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9章 狡兔死,走狗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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颍王殿下被圈禁在家…… 也就是说,夺嫡这件事,仿佛就有了一个定论,二皇子赵颢已然就胜出了。 但老二赵颢一接到这个消息,第一时间就入宫而来。 依旧先见了皇后高滔滔,两人见面只一小会儿,赵颢立马又去见皇帝。 一见面,赵颢纳头便拜,口中直呼:“父皇,儿实无……克继之心啊!还请父皇收回成命,放大哥出来吧……” 圈禁,就是坐牢,变相的坐牢。 皇帝看着儿子,想得一想,问道:“你这是……” 显然皇帝并非震惊,他是想弄清楚一个问题,这二儿子是真来求情的?还是……演戏。 这里区别甚大。 如果是真来求情的,那皇帝赵曙能气死。 如果是来做戏的,皇帝赵曙就能高兴死,为何? 因为这证明二儿子赵颢,真了不得,年纪轻轻,心思城府已然绝佳。 但可惜皇帝失望了,赵颢连连磕头,说得涕泪俱下:“父皇,儿只愿此生富贵无忧,诚无夺嫡之念,父皇,您就放了儿吧……放儿一马,儿无才无德,儿做了不天子啊,大哥远比儿适合克继大统,儿……” 终究还是小孩,十三四岁的小孩,赵曙微微闭眼,叹气,摇头…… 还听赵颢继续说:“父皇啊……儿就是那烂泥扶不上墙……入不得此般之局……” 赵曙说话了:“你自小是朕看着长大的,聪慧非常,为何如此自我轻蔑?你有哪点比不得仲针?啊?你怕什么?” 赵颢终于不磕头了,抬头,看着老爹,有片刻沉默,才开口:“父皇,儿懵懂,不知父皇心中那些筹谋,儿只知道,连儿座师王学士都言,兄长有明君之姿,非寻常可比……这天下人,宰相们,将军们……儿又何必去争,何必去争这本来就没想过的东西呢?父皇……” “哼,你就是怕,你就是怕了!生在帝王家,你却是真怕!朕都不怕,你怕什么?啊?堂堂男子汉,你怕什么?”赵曙是怒其不争。 “儿……不是怕,儿是实在无有此心,连母后也言,不该也!儿实在不愿啊……”赵颢懵懂,但他知道,如果真走进这件事中,必有大祸,乃至杀身之祸。 “你母后,妇道人家,懂得什么?朕乃天子,乃赵家天子,这天下,就得是赵家人的天下,你也是赵家人,你就得帮着朕守住这天下!”皇帝得努力,得争取,若是这个儿子真是个“烂泥扶不上墙”,那他就真的满盘皆输了。 “父皇,兄长也是赵家人啊!” “他,他已是受人蒙蔽,他已然入了歧途,都说他聪慧,却不知他愚蠢至极!朕要的,不是什么人的学生,也不是什么人的拥趸,更不是什么应声虫,朕要的是一个赵家人的江山社稷!你明白吗?朕……与那狄氏,赵家,与那狄氏,势不两立!” 皇帝一点都不隐藏了。 赵颢抬头看着,有些无礼,也有些懵,他就抬头看着自己的父亲……他真的精神有些错乱…… 他不是真不理解为何赵家要与狄氏势不两立,他其实是能大致理解的,因为狄咏如今过于势大,一手遮天,自然也就导致皇帝大权旁落,显得无足轻重。 但他不能理解的是为何狄氏,狄咏!从小到大都是那个所有人口中的忠臣良臣、国家栋梁,而今就是贼了!国贼! 他不能理解这个转变,过于突兀,过于生硬! “儿啊,你长大了,你聪明,你也读了不少书,狄咏,司马懿也!他就是司马懿!兴许他爹才是司马懿,他是司马昭,他儿子就是司马炎!你明白吗?你明白这个道理吗?”赵曙做着最大的努力。 赵颢懂,听得懂,但他问了一句:“父皇,就算……就算狄氏是司马……但兄长,可是曹叡,可是曹奂?” 嗯? 皇帝头一偏…… 是这个道理啊……但也不是这个道理…… 皇帝赵曙接了一语:“就算你兄长不是曹叡,也保不住他儿子不是曹奂……” 赵颢又说:“即便父皇说得都有理,即便父皇说得都在理,但父皇怎么又能知道我儿将来不是曹奂?这世间之事,却又哪里算得百十年后啊……” “你你你……你强词夺理!仲针如今是教人蒙蔽太甚,你知道吗?他若克继,狄氏必然还会大兴,而你不一样,你若登基,狄氏自然就不会大兴了,自然会越来越弱,即便他狄咏的儿子是那司马炎,无有权柄,你的儿子,就不会是曹奂,你可知这个道理?” 赵曙,脑袋还是清楚的,逻辑也清楚。 “父皇这些话语……是不是……唉……父皇,我大宋之臣,非曹魏之臣也,岂有哪里能容得这些事啊?而今父皇已然亲政,父皇担忧这些,不若……就由父皇把这些事情处理好就是……何必又要留于后人,儿不愿也,儿不愿争夺啊……名不正,言不顺,何以……” 赵颢脑子也清楚! 也说到点子上了,哪怕是赵曙自己,其实也没有真正想明白的点子。请下载小说app爱读app阅读最新内容 归根结底,是赵曙自己内心,潜意识里,他怕狄咏!就是这个怕,惧怕! 若真是自信,哪里需要想这么多? 若真是有手段,哪里需要去筹谋子孙之事? 用人之道,本就是一个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 用你时候,好用,就往死里用!不用你的时候,用不上的时候,想怎么揉捏,就有办法怎么揉捏。 虽然这些话听起来难听,但他就是一个上位者该有的技能与素质。不然,一个公司,一个天下,哪里来的这么多好处去分? 如果不能飞鸟尽良弓藏,那就只有一条路,周天子分封天下那一条路,也是后来诸侯并起春秋战国的那一条路,更是后来那些八王之乱、七王之乱的那一条路。 你就得把这公司,把这天下,给分了。 赵曙,既不能把这天下给分了,又没有飞鸟尽良弓藏的勇气与手段,他不就只能冀望子孙去干了? 症结,在这里! 对于百姓而言,对于天下而言,对于被统治者而言,有时候其实没有看到重点。一个帝王,狡兔死走狗烹的时候,他其实是在对这个天下负责,他得这么干,这才有利于天下人,有利于被统治者。 所以说,身为一个帝王,负责任的帝王,他就得有这个能力,办到这件“狡兔死走狗烹”的事情。这个词虽然不好听,但事就是这么件事。 身为儿子的赵颢,把这个问题的关键直接给点出来了,就问爸爸,何必留给子孙?佩奇粉嘟嘟的大宋好武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