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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两人同乘马车又回到信城。景仲在城门口让人停了车,他对车夫道:“你先回去,孤下车走走。”言毕,又对画溪道:“王后陪孤走走?”画溪道:“吩咐完车夫才问我,可见王上没什么诚意。”饶是如此说,仍将手递给景仲,任由他牵着跳下马车。“李蛮蛮,你现在越发伶牙俐齿了。”哪还有初见时那唯唯诺诺小心谨慎的模样。画溪抿唇笑笑,不接他的话茬。景仲轻车熟路,在城中的巷陌着七弯八拐,很快就到一个狭窄的店铺外头。因信城是大邯和柔丹还有江丘的交界之处,故而店面的招牌多用三国文字书成。画溪辨了下,店幡上写着“黄三娘牛乳羹”几个字。店门半掩,屋内有昏黄的灯光照出来。“店家,有人吗?”景仲站在门外喊道。“客官不好意思,今日小店有事。”老板娘一边应承着一边往外走。脚刚踏出店门,一见是景仲,顿时改了语气:“是小郎君来了?”景仲“嗯”了声:“许久不回信城,今日回来便想来吃碗牛乳羹。你今日既不营业,那便罢了。”“哪里,小郎君来了小店岂有不招呼之理。快进来坐。”老板娘推开半阖的殿门,将画溪和景仲请了进去:“今日晨间我家儿媳诞下一孙子,故今天不开门营业。不过既是你来了,说什么也没有不让你进来的道理。”她麻利地擦了擦凳子,邀画溪和景仲坐下,便朝内间笑吟吟地喊道:“当家的,快出来。以前常来的那个当兵的小郎君到了。”老板闻声,打起帘子走了出来。见是景仲,眉眼间的笑意难掩:“还真是小郎君。正巧昨日我和内子还谈起小郎君。”“哦?说我什么?”景仲慢悠悠地问。老板看了看景仲,又看了看画溪,笑道:“小郎君不来,往我们小店买牛乳羹的姑娘都少了许多。”画溪若有所思地转头看向老板。景仲:“……”老板笑得喜庆,又道:“想当年你常在信城的时候,哪回来我们小店,我们店的门槛不叫那些姑娘给踏破了?”“这是为何?”画溪没忍住,开口问道。“小郎君俊逸无双,那些姑娘自然是争相来看他的。”画溪听他说着,眼睛越睁越大,景仲那会儿那么受欢迎么?“那时候我们就在说,小郎君生得如此英俊,又是少年英才。往后不定要娶个什么样的美人。”老板娘先上了一碟牛乳糕,又笑着对画溪道:“如今一见,果真是个天仙一样的美人。”画溪低着头,抿着唇轻轻笑了笑。“方才你们小两口站在门口,险些晃了我的眼。就跟天上飘下来的谪仙和仙子一样。”老板娘道:“小郎君真是好福气。”景仲看向画溪,唇角一弯,答道:“尚可。”老板补了句:“怪不得当初那些姑娘向你投罗巾递剑穗,你一个也不理。”作者有话要说: 算了,今天吵不动,明天再吵。景狗心里别提多骄傲了——老子当初也是抢手货好不好?感谢在2020-05-1823:58:15~2020-05-1923:53:2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荷下小鱼1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第69章画溪歪着头看向景仲,他这么冷冰冰的,竟也有姑娘敢向他投罗巾递剑穗?景仲感觉到了她的目光,唇角噙笑:“是不是在想我这么凶,有人会瞎眼看上我?”画溪被看穿心事,忙低着头,拿了块牛乳糕,放进嘴里,含含糊糊地说:“我没有。”老板乐呵呵的:“那时候小郎君打楼前过,满楼红袖招。离得远远的,姑娘们就纷纷探头探脑,就为看他一眼。可小郎君连个正眼也不瞧,那些姑娘伤心得掩面直泣。”“我记得还有人约他赛马会上一见,结果他没去,人家姑娘恼得就要去跳河。”老板娘端了两碗热也热腾腾的牛乳羹上来:“是有这回事不成?”景仲脸上的笑意难掩,道:“都过去的事情了,还提它做什么?”画溪拿起勺子在碗中搅了搅,竟从碗底翻出些莲子桂圆来。“老板店里的牛乳羹换配方了?”景仲翻了翻碗底,也发现了。老板娘笑道:“哪里。这不昨日我儿媳刚诞下孙儿么,我见小郎君和小夫人燕尔新婚,正好也沾沾喜气。”再往下翻,果真有甜枣和花生。景仲唇角上扬,勾成了个得意的弧度。他看向画溪,向老板娘笑道:“那便,多谢两位的好意了。”画溪听着他们说的话,脸上赧然,恨不得把头垂到碗底去了。“听到了吗?”景仲吹着碗里的热气,意有所指地问画溪。画溪头越垂越低。喝完牛乳羹出来,天上已经下起了雪。景仲自然而然地牵过画溪,一步步在街道上走着。“王上现在要去哪里?”画溪问他。“累了没?”景仲反问。画溪摇摇头,今日逛得不算久,她不觉得累。“既不累,那便陪我去登鼓楼。”“鼓楼?”景仲颔首,道:“我到新城的第二年,便仿照大邯都城,在信城亦建了一座鼓楼。”他到信城之时,周边荒芜,有很多散落的好战部落在四周游荡。而信城连座像样的城墙都没有,他着令让人修建城墙,并修建了一座鼓楼。高约二十丈,足以勘探信城方圆十余里的情形。画溪知道大邯都城的那座鼓楼,是在宫墙外,修得极高,每年上元节那日皇帝都会亲临鼓楼,与民同乐。“那时四海之内最繁华的地方就是大邯都城,我立志要让信城也成为像大邯都城那般繁华的城池。”修鼓楼,既是为了方便勘测敌情,亦是为了鼓舞鞭策自己。景仲牵着画溪,一步一步走向通往鼓楼的路。城墙已经修建了近十年,从时间上来看,还算一座比较新的城墙。然而等画溪走近了,才看到城墙并非远观的那般。铸造城墙的土砖凹凸不平,有很多地方,甚至是黢黑的,一看便知遭大火舔舐过。画溪抚着黝黑的城墙,若有所思。“信城建城以来,由我统领的战争,大大小小有近二十回。”景仲看着那些砖瓦,目光沉沉,话语中听不出什么别样的情绪。“我记得最艰难的一仗,是和戎族。”景仲缓缓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