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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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有开着灯睡的习惯,王泽佞让太宰治睡在床靠房间里侧的那一头,自己留了一盏灯。 “抱歉啊,会影响到你吗?”他轻声问身侧的青年。 太宰治含糊不清地说了声不会,声音非常小,听着像是快睡着了,王泽佞心想今天确实是挺累人的,至少对普通人类来说是这样,便没再出声。 他双目半睁,盯着床头灯色暖光的台灯,忍不住在枕角蹭了蹭手指。鼻尖萦绕着陌生的香味,让少年心中莫名有些烦躁。 于是他转了个身,脑袋在枕头上蹭出窸窸窣窣的声响,看着被灯光晕出颜色的天花板,王泽佞揉了揉眼睛。 自己也该睡了,啊不,是该去吵架了。 王泽佞面无表情的想着,小心翼翼地把被子往上拉了一些,盖住帮张脸。 还好酒店的被单够大够柔软,就算他和太宰治躺在两边,中间也不会有空隙。确定不会有风进来后冷到太宰治的背以后,王泽佞很快让自己进入了睡梦中。 在他呼吸逐渐平稳下来后,原本已经睡着的太宰治突然睁开了眼。 “……” 他望向身旁仰面熟睡的少年,暖色的灯光照不进他黑沉沉的眼,鸢色的瞳孔沉寂如一潭死水。 就这么看了半响,太宰治缓缓从被子下面钻出手,没有发出一点声音。那只手往上移,像阴云笼上王泽佞的脸。 太宰治轻轻地碰了碰他的脸。 凉凉的,温度有些偏低。 原来是真的啊。 太宰治眨了眨眼,对方的脸在光晕中就像柔美的圣母像——这么形容一个跟自己差不多大,少年模样的人可能有些奇怪,但无论是在小屋中的火光中,还在此时此刻,看见他的第一时间,太宰治想到的都是那些因为光晕而朦胧的雕像。 就连他表现出来的行为,也和他所想象的圣母差不多了。 美丽圣洁,但完全不像一个真人。 而且…… 怪异,灵魂,这些一听就知道跟死亡很近的词汇,这样“亮眼”的人,居然一直在接触这些活人都只会避讳的东西。 你还能带来多少我不知道的惊喜呢? 青年笑起来,带着一股诡异的扭曲,深邃的褐色眼眸凝视着少年沉静的睡颜。 真是太期待了啊,恩人君。 * 王泽佞并不会做梦。 虽然在外人看来他睡得很沉,但其实只是意识下沉到了意识海。 在平静如光镜一般的意识海中。这里长满了各式各样的花草,大多都呈现着与现实中完全迥异的颜色。 这些植物,都是王泽佞从不同的人那里收集来的魂气形成的。王泽佞把它们栽种在自己的意识海中,日积月累,就慢慢形成了一片花海。 王泽佞站在这片花海中,遥望着占据了意识海另一端的血色竹林,竹林与花海中像隔着一道看不见的屏障一般,空出一条笔直的蓝线。 意识海中并没有风,枝叶繁茂的竹林却一直在轻轻摇曳着枝叶,没有发出一丝声响。 但王泽佞知道,竹林正在与自己“对视”。 只是看着它,王泽佞就能听到无尽的喧嚣,但他早就习惯了对方这样如同挑衅一般在自己面前乱舞,这么多年来,他对竹林的心态已经有了明显的变化。 从一开始的排斥,变成了现在每晚坐到交界的附近说说话—— 虽然这种行为本质上依旧是他在自言自语的。 “……我今天遇到了一个特别的孩子。” 相顾无言许久之后,王泽佞先幽幽开口了。 “他的灵魂是黑色的,形态却是一只小鸟。” 他顿了顿,再开口时却发出了另一种稚嫩空灵的声音。 【小鸟?】 “嗯,小鸟。” 王泽佞点头,又说:“以前见过这种颜色的灵魂,都是扭曲的、没有形态的黑雾。” 【而他是一只孤独的小鸟,呵呵,黑色里的异类,确实很特别。】 “你能不能别用我的身体说话,搞得我像个神经兮兮的傻逼一样。” 王泽佞摁了摁额头,眼睛有一瞬间蔓延上金绿的异色,又被他压了下去。 他说出这句话后,竹林外侧的枝叶轻轻抖了抖。 【是你自己要来找我说话的,居然还骂我,真过分。】 王泽佞无语:“这时候不说你就是我了?” 【这样会显得你很可怜不是吗?疯起来连自己都骂。】 “……” 王泽佞接不上话,只好冲它竖起一个拇指。 “论嘴损还是你强,是我输了。” 【谢谢。】那声音毫不谦虚,【毕竟不是谁都有这样自己跟自己吵架的机会的。】 “你这样说得我好可怜,我懂了,明天就去找太宰治的老板对线。” 【那行啊,快要天亮了,你去吧。】 那声音催促着,王泽佞没有应声,反而是慢吞吞的转身,又慢吞吞的一步三回头,从花海走了出去。 【……幼稚。】 清晨泛白的阳光从厚重窗帘的缝隙中透进了房间,有那么一缕正好落在王泽佞脸旁,他缓缓睁开眼。 他偏头看了看,并没有看到太宰治。 这时床脚传来青年的声音。 “早上好呀,恩人。” “……嗯?”他揉揉眼睛,声音沙哑得有些绵软,“你醒得好早,休息好了吗?” 他撑着手臂坐起身来,看向已经穿好衣服坐在窗台边的太宰治,青年正把两个新的绷带放进他的医药箱里,见他坐起来就侧过了头,露出一个爽朗的笑容。 “托恩人的福,休息得非常好。” 太宰治抬起手臂,拍了拍自己的上臂,“感觉前所未有的有力气呢。” 王泽佞默默坐直了身体,长发有些乱的的脑袋晃了晃,他沉默片刻,突然开口道:“太宰……你今年几岁了?” 太宰治没想到他突然问这么个问题,微微一愣,但他很快就整理好表情,微笑着回答:“我吗?今年就是18岁了哦。” 床上的少年闻言震怒。 “意思是还没满?这不是连日本的法定成年年龄都没到吗?”他怒不可遏,越想越觉得火大,“居然把未成年的员工压榨得想自杀,你那老板是个什么东西啊!” 说着他翻身而起,光脚跳到地板上开始乱跑。 “怪异都只在晚上出现,今天白天我们就去找你老板对线吧!” 王泽佞蹦到他身后,一边说着一边掀开了行李箱,在里面翻了身衣服出来。 太宰治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见少年一把脱下了身上穿着的酒店睡衣丢到床上,露出细白的身体,在晨光的照耀下反射出柔和的光晕。 一瞬间,太宰治仿佛在对方背后看到了巨大的白色残影。 青年眨了眨眼睛,安静地看着那片白晃晃消失在暗色的T裇衫下,王泽佞又穿上了一件跟昨天款式相同的衣服,只是昨天是墨绿加红色,今天是一件全黑的。 他换衣服时没有回避的意思,倒是解昨晚上系在脖子上的绷带时背过了身。太宰治眯起眼细看去,少年低头往颈后系项带时,露出了那散落的头发下一片光洁的后颈。 看来是前面有什么东西啊…… 太宰治面不改色的收回视线,在王泽佞蹲下去关行李箱时把医药箱递了过去。 “我找客房小jiejie要了两卷新绷带放进去。” 王泽佞道了声谢,把小箱子塞回角落里,干脆利落的合上皮箱后拉好拉链,把它靠回墙边。 收拾好东西,他来回拍了拍手,说: “等我去洗漱一下,吃了饭我们就去找你老板。”王泽佞目光坚定,“放心吧,不管是拖欠工资还是虐待童工,你受的委屈我都会帮你讨回来!” 太宰治:“……” 虽然很想吐槽一句“你究竟脑补了些什么啊!”,但更让太宰治意外的是,这次居然没把话题没带过去。 黑发青年稳住表情,等王泽佞洗完脸刷完牙从洗手间出来才缓缓开口:“恩人,我今天早上醒的时候,背上那个印记像火烧一样疼呢。” “嗯?给我看看。” 王泽佞走过来,在他背上隔着衣物摸了摸刻上印记的地方,“是这里吗?” “嗯。”太宰治点点头,“还以为只是个普通的印记而已呢,结果像是要把rou烧掉一样的痛。” 说着太宰治夸张地抱着手臂抖了抖。“果然就算是死,也还是不太想死得太痛啊。” 你就跟死过不去了是吧? 王泽佞收回手,忍住想翻白眼的冲动,上下扫了青年一遍,发现他露出的脖子和手腕上又系上了绷带,这样不方便查看那个印记,但王泽佞并不受影响,清楚看到太宰治身上的阴气更重了。 看来是另一个怪异在靠近了。 今晚一定要把第一个怪异干掉。王泽佞沉思,然后他解决掉送上门的那个,弄完就把太宰送回家,之后就该回东京了。 见王泽佞一听他身上出问题注意力就被引走,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安排的明明白白的太宰治很是开心地笑起来,接着说: “昨天那两个高中生不是说他们也对这个事情很好奇嘛?说不定他们有关于这个事的线索呢,要不我们白天就去找他们吧?” 王泽佞拉开他对面的椅子坐下,看水壶里有烧好的水,就拿被子倒了一杯, 他说:“那个叫鬼岛空良的小孩儿身上有跟你类似气息的气息,估计一样是被怪异诅咒了吧。” 说完他一口气喝掉了杯子里的水,舔了舔湿润的唇角。 “要线索也没什么用,晚上去了把怪异送回它该去的地方就是。” “该去的地方?” “死人该去的地方,除了地狱还有哪儿?” “哎……?”太宰治一惊,“原来这个世界上真的有地狱吗?” 王泽佞歪歪头:“没有哦。”他眯起眼睛笑起来,“太宰有被我骗到吗?” 太宰治撅起嘴。 “被骗到了哦,恩人真是坏心眼。” “不过呢……”王泽佞放下杯子,手指摁着它的边缘转了转,“虽然没有地狱,但坏人会遇到比地狱更可怕的存在哦。” 太宰治干好奇:“是什么呀?” 王泽佞在他期盼的目光中指了指自己。 “是我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