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朕是裁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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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出这么多白银,他们就已经是欺君死罪! 包致远掷地有声。 有臣子已经想明白刑部尚书所言何意,齐齐露出惊容。 可张首辅年事已高,思维偏慢,第一时间没能反应过来,还下意识问道。 "何来的欺君?” “张首辅,这是想装失忆不成? “此三人之前曾跟陛下哭穷,说宁可不吃饭,也要为国捐献。陛下当时赞他们圣贤,并将此事迹,刻上了石碑!” “可实际上,他们明明家有百万白银,却骗陛下家贫!” “这不是欺君又是什么?” “这说不定是他们捐献那天之后,才经商赚到的。"张首辅强撑着狡辩。 “不足一个月,百万两白银!” "张首辅,你倒是指点一下我,该如何一个月赚百万两白银?你当这大梁,人人都是周孔方不成?!” “那肯定是他们借职位中饱私囊!” 定罪贪污,按大梁律法顶多流放边陲,总比死了的要强。 包致远闻言冷笑。 "哼!张首辅口不择言吗?” “你看看我大梁国库,这一个月来,有超过哪怕十万的白银存量吗?” “而且鸿胪寺是对外的部门,大梁内可没人傻到给鸿胪寺行贿。” "所以!若是捐献那日后三人才有的百万两白银,他们必是里通外国,才有可能获此巨款!” “而若之前就有,那三人就是欺君!” 张首辅哑口无言。 他此刻才惊觉,事情好像进入了死胡同。 刑部尚书乘胜追击道:“张首辅,我就问你,欺君!该不该杀!?” “里通外国,该不该杀!?” 张首辅沉默良久。 在张党成员们的期待目光中,他却往后退了一步。 “是本首辅糊涂了,一时间竟没能分清错对,包尚书果然明察秋毫!” 这话听着,怎么都有股咬牙切齿的意味。 包致远得意一拍大肚腩。 “张首辅知道就好,就是既然老糊涂的,何不请辞呢?陛下肯定会体谅你,放你荣归故里的!” 本强忍怒气的张首辅闻言,当场狠狠盯了包致远一眼。 “包尚书,也有意入阁不成?” “别瞎说啊,我没有!” “我看你就是居心叵测……” 朱佑德急忙出声拉偏架道:"好了,都给朕停!” “张首辅是先帝留下的顾命大臣,也是联最信任的人,大梁不能没有张首辅!包尚书你退下,不可安言!” 张首辅得意看着郁闷的包致远。 跟本首辅斗? 真以为小皇帝上朝,是给你们撑腰的啊? “臣谢陛下维护,陛下圣明!” “张首辅快快请起,你我君臣不必客气。不过刚刚包尚书所言,朕觉得不无道理,张首辅觉得呢?” 张首辅脸上笑容瞬间消失。 他能怎么觉得? 包致远这狗东西把话都说死了,三人除了抄家斩首,还能有什么其它下场? 所以。 张首辅只能憋屈回禀道。 “包尚书所言甚对,三人该杀!” “原来连张首辅也同意吗?朕本来还想问,朕并不觉得多生气,欺君罪名能否免除死罪?” “可张首辅这么说,朕必须听!那就跟李福五人一样,斩后抄家吧!” 小皇帝如此信重。 可张首辅听着,却差点吐血。他转头看向张党成员们,果然都在用异样疏离的眼神看着他。 不是! 你们听老夫狡辩! 本首辅也不知道皇帝动了恻隐之心啊,他之前压根没说过欺君罪名无须处死这类话吧! 真不是本首辅故意让张党成员死! 但人更相信自身判断。 张党成员们看见的是毕秀芝三人本可不死,却因张首辅毫无作为,导致即将被抄家灭族。 物伤其类,兔死狐悲! 张党成员们一想到假如自己也落到三人处境,本应搭救他们的张首辅却反而推他们入死地,就越想越不寒而栗! 所以,他们看张首辅的眼神,越发疏离与异样! 下朝后。 张党成员们今日诡异的没走一起。 而是各个低头丧气,四分裂成三五一群的小团体。 张首辅更是被儿子搀扶着,蹒跚走在文武百官的最后,不停感叹朝局波云诡谲。 “爹您不用太忧虑,只要您还在,张党就散不了。” “而且今日小皇帝在朝堂上如此维护您,对您言听计从,可见对您的信任有多深!” “老夫宁可他不听!” 张首辅提起这个就来气。 这昏君! 不会说话你他么就别说,搞得现在好像是他坚持让毕秀芝三人抄家问斩一样。 简直里外不是人! 包括刑部尚书包致远在内的忠臣们,看见张党如此景象,都开怀大笑。 皇帝偏袒你们又如何? 毕秀芝这三条早就该死的国之蛀虫,不还是被他们弄死了! 另一边。 朱佑德刚走出奉天殿,脸色就迅速阴沉下来。 直接到了养心殿。 “王伴伴,将包致远和毕秀芝的卷宗统统拿来!朕要看看,两人是不是有仇?这包致远,坏朕大事!” 看完卷宗。 "夺妻之仇,原来如此!” “好好一张欺君的牌,本来能弄出一个大案,弄死少说几十人!如今却浪费在毕秀芝三人身上……包致远这狗东西,混蛋!” 王忠厚站在旁边。 皇帝的话他实在听不懂。 但他能看出来,明明皇帝跟包致远配合无间,定死毕秀芝三名张党,并乱了张党成员的人心。 可皇帝并不高兴,甚至对包致远非常不爽! “皇爷,要不我让范松参包致远一本?” “参包致远干嘛?参了让张党跟着一起上奏弹劾,然后换成张党的刑部尚书?” “以后范松那你只负责传话,意见一定要少提,记住没?” 王伴伴感觉自己智商被皇爷鄙视了。 但他找不到证据! “老奴记住了,那要不老奴让西厂番子把包致远揍一顿,给皇爷出气?” "朕是那种小心眼的人吗?” “事已至此,错有错招!” “朝堂忠jian贪廉,交错姻亲,小怨大仇,队友未必可靠,敌人未必不能利用。而朕……” “朕是裁判,怎可能吃亏!” 朱佑德短短片刻。 就有了主意。 “王伴伴,你让西厂散播消息,并启用阉党安插在张党的内jian……把包致远,打到半死就行!”只吃牛rou面的回到大梁做昏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