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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步/世步】一场争端(一点rou渣,当面ntr)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首辅凌晏如意图谋反,证据确凿,即日起罢免一切官职,打入死牢,秋后问斩。”

    一道圣旨,没有任何解释的机会,想来皇帝也应当是没想过给凌晏如这个机会,当朝首辅锒铛入狱,而立之年生命便进入了最后的倒计时。

    自梦中惊醒,凌晏如抬手揉了揉胀痛的太阳xue,眼前斑斓的色块逐渐变得清晰,简陋的木屋屋顶映入眼帘,他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这一个月来经历的一切于凌晏如而言都像是一场梦,一场比三流江湖话本更荒唐的的梦,唯有身上粗布麻衣与颈侧的银色鳞片提醒着他那些都是真实发生过的。

    如今他已经在这郊外的破旧木屋中生活了一月有余,这里似乎已经是边陲地区,村里人都说着陌生的方言,只有少数几个商人勉强会几句官话,但也局限于磕磕绊绊能介绍自家铺子里的商品,以至于即便当朝首辅博古通今也很难迅速摸清自己究竟身处何方,只能通过衣着判断至少还在景朝境内。

    不知道步夜是如何找到这里的,也不知道步夜现在在什么地方,一方面有很多疑惑需要他来解答,一方面他的安危也时常牵动凌晏如的心弦。

    自从步夜将他从死牢里救出来,凌晏如也已有一月余未曾见到自家少卿了。

    ……

    明明已经醒过来了却不想睁开眼,步夜仍能感觉到身下不时蠕动的东西,与其这么快就闯入新一天的地狱他还是愿意先小小偷个懒。

    “我说,醒了就不要再装睡了,”少年人慵懒的声音响起,“别摆出那副表情,也不想想是谁救了你的命还把你喂饱了,你们这些长脚蛇就没点感恩之心吗?”“感恩?感恩世子把我困在这里,日日做这种污秽之事?”步夜微微扬了扬嘴角,他抬眼看向站在自己身前的少年,嗤笑一声。

    步夜尝试着活动身体,缠在白玉般的身体上漆黑的腕足骤然收紧,闷哼一声咬紧嘴唇,他能感受到对方的视线,只是如今他自己的身体自己都深恶痛绝。深深浅浅的红痕散落其上透着暧昧,胸膛上两颗嫣红的蓓蕾早已是熟稔的色彩,兴奋的挺立着渴求着爱抚,纤细的腰肢被那粗大的腕足缠着,一双修长有力的腿被迫张开,昂扬的男根被细小的触手缠着,顶端的铃口也被死死堵住,柱身涨得发红也无法释放,视线向下,一朵本不属于男性的洁白花蕾生在那腿间,两片柔软的花瓣被漆黑的触手撑开,顶端那诱人的花蒂似乎才被亵玩过,此刻正俏生生地挺立着,步夜不愿面对自己这样下流的模样,却也对此无可奈何。

    堕落的龙,终究也只是不堪的魔罢了。

    “贞洁一脉堕落便是魅魔,但可不是什么魅魔都值得我耗费魔力,”花朝陆好整以暇地看着步夜缓步上前,葱白的指尖轻轻抚上他的大腿,进而向上逮住那娇俏的花核揉弄,引得步夜一阵挣扎,“怎么?还自诩你那龙族身份?哈,让你堕落的可不是我们这些肮脏的魔族。”步夜没有说话,一时间翻涌的回忆甚至压过了恶魔的羞辱与身体的快感,他痛恨肮脏的自己,更痛恨不得不依靠恶魔力量的自己。“你心中的怨恨藏得深却又如此强烈,你应该每时每刻都想复仇吧,”花朝陆的话说的很慢,却像是一阵风吹动了步夜的心弦,“这次要不是我出手,你觉得你能从那些家伙眼皮子底下逃出来吗?我真心向你伸出援手你却恩将仇报,我很伤心啊。”“……道德绑架可不行,毕竟你我都没有道德,”步夜沉默片刻突然笑了,那双暮色的眸子看向眼前的少年,淡淡开口,“世子若想说服在下,恐怕还要另寻他法。”

    “……我一向认为少卿是个聪明人,”花朝陆的笑容隐去,取而代之的是铺天盖地而来如海啸般始祖的压迫感,“不要试图挑战我的耐心,我想要的东西,你再怎么藏都没用。”

    ……

    凌晏如对自己的失败有很清醒的认知,死牢中没有上刑大抵是承永帝还算念点旧情愿意给他最后的体面,在他决心推行改革的那一刻凌晏如便预见到了这个结局,如果能把这民智启蒙的火种传递下去,纵身死亦不悔矣。

    但他从未想过现下这种不明不白的生活,他不是没尝试过离开,但却被拦下,被熟悉而又陌生的人。

    “你不能离开,除非你活够了,想让那家伙的努力和付出都白白浪费掉,”谢流声靠着木屋的门框,把不耐烦都写在了脸上,“对于那些上位者而言,只要你不再出现影响时局那你活着死了就都一样他们没空赶尽杀绝,所以只要你不想着回宣京就是安全的,但如果你置身险境,无论面对什么样的对手他都会去救你,那你们两个迟早都要死。”“你很了解他?”凌晏如问道,在他的印象中虽然谢流声是步夜带回大理寺的,但他们的关系并不算好,而且根据他掌握的线索,他们之间的恨或许更深切一些,“我比你认为的更了解他,毕竟几百年前我也得叫他一声堂兄,”谢流声笑了笑,那抹笑容中的五味杂陈恐怕只有他自己清楚,“上一次乱世之争我们一脉落败,他被家族献给了胜者百年未曾露面,再回来时便堕落为魔,没有人知道这百年间具体发生了什么,但猜总能猜到。”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凌晏如眉头紧锁,他向来不相信神鬼传说,但这一个月来的经历却让他不得不信,即便有了猜测他仍然需要去证实。“一些自诩神明的蠢货中的失败者而已,”谢流声自嘲般地笑了一声,“高祖登基时曾相传有七彩祥云浮于皇宫,有七色神龙现身大景,明确告诉你那是真的,人间的局势同样决定着龙域的权力更迭,而景高祖那一世,我们的家族落败了。”“神龙?”高祖的传说凌晏如当然听说过,但他一向认为那不过是为了巩固皇权而流传的谎言,“这世间真的存在神龙?”“不光是龙,人间传说中的妖魔鬼怪都存在于世间,只不过大多数都遵循规则不显露真身罢了,说点你熟悉的,公主府管事,楚家幺子,你的幕僚还有那个家伙都是龙,乱世起始,龙域各族会选定自己的代行者去争夺那最终的皇位,而胜者背后的家族则可执掌龙域直到下一次乱世。”

    “乱世?这乱世难道是……”凌晏如想到了沉迷炼丹的皇帝,想到了死得蹊跷的太子,他看向谢流声,对方却摇了摇头,“不要小看人类,你们还没安分到创造乱世还需要外力帮助,”谢流声的声音中是不加掩饰的讽刺,他站直了身体摆了摆手,“该说的我都传达了,放心那家伙狡猾得很,他给你的龙鳞还在他就还活着,你只要等着就行了。”不给凌晏如再多问的机会谢流声便转身离开了,回忆涌上心头,谢流声仍记得当初被家族推出去的步夜,盛世需要美人点缀,其他家族输了输掉的是财富和领地,他们家族输了,那输掉的就是身体。银龙一脉代表着贞洁,一生只侍奉一人,拥有银龙作为伴侣是尊贵身份的象征……无论那条银龙是否出于自身自愿与之结合。谢流声厌倦了那种虚与委蛇,于是离开了龙域来到尘世,他有了值得他去珍惜的一切,直到那个堕落之人将所有都毁掉。“如今你姓王我姓谢,阻止他自投罗网也算是仁至义尽了,”谢流声喃喃自语,他去过刑部死牢,那里所留下的气息意味着什么他再清楚不过,被始祖恶魔带走,那恐怕就只能一辈子做玩物,“嘛,反正人类的生命短暂,有个念想踏踏实实活几十年应该问题不大。”

    谢流声离开之后凌晏如独自坐在屋中陷入沉思,等,难道只有等这一个办法吗?

    ……

    步夜很少会梦到过去,但在这混沌空间中的这么多天他却时常能梦到那些他用尽全力想要逃离的过去。

    那些触碰,那些疼痛,自己的哀求与那些人的嬉笑怒骂,没有人能逃离自己的过去,即便是龙也一样。

    “嗯……”步夜尝试着想把埋在身下花蕾中的腕足扯出来,那东西却反而扭动着像更深处钻,吸盘紧紧吸附在柔软的内壁上让步夜倒吸一口冷气,手上的力度一松那触手便又抓住了机会向着更深处钻去,顶端碾在宫口让步夜浑身战栗。三百年前上一次的乱世之争他的家族棋差一步落败,自己不得已被迫成为了那一任金龙族族长的伴侣,即便内心不情愿他也忠于对方,然而换来的是一次伶仃大醉后他被那位族长与他的两位兄弟轮番占有最终堕落成魔。金龙族反咬一口,他的族人也将他视作异类,步夜不自禁地握紧了双拳,他最终无奈离开龙域,入世降生王家,这里有爱他的父母,有美好的家庭,步夜原本以为他终于有了容身之所,一切却被毁了个一干二净。然而他仍以龙族自居,他不肯使用恶魔的力量,便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家人被屠杀殆尽……

    “明明已经是恶魔了,还非要用那套陈规束缚自己,所以你才会这么痛苦,”花朝陆将步夜捞进怀里,他的手抚上对方的胸膛逮住那挺立着的红樱轻轻拨弄,引得怀里人一阵挣扎,“你的身体可比你这张嘴诚实多了,魅魔就该有点魅魔的样子,你看看你这里咬的多紧啊,明明就很想要。”“……闭嘴……”步夜咬紧牙关,他的瞳孔一瞬间化为竖瞳又恢复,反抗没有意义,他不是始祖的对手,惹怒对方只会给自己讨苦头吃,“若如尔等这般……毫无原则……毋宁死!”“哈?原则?因为你们那可笑的原则眼看着自己全家被杀也什么都不做?”花朝陆的指尖划过步夜的面颊,从颈侧到胸膛,到腰肢,最后抚上那饱受摧残的花蕾,捏着早已敏感不堪的花核轻轻揉弄,顿时便有一股蜜液自交合处喷涌而出,“哈……人类间的恩怨……我不会插手……”持续的高潮激烈而又绵长,泪水自眼角滑落,步夜却说不清是因为快感还是回忆,“是吗?那你又为何进入大理寺去审判凡人的罪行?”花朝陆笑着,他的腕足再一次开始鞭笞那柔软的花蕾,顶端恶劣地抵在脆弱的宫口厮磨着,引得步夜一阵颤抖,快感像一只无形的大手几乎将他理智的弦扯断,魅魔的本性在这样无休止的快感中就快要冲破束缚,却硬生生被步夜咬着牙死死压制住:“只为报恩……”

    嘴上说着不插手,其实步夜明白那不过是借口,他明明可以阻止,却输给了恶魔的本能,他恨抛弃自己的家族,恨那些虚伪的“神龙”,而恨意在心中生根发芽,迁怒在悄无声息中酝酿,于是当王家遇难时步夜就如同着了魔一样袖手旁观,罪恶和快意充斥着他的内心,以至于回过神来的步夜大脑一片空白,空洞的胸膛中被悔恨填满。“报恩?报到连逆鳞都赠与他,恐怕不简单吧?”花朝陆的唇擦过步夜颈侧的鳞片,怀里一直逆来顺受的人突然激烈地挣扎,他的喉咙中发出一声低吼,似是威胁,像是警告,让花朝陆还提起了兴趣,“你仍不愿意说出他在何处,也罢……让我们来玩儿个游戏吧,看看你的精神有多坚韧。”

    “你……你做什么……”步夜嗅到了一股海风般湿咸的味道,一瞬间体内压抑的欲望就如同火山一般喷薄汹涌流向四肢百骸,他心中油然而生一种慌乱的恐惧,“不……你这家伙……贪婪!给我滚开!”“呦,世子都不叫了?”花朝陆双手揽着步夜的膝窝强迫他大张开双腿方便腕足去叩开最后的门扉,“别反抗,学会享受,等你见到云心先生也可以好好亲热亲热。”魅魔的情欲已经压抑不住愈来愈高涨,渴望着更多的爱抚,更加激烈的交合,步夜情不自禁地想去抚慰胸前备受冷落的乳尖,蓦然回神又羞得满脸通红,他狠狠瞪了一眼花朝陆,奈何眼角含泪的模样让他输了半分气势看起来像是撒娇,花朝陆自然而然将其无视,他的荷尔蒙萦绕在步夜周围,引导着魅魔被压抑的本性完全释放,“你要藏,那就也由你来带我找到他。我确实有些好奇,等你面对云心先生的时候能保持几分理智,”花朝陆背后的触手缠上步夜的腰肢将人抗到肩上,一个响指连通了混沌空间与现世,“这场好戏,你们两个可得演的精彩点。”

    ……

    即便过去了几个月,凌晏如仍清晰地记得在那死牢中最后一次见到步夜的情景,伴随着由远及近兵戈交锋的声音那道身影骤然闯入凌晏如的视线,一席蓝白色调的长衫勾勒出男人纤长的身形,素白玉手握着那蓝黑色的长鞭,暗红色的鲜血从长鞭尖端流下来滴落在地上,熟悉的面容让首辅泰山崩于前而波澜不惊的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步夜?”“大人,您看起来精神不错,那在下就放心了,”步夜抬起头,那双暮色的眸子中浮现了一抹光亮,他朝着凌晏如笑了笑,“我来带您离开。”凌晏如眉头紧锁,他抓住牢房的铁栏开口道:“糊涂!现在有多少双眼睛在盯着你,等着你犯错?你竟然就这样闯进来……”“人类的游戏规则,我没有必要遵守,”步夜的眼中毫无波澜,就连那熟悉的声线都萌生了一层淡漠的冷意,“谁要大人的命,我便要谁的命。”

    而现在,阔别多日的人出现在自己面前,一如那天穿着那身蓝白色调的长衫,翻飞的衣摆如同振翅的白鸟,凌晏如觉得压在自己心头的一块巨石似乎终于落地了,让他能短暂的喘一口气。然而不等凌晏如开口询问步夜这几个月去了哪里,对方便先一步有了动作,带着一股说不明的香味软香温玉便扑进了凌晏如怀中,步夜的双臂缠上凌晏如的脖颈将两人的距离进一步拉进,紧贴在一起的胸膛能清楚地感受到对方有力的心跳,凌晏如下意识地揽住了步夜的腰,却又敏锐地察觉到了一丝异样——步夜从出现开始便是一言未发。“步夜,你……”凌晏如勉强把黏在自己身上的人推开,双手按住他的肩膀开口,然而对方却似乎有些生气,步夜鼓了鼓腮,双手捧着凌晏如的面颊去亲吻他的唇,却又再次被推了开。凌晏如能听到自己如擂鼓一样的心跳,那若隐若现的香味令他的呼吸都有些粗重,不对劲,凌晏如颦起眉,明明是他最熟悉的人,现在却显得这般陌生。

    “步夜,你清醒点。”

    然而失去的理智很难仅通过一声呼唤就找回来,步夜将凌晏如扑倒在地,他跨坐在旧日首府的身上宽衣解带直至一丝不挂,那两腿间的柔软只隔着一层轻薄的布料抵在凌晏如的下腹,就算平时再怎么波澜不惊凌晏如还是控制不住地脸颊一阵发烫,步夜依旧挂着那抹淡淡的微笑,他俯身伏在凌晏如身上如扒他的衣服,抬头凑到他唇畔再次尝试去索吻,却又被凌晏如抬手挡开。“冷静点步夜,”凌晏如深吸一口气再次开口试图叫醒身上的人,“到底发生了什么……”回应他的是一声不耐烦的吼声,似是某种野兽的叫声却更加浑厚悠长,额前生出银色的角,身后摆动着银色的龙尾,如云如雾的白色鬃毛随着尾巴的动作而扫过凌晏如的腿根,像是挑逗,像是暗示。很危险,凌晏如的直觉告诉他这样的步夜很危险,但他却挣不开那素白玉手对他的钳制,他从未感觉到过步夜的力气有这么大。

    “竟然输给了恶魔的本能,真是丢人。”少年人的声音伴随着刺耳的破风声飘来,步夜没有回头,只是龙尾轻轻一甩便将那紫色的闪电弹到一边,被落雷击中的木板顿时焦黑一片散发出刺鼻的焦糊味。谢流声庆幸自己没有真的一走了之,不然这前首辅大人今天就得直接变成人干儿,他也有一肚子的疑惑,为什么步夜会丧失理智,他又是如何从始祖级的恶魔手下逃出来的,但显然此时此刻不是问话的时候。“我说你,赶紧给我清醒过来!”谢流声不耐烦的开口,手腕一抖又是一道闪电甩了过去,他明显地感觉到对方不加掩饰的怒火与敌意。凌晏如大抵是唯一一个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人,他只是扯过一旁铺在床上的大单将步夜赤裸的身体裹起来,对方有些懵懂地望了凌晏如一眼随即露出一抹浅笑,下一秒他的身形便消失了,眨眼间出现在谢流声面前,一双修长有力的腿缠上谢流声的脖颈,借着腰部发力直接将人甩了出去。

    “我说凌大人,您不赶紧跑是怕死的不够快吗?”谢流声把木屋的墙都撞出了裂纹才勉强稳住身形,他看到站在原地的凌晏如就气不打一处来,一把扯住他的胳膊将人拽到自己身后,“这家伙饿的根本没有理智了,你要是不想被吸成人干就躲远点。”“饿?”敏锐的察觉到一些自己听不懂的用词,“你以为魅魔靠什么活,当然是通过吸食人的精气啊,通过行房的方式,那对于他们而言就像吃饭一样,”谢流声一边防备着步夜的攻击一边还要应付好奇宝宝的十万个为什么,“长时间压抑本能积累的【食欲】就会一瞬间爆发出来,那时候哪怕是简单的亲吻都可以直接让一个成年人变成枯骨干尸。”谢流声的脑海中闪过了那一日的谢家,他拼了命也只是从失去理智的步夜手中护住了哥哥,等那人离开,曾经热闹的谢家只剩下了遍地骸骨。

    “凌大人不会没听说过吧,大理寺里的那些流言……”谢流声原本只是打算提一嘴,却因骤然感受到的杀意而汗毛耸立,他只来得及把凌晏如推开,下一秒步夜已经出现在咫尺之地,他一记膝击击中谢流声的胸口将人击飞,他身上的被单因为气流而飘起来,两腿间的风景因为他的动作而一览无遗。谢流声头一次庆幸自己一半的银龙血统,没有“贞洁”对魅惑的免疫,这个程度他早该败下阵来。“我说你,还愣着干什么——”谢流声想喊凌晏如赶紧逃跑,却在下一秒瞪大了双眼。

    流言?凌晏如当然知道。

    “哎你还不知道吗?少卿大人那点癖好可是人尽皆知啊。”

    “什么癖好?对那档子事有瘾呗,我告诉你,只要夜里看到少卿的房间亮着灯,你敲门进去就可以跟他上床。”

    “不信?你可以去问别人,那荡妇可是比窑子里的妓女更放荡下贱。”

    蓦然想起曾经听到的流言蜚语,凌晏如的心中顿时五味杂陈,在这段偷来的时光里他回忆了遇见步夜后的一点一滴,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那早已被大景万千百姓所填满的心中一直都有一块地方留给他最在意的人……或许现在说人也不算准确。因为在意,所以他严惩了造谣者,严肃大理寺内的规则法条,因为在意,所以他没有去揭对方的伤疤,只是让他如果需要彻夜整理卷宗可以来自己府上,更是因为太在意,所以从来没有主动向他询问任何相关的问题,他本以为是不关心,现在回想起来却完全是小心翼翼想将人护在身后。

    于是凌晏不顾谢流声的骂声奔向步夜将人一把拥入怀中,他尝试着去接纳他,想要了解他,从现在开始,重新了解这个他明明熟悉却又陌生的人。

    “如果这是最真实的你,我会接受,如果不是,那告诉我你的真实。”

    那是很细微的情感的变化,但对情感最敏锐的魅魔很轻易地便捕捉到了这种变化,进而内心的柔软被狠狠击中。即便本能在与理智的拉扯中占据了上风,但不代表步夜的理智就彻底放弃了抵抗。步夜曾是代表贞洁的银龙,即便被迫堕落为魔他也一直以龙族的身份自律,然而一直拒绝进食所带来的就是一场又一场爆发式的屠杀,每每回过神来周围都是遍地尸骸,愧疚和恐惧撕扯着步夜的灵魂,最终凌晏如的出现就像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逼迫他向本能屈服。他对凌晏如做过的一切都心知肚明,但越是如此越是让他痛苦煎熬,他当然想否认那些传言,但他又无法否认,凌晏如的出现让他不敢再放任自己处于饥饿的状态,他害怕魅魔的本性会带来一场屠杀,他更害怕哪一天清醒过来自己会亲手杀死他的恩人,他的爱人。于是他不再拒绝那些带着目的的接近,他默许了那些令他作呕的触碰,甚至忍耐着与那些心怀鬼胎之人行交媾之事,他强迫着自己以魅魔的方式进食,只为不伤害他的大人。

    谢流声虽然口口声声说自己已经抛弃了龙族的身份,但终究没能抛弃龙族的傲慢,他认为步夜向本能的妥协便是他抛弃了龙的骄傲转而接纳了恶魔的下作,没有人教他如何站在别人的立场思考问题,他也终究活成那目中无人的样子,他始终无法理解步夜的挣扎和痛苦,将对方鼓起勇气与本能的谈判妄言为溃败。

    有泪水从如暮的眸子中滴落,步夜甚至未曾想过能在贪婪始祖的刻意而为之下找回理智,他曾一度认为自己必然会亲手杀死凌晏如,那个明明他拼了命也要从其他家族的眼皮子底下救出来的人。是因为爱吗?步夜并不这么矫情地认为,他知道一切都是那位始祖计划好的,如今发生的一切都未曾脱离他的掌控——他只是想让自己为他找到他想要的。“大人,”步夜艰难地开口,他的身体仍叫嚣着渴求着爱抚,他不知道自己的理智能维持多久,他只能将满腔的情绪艰难压抑,“无论花家世子提出什么要求都不要答应他。”凌晏如一时间没有跟上步夜的思维,然而很快他意识到,或许自己本以为熟悉的人其实都有他不知道的另一面。“这些之后再说,”凌晏如抓住步夜的手心里思索着就近出村的路线,“如果你愿意告诉我,以后可以慢慢说,如果不愿意我便不多问。”

    步夜拢紧身上单薄的布料,他很想握住凌晏如伸来的手,但他知道他不能,凌晏如既然是贪婪始祖所看中的契约者,那他若是胆敢僭越他们都将在湮灭在始祖的怒火中,他自己倒是无所谓,但他不想连累他人,无论是一旁自己曾经的堂弟,还是他心心念念重要的大人。“大人,请记住我的话,”步夜抿着嘴唇将手抽出退后两步,露出一抹浅笑,不像是他平时那样公式化的笑容,如此的轻柔像是一片雪花落在凌晏如的心头,“无论发生什么,什么都不要答应他。”“不好,喂抓住我!”谢流声感觉到了地面的变化,他朝着凌晏如伸出手,却被巨大的气浪掀翻在地。凌晏如来不及说话,地面如同一张深渊巨口一样裂开漆黑的粘液如沼泽一样吞噬着他,他伸手想去抓住谢流声却只是指尖擦过了他的袖口,回头望向步夜他的少卿却只是摇了摇头,他的身影逐渐被黑雾吞噬直到看不见,凌晏如奋力向他伸出手去,却只抓住了一片虚无。

    “步夜……!”

    ……

    凌晏如不知道自己失去意识之后过了多久,等他醒过来,周围已经是一片混沌,脚下仿佛是镜子,却会像水面一样泛起粼粼波光,四下散落一地的是皑皑白骨,有野兽,也有人的,尸骸碎骨铺成的道路通向的是一座骸骨堆砌而成的王座,端坐其上的正是他昔日的学生,花家世子花朝陆。“感人至深的戏码,我看的很尽兴,”面容精致的少年笑着开口,他收拢手臂揽住身旁人纤细的腰肢,神色玩味,“云心先生,我们来做个交易如何?”“……放开他。”凌晏如的眼睛死死盯着被花朝陆抱在怀里的步夜,声音冷了下来,“放开?不不不云心先生,你要知道,如果我现在放开他,你可是会有生命危险的哦,”花朝陆摆了摆手,他轻轻抚摸着步夜光裸的脊背,那双紫色的眸子却看向了凌晏如,“现在的少卿下手可没有分寸,您啊,消受不起。”

    “唔……”步夜的喉间溢出一声细微的呻吟,漆黑的触手正顺着他的腿向上伸向难以启齿的地方,“贪婪……别……太过分……”当柔软的花瓣被触手拨开,步夜面颊上的绯红一路蔓延到耳尖,他的手附在花朝陆的颈侧,威胁意义明了,“过分?如果有本事的话,可以反抗一个给我看看,”花朝陆将步夜的手拉到面前含住他的指尖,那双眼中却只有轻蔑,“你们可以衡量一下,是与我合作,还是想成为这些垃圾的一员。”“说你的条件。”凌晏如朝着曾经的学生走过去,他如今才明白当初在死牢里对他的担心是多么的可笑,他究竟是怎样的一种存在……“不行,不要答应他,”步夜有些急切的开口,“大人,只要您不答应,他不会……唔!”“话太多了,少卿,”花朝陆冷冷开口,粗大的触手挤进步夜的口中将他没说完的话都堵了回去,他挥了挥手,触手将步夜的身体吊起来,少卿有些难耐地扭动身体,随即臀上就结结实实的挨了一巴掌,火辣辣的疼让他面颊都烧了起来,“云心先生,与我签订契约,去……争一争那个皇位。”

    绝对不行,这个目标,这种贪欲,贪婪始祖会变得超乎想象的强大,说不定那些家族都会拿他没办法……“你可以慢慢考虑,不过在你考虑好之前……需要辛苦一下亲爱的少卿大人了。”花朝陆笑了笑打了个响指,触手缠上步夜的脚踝将他的双腿分开,黏滑的腕足顶端不由分说地挤到花瓣之间钻入那紧致湿软的甬道,将一声带着哭腔的呻吟逼了出来,“你!”凌晏如想要上前,脚下如水的镜面中突然钻出一簇触手缠住了他的脚踝让他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看着步夜被如此轻薄羞辱,“你想要皇位?那东西对你而言不应该唾手可得?”凌晏如不明白花朝陆为什么会选择自己,不提他已经变革失败,自己这学生和宸王,大公主都交好,大可选择更容易的选项,何况这样非人的存在,就算是天枢军景南军等等全部加起来恐怕也不是他的对手。“游戏要有游戏规则,不遵守规则乐趣可是会大打折扣的,”花朝陆托着腮,他的手轻抚着步夜身后的龙尾,指腹摩挲着根部龙鳞与皮肤交界的地方,他能明显的感觉到步夜在颤抖,“在那些长脚蛇的规则内最大程度恶心他们才有意思。”

    “云心先生,你不用急着给我答复,好好考虑考虑,”花朝陆玩味地笑着,他这一次抚上了步夜因情欲而兴奋胀大的花核,只是简单的几下爱抚对方便是呜咽着呻吟出声,大沽大沽的蜜液从交合处挤出来,沾湿了柿子的指尖,“相信我,对于魅魔而言,他们可是很乐意做这档子事,少卿大人说不定……很享受。”“魅魔是魅魔,步夜是步夜,”凌晏如却是对恶魔的蛊惑无动于衷,他眼中的清明没有过一丝犹疑,“你我之间的交易,不必牵扯其他人。”“哈,云心先生大概还不了解情况,这可不单单是你我之间的交易,”花朝陆咂咂嘴,瞥了一眼垂下眼帘的步夜,“有人违背了契约,所以这些……也算是我讨回的一点利息。”凌晏如看向步夜,对方却避开了那束目光,于是花朝陆便表现出一副善解人意的模样,继续懒洋洋地开口:“他把你从死牢里捞出来的那天有三条龙都在宣京,如果没有我出手你们两个一个都别想活着出去。”

    凌晏如想起了出现在刑部的宣连隐,彼时他还在奇怪公主府的管事怎么会到这种地方,如今倒算是有了解释,可越是如此他越是担心,步夜为了他的苟延残喘付出了怎样的代价。“其实我只是要他将你到南塘花家与我签订契约,谁承想他却耍了个滑头将你藏到了那么个犄角旮旯里,”花朝陆的手指抚过步夜的脊背,砸了咂嘴,“其实想找也不是找不到,只是给他一个小小的惩罚,说到底……你还是会来见我,只要他在我手里。”“……如果我不答应你的条件,你会怎么做?”凌晏如简单得衡量了敌我双方便开口问道,“不会怎样,平白无故的我杀了你也只会扫兴,”花朝陆耸了耸肩,“但少卿大人就得多吃点苦头在我这待个几百年喽,你舍得吗云心先生?”

    凌晏如没有回答,他和步夜共事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但他们之间的配合却比步夜百年岁月中遇到的任何人都要默契,甚至只需要一个简单的眼神对碰便可知晓对方的意图。当自己的腕足丢失了目标,花朝陆终于露出了略显惊讶的神情:“怪不得把逆鳞交给了他,合着在这等我呢。”借用逆鳞的定位步夜暂时摆脱了始祖的钳制来到凌晏如身边,凌晏如立刻将外套披在他身上,自然而然地握住了步夜的手,紧紧握着,似乎生怕他再次消失一般。“不过在这片属于我的空间中,你们又能逃到哪里去呢?”“大人,闭上眼睛,接下来请您完全的信任我,”步夜轻轻抬手捂住凌晏如的眼睛,在他耳边开口,“无论如何……绝对不要睁眼,好吗?”伴随着他的话语贪婪始祖站起身来,整个空间都在为之沸腾,天空中睁开无数血色的眼睛,水面中伸出灰黑色枯瘦的手臂与腕足,那是寻常人只需看一眼便会疯狂的地狱场景,而步夜却没有丝毫的动摇。

    明明曾经连家族的背叛都只能沉默忍下,如今他却敢为了一人反抗所有的家族,甚至直面一位始祖。

    “请世子赐教。”

    漆黑空间中的一抹银色就宛如深夜里的一点星光,银色的巨龙仰天长啸,修长的龙身一摆便缠着那混沌的天空飞去,哪怕形神俱灭也在所不惜。

    ……

    谢流声知道那种力量起码是一位始祖才能拥有的,所以当他看到抱着昏迷的步夜出现在木屋中央的凌晏如时确实是吓了一跳,他真没想到这两个家伙还能胳膊腿儿健全地从那里出来。

    凌晏如有些心疼,他小心翼翼将步夜放在榻上,为他擦去了嘴角残留的血迹。

    “居然没死,你们两个怎么活下来的?又是怎么逃出来的?”谢流声看到步夜胸口微弱的起伏更是满脑袋问号。

    凌晏如没有回答,他下意识地摸了一下右侧小臂,那里的皮肤微微发烫。

    “那么合作愉快,我亲爱的云心先生。”带着笑意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转眼又消散于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