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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走去,果真看到画溪正坐在灯下,手头放着药碗,也不知在想什么,眼睛盯着药碗,一动不动,景仲走到面前了都没发现。出神了。“李蛮蛮。”他喊了一声。画溪这才回过神来,见他过来,忙起身向他福了一礼:“王上。”这冷淡疏离的模样。景仲扫了一眼摆在床头的箱子:“这是什么?”画溪仰头看着他:“是我的行李啊。”“行李?”景仲单手扣住了她的臂,低声问:“你要走?”不知为何,画溪竟觉得他的瞳孔在那瞬间瞪大了许多,仿佛不可思议,拼命地盯着她的眼睛看。看得她有一种错觉。画溪避开他的目光,偏过头去,小声说:“已经到信城了,王上已经安全。千里搭凉棚,没有不散的筵席,咱们也是时候分道扬镳了。”说这话的时候,她心底竟有些……堵,堵得酸涩不已。“行宫宫娥美人不计其数,比我会伺候人的大有人在。”说到这里,她深深吸了一口气,将心底涌起来的酸涩感用力压下去,方才继续说:“我笨手笨脚的,再留在王上身边伺候,怕委屈着你了。所以就搬来偏殿了。”景仲扣着她的臂,盯着她的眼,咬牙道:“你要和孤分道扬镳?”他的动作虽重,却没有弄疼她。却仍叫她慌乱了一下,她下意识抓着他的衣袖支撑自己,道:“我们不是说、说好了么,到了柔丹,王上安全了再送我回大邯。”景仲拇指捻着她娇嫩的肌肤,女孩儿柔软的身体在他掌中就跟棉花似的。是自己忘了,她爱自由。怎会因为这些日子她心软留在身边照顾就觉得她会回心转意呢?像她这种人,只爱自己。饶是对她再好,她也惦记着自由。须臾,他松开她的手,道:“你这人,果真没良心。”说罢,转身拂袖而去。因步履匆匆,带翻了案边的一张凳子,挡了他的路,他一脚把凳子踹飞。实木的凳子撞在墙上,顿时瓦解成木块。画溪看着他头也不回地往外走了去。眼睑一垂,揉了揉眉心,半晌方才小声嘟囔:“我没有良心,你就有良心了。”出了偏殿的大门,景仲径直往前朝走去。这后宫待不得人,迟早得被她气死。赫连汝培见他怒气冲冲地往宫外走,忙跟上去:“王上这是要去哪里?”“前殿。”景仲不耐烦地淡淡道。前殿?赫连汝培一愣,瞧着他怒意满面的样子,不敢再言语。昨夜景仲在赤阳殿宴群臣,喝了很多酒,正要散席时,听说西南那边有战报送来,他便到前殿接见信使。信使见完,两坛酒的酒劲儿上来了,就宿在前殿。是以一应物品都是齐全的。前殿只有几个内侍服侍,伺候他盥洗上了榻,殿内留了两个内侍守夜。其中一个名唤姜忠,以往景仲在前殿都是他服侍伺候,倒也说得上话。他守在殿外,听到主子辗转反侧,间或有不经意地叹息声传来。看来,长夜漫漫,主子睡不着。默了片刻,他轻声道:“王上,夜里寒凉,殿内没有炭火……不若老奴去传刘美人和张美人过来。”昨夜廖文祥送来的那些女子里,就属一个姓刘的和姓张的最美,堪如天仙。“什么刘美人张美人?”“昨夜廖将军送了十名美人入宫,献给王上。”十名美人?拈酸吃醋?要回大邯?电光石火之间,景仲竟将这三件事连在一起想了一遍。男人起身,坐了起来。“有哪些人知道?”姜忠想了想,道:“那些美人是廖将军入夜才送进来的,知道的人不多。老奴听说昨夜美人入宫的时候,陈嬷嬷碰到她们了。”陈嬷嬷这几天都在画溪身边。她知道了,那李蛮蛮?李蛮蛮,你可别是吃醋了吧?景仲弯腰捞起鞋子,三下五除二穿好。*待他火急火燎回到偏殿,偏殿竟还灯火通明。画溪没睡,披着衣裳坐在凳子上,还在出神。她没想到景仲竟还会回来,见他步子迈得极大,以为他又要来找茬,忙起身迎了过去。没闻到什么香味儿。“王上这会儿怎么过来了?”话音方落,男人喉结微动,一把环住小姑娘的腰,将她抵在雕花木床的床头上,深深浅浅地吻了起来。他的气力用得不小,画溪被他牢牢桎梏着,逃不开。过了良久,他侵略意味十足的吻,才渐渐缓下来。他抵着画溪的唇,嗓子暗哑:“李蛮蛮,我心里有谁,你不清楚么?”作者有话要说: 姐妹们儿,躁动起来!!!!感谢在2020-05-1123:59:36~2020-05-1223:57:4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狗牙6瓶;每天都要嗨皮呀ww2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第66章画溪眼圈儿都是红的,被他亲得脑子里一片浆糊。她揪着自己的衣衫,向后退了两步。眼里不是戒备,亦不是恐惧,而是无边的茫然。她抬起眼睛,看向景仲,被他啃得殷红的唇翕动了两下,终究捂着嘴,摇了摇头。细白的手指掐着掌心,心底的慌乱感才稍稍压下了些许。景仲的心一紧,一把拽过她的手腕,将人蛮横地扯进怀里:“李蛮蛮,孤心里有你,你没感觉吗?”四周静默,风都停止流动了一般。画溪眼圈红着,也不知何处生出的气力,竟从他掌中将手抽了回来。心里有她,是什么意思?景仲看、看上她了吗?“有、有我,会把我拿去做成灯笼吗?”画溪惊愕得语无伦次。景仲蹙着眉,面色微沉,平日那冷得如同寒冰一样的脸上,终于淬了一层rou眼可见的慌乱。终究还是平常逗得太过,把人姑娘给吓傻了。他一时语塞,竟不知该回她句什么好。两人就这么僵持着,也不知过了多久,画溪缓缓抬眸,唇齿翕动,问:“王上心里也有那些江丘姑娘吗?”男人喉结滚动,觉着眼前那忽明忽暗的灯也太讨人嫌了些,他抬手揉了揉突突直跳的太阳xue,深吸了口气。手拿开的时候,绷着的脸霁散了些。“没有什么美人。”“昨天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