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目(2)

    

一周目(2)



    “已经按照您的指示换了药方了,小桃姑娘不知道。”

    “嗯。”男子简单应了一下,握笔的手不停画着,他面前展着一张画布,沾了墨的笔尖在细细描摹着,先是眼,雾蒙蒙的,哭的时候眼尾垂着,又可怜又动人。

    再是鼻子,小巧秀气,再是身躯,细腰,胸脯玲珑饱满,手感……

    朱夜简抬头,那侍卫盯着画的眼立刻惶恐移开。

    “……”

    他掷下笔,“还有何事?”

    侍卫抬了抬手,门开了,几个侍女被推搡着扔进来,黑布蒙着眼,只用一条绳子锁着,跪倒在地,身上都是鞭刑留下的伤。

    这么冷的天,这些女人只身着单薄的粗布,鞭子染了盐水,血水渗透布料,侍女们痛得抽泣。

    朱夜简托腮,笑里透出一股寒凉,“就你们几个教唆朱惜雪出去的?好能耐啊,抬起头来?”

    底下跪着的瑟瑟缩缩,无一人敢抬头。

    “啧。”朱夜简越过书桌,蹲到她们面前,饶有兴趣,“贴身的是谁?”

    不知道谁鼓动了一下,一个侍女被撞了出来。

    “还有呢。”朱夜简点头,“哪一个?”

    抽泣声中,又一个侍女颤巍巍地往前了一点。

    “真乖。”

    朱夜简起身从侍卫那抽出刀,唰地一下杀了最前面的两个,血溅起染红了他的前襟,他扔掉到,拇指擦过脸上的血沫,“下次,最好不要让我发现,扰我的兴致。”

    黑沉沉的眼睛扫过去,“收拾干净。”

    侍卫心惊胆战:“是。”

    侍女们都被猝不及防的一幕吓得声都不敢出,只抖着腿被拉了出去,朱夜简他拿起画,兴致冲冲,“夫人呢?”

    “好像在东门……”

    话未完,朱夜简已经不见了人影。

    *

    竹枝在凌寒中颤了一下,凌竹捧着手炉,望着桥下游动的金鱼。

    侧门咯吱一声开了,一个青衫的公子在仆人的引领下踏了进来。

    “阿竹。”

    凌竹回头,呵出一口气,笑,“顾哥哥。”

    “这天冷,你怎么不回屋候着?”

    “屋子里烦闷得很,年关将近,府里事情也多,我在这里也能休息回。”凌竹将踹手上的手炉递给顾二,“顾哥哥,一路过来冷吧?你手太凉了,你拿着,暖暖手。”

    “你还当我十几岁孩子呢?”顾二失笑,“我可是男子。”

    “……”

    “此番叫我,可有什么事?”

    “不是什么事情,前些天收了把好琴,想着我留着暴殄天物,就想着给你,正好过几日便是你生辰了。”

    “怎么不差人送到我府上……”只见凌竹不断将手中的盒子递过去,顾二脸色变了变,沉声道,“阿竹可是有什么事?”

    “琴里第四根弦里,替我交给贵妃娘娘。”

    凌竹说完,拉开距离,弯眉的样子很有礼貌,“礼物还是亲手交的好,我府里忙走不开,闲言碎语什么的我也不怕那些,顾哥哥是自家人不是。”

    顾二爽朗地笑开,二人说说笑笑地又踱到了东门侧。

    小桃守在桥下,身边晃过一道阴影,她慌张抬头,是一张晦暗的脸。

    “大人……”她想朝凌竹开口,却被朱夜简手上的长剑吓得不敢吱声。

    朱夜简一脚踩过地上的画,朝凌竹走去。

    此时凌竹正好将顾二送出了门,她拢了拢披风,回身却见一人倚在树下,她一眼就看清他手上握的是何物。

    朱夜简往前,凌竹就侧身挡住。

    “胆子还挺大,”他冷哼出声,“我盼着今日你跟了出去,明日你顾哥哥的人头我就可差人提来送你。”

    凌竹盯着他手中凛然的剑光,胸口起伏半晌,按捺下来,转而露出一个讨好的笑来,“是我错了。”

    “呵,”朱夜简欺身上前,“错哪了?”

    “……”看着朱夜简阴测测的表情,凌竹背上爬过一丝寒意,勉强道:“我院里还有事情,夫君没什么事情的话……啊!”

    剑身平滑如镜,映出凌竹略慌张的表情,她被剑抵住喉咙,生怕主人一个不备就割破血管,忍不住后退,直到背部磕到门板,无路可退。

    朱夜简身量本就比凌竹高不少,此刻就像一头狼逼近一只白兔,他看穿凌竹眼中的挣扎,就像狼在玩弄猎物。

    “我来替夫人说说可好?”他一把将凌竹翻了过来,宽厚的身躯将她压在木门上,眼里没有一点暖意,上来便勾住她的领口,往下撕开。

    手炉跌倒地上,三两下滚下了阶梯。

    小桃咬唇,远远望去,只见一个高大的身影覆盖着,只从边缘漏出一抹粉衣,似在被拥住的恋人,诸不知身躯下,有人正被放肆折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