一趟本来就不是为了我来的。这次回去刚好去找大师兄让他帮我四处打听打听。 要不是我那个命好的meimei，我还真见不着舅舅。就冲这点，我谢谢她。 看舅舅这个样子，要他和我好比杀了他还难受，那就干脆放他回去。 我不下水牢。 我是万万放不了他走的。 “你理理我嘛～”我趴在他脚边，拉着他的手一个劲的扮丑：“我好可怜呀，好可怜呀，舅舅理理我好不好？” 我看向窗外，晚膳的时间到了，舅舅不愿意和我说话我也没办法。 他不理我其实最好，我是必须走的。 我下楼去帮他点了晚膳，端上来送给他吃。 舅舅一直偷偷的观察我。 他不想和我说话是因为不想听见我告诉他，我要走了。 他磨磨蹭蹭的吃完晚饭，天已经黑了，我待在房间里一直陪着他，完全没有要走的迹象。 等到打更的出来报时，已经到了午夜，舅舅终于忍不住打了一声哈欠。 我即刻动身将他从凳子上往床上抱：“你熬着干什么？困了就睡觉。” 我看着他笑。 舅舅十分不好意思，害羞的问我：“这么晚了，阿婵……不走了吧？” “等你睡着我再走。”我哄着他朝被窝里躺。 舅舅不干，生气的拉住我，有些激动的大吼：“外面天都黑了，路都看不见，你还要走？走去干什么？不准走！” 我尴尬的笑笑：“我视力好，跟猫头鹰似的，再说了，晚上还有月亮呢，亮堂堂的，一点儿不耽误。” 舅舅黑着脸和我怄气，脸色比吃了粪还难看。看见他这样，我还真有些不愿意走了。 多好啊。 祁玉不让我离开他哎！ 这不是我做梦都在想的吗？ 我试探性的问他：“真不想叫我走？真的真的……不想？” 舅舅肯定的告诉我：“哪个舅舅愿意看见自己外甥女做这样危险的事？阿婵。你听听舅舅的话吧，舅舅不想你去！” 我就知道是这样，没有我想要的那样……只好使出杀手锏，认真的盯着舅舅，告诉他：“那如果我告诉你，我此次外出是为了帮你去打听祁蔹的下落呢？你还不让我去吗？” 舅舅果然一愣，一听到祁蔹两个字，眼睛都变亮了：“真的？！阿婵有蔹蔹的下落了？太好了！” 他一时激动，说个没完：“蔹蔹过得究竟怎么样？那个小子对她究竟好不好？蔹蔹被我惯的无法无天，臭毛病一大堆，住进人家家里，人家打她的话……这可怎么办才好？” “阿婵，阿婵……”舅舅拉扯我的衣袖。 我被他扯的直想笑。又怕自己憋不住会哭出来：“所以啊……舅舅乖乖睡觉。” 我把他按倒，塞进被子里，被子角也帮他掖好：“我现在就得走了。说不定要做一个很久的任务，暂时不能回来。不过祁蔹的下落我会托另一个师兄过来告诉你，肯定能让你见着她，你放心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