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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会儿都很不容易了,此时此刻再找不出什么话反驳,而且在某种程度上也算拒绝了对方的企图,谈判这东西,自然不可能全尽人意,最后米小黎扔了句,“如果丁同学再没有别的事,那就这样吧,我还有事,先走了。”“我送你。”“没有必要。”丁远微微一笑,“你把我当透明,可我是把你当朋友的。”“……”在不知通往哪个教学楼的林荫路下,米小黎闷头走,丁远悠闲地在旁边跟着。丁远,“那个宋烨是学生会会长啊,在校网上看了很多关于他的帖子,看起来还挺强的。”米小黎,“……”丁远,“我在校网上也看到关于他弹钢琴的话题了,一堆女生在下面鬼哭狼嚎的,怎么,他那么优秀的人都没交女朋友么?”米小黎,“……”丁远,“昨天我看到了一个帖子,写你们两个的,关系挺暧昧的。”米小黎,“……”丁远,“……你喜欢他啊?”米小黎一路上一句话都没搭腔,直到丁远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他忽然停下脚步,转向丁远。丁远也站下来,双手抱胸,认真地等着米小黎的答案。米小黎对他微微颔首,“不送。”说完,转身闪进旁边的实验楼。“米小黎!”丁远瞬时颜面变色,伸手一抓却没捞住米小黎,反倒被门卫拦下来了,“哎,哎,哎,同学……出示证件。”丁远胳膊一甩,退了几步,又露出一点恶少款,“出示什么证件?我是这个学校的学生,我凭什么要出示证件?”“这里是一级实验楼,没有副教授以上级别的导师批准,不得擅入。”“他明明也没有……”丁远想指刚进去的米小黎,可再定睛一看,人早就没影了。那保安哼哼一笑,“你新来的吧!人家米小黎在这儿大名鼎鼎,早就有自己的实验室了,梅教授特批的,人家十八岁能大学毕业,你跟人家比什么?”丁远灰溜溜的,但米小黎也没胆猖狂到哪儿去,最后还很没出息的一直等到会长到实验楼接他,才敢露头。然后不知道凑巧,还是为丁远这事上火了,米小黎的牙齿开始发炎,疼的整天眼泪汪汪的,会长见状打了几通电话,然后放下手边所有的事,陪孩子看病去了。一进口腔医院大门,闻着医院里消毒水的味道,看着诊室里那好像老虎凳一样令人恐惧的椅子,尤其是那个闪闪发亮,随时能释放出‘钻心剜骨’魔咒的钻头……米小黎的腿开始沉重,疼痛开始转移,从牙转移到了胃,又从胃转移到了脚,几步台阶,就死活上不去了!“会长,牙不疼了,我们走吧。”宋烨看豆丁那好像含了糖块的一样鼓鼓的腮帮子,拉着他往楼上走,“长痛不如短痛,忘了晚上在床上疼得打滚的时候啦?”“哎呀,梅教授叫我明天得交份报告,我还没准备好……”米小黎看着会长手上的挂号单,开始找各种理由。“没有用的,豆丁。”会长一巴掌拍死米小黎临阵逃脱的可能,一手拖着米小黎,不让某人临阵脱逃,一手把挂号单递给门外的护士,“我们约了简医生来看牙的。”简顺戴着宽边黑框眼镜正在里面坐着,早就看到外面有俩人在他门口拔河了,他跟门口的护士招呼了一声,“我今天的病人就是他。什么时候外面拔河拔完了,叫我。”“会长……”米小黎扒着候诊的椅子,死也不愿意动。“进去吧!”会长扒开米小黎八爪鱼的手,从凳子上,从门框上,从自己衣服上,从自己胳膊上,从自己脖子上……是出浑身解数,把人制住了,推进去了。眼睛医生,在恐怖片里全是变态杀手,挂上虚伪亲切的笑,泛光的眼镜背后是冰冷凶残的目光,用利器探进他的嘴,就势割他的舌头……夜叉护士,手里的托盘里全都是解尸工具,鲜血淋漓,视线扫过来,看他就像在盯着一具尸体……米小黎觉得孤零零的身边再没有一个朋友,全是不怀好意的目光围绕,尤其是会长顶着一张凶神恶煞,青面獠牙的嘴脸,一把把自己推进万丈深渊……——以上,全部是某不良患者的无责任臆想。真实情况是这样的。“肿成这样了?”简医生抬着米小黎的下巴,拿着口腔镜上下左右看看,再捅捅抠抠,仔细检查了一番,顺便还捏捏他的尖下巴,“别一副天塌下来的样子,我只是看看,难道这也怕疼?”过了一会儿,检查完,简医生放下器具,看到了米小黎的表情忍不住发笑,“好了,起来去拍个片子吧。”这就完了?不疼!米小黎的世界一下子明媚了,眼镜医生看起来也很斯文和蔼了。护士jiejie也温柔又漂亮了……他站起来就往外跳,被简医生一把拉回来,“要你去拍照,那边!”唉……战战兢兢的拍完片子,医生对这米小黎把他的治疗方案进行了详细的讲解和说明,但不管怎么说,归结为俩字——拔牙!米小黎当场脸就吓白了,顺着墙边就要溜,又被简医生拎回来,扔给宋烨,“你,过来管管。”然后自己就跑到一边喝茶休息去了。米小黎为了捍卫牙齿(?)而奋斗,十八般武艺全用上了。拖延政策“会长,我不喜欢他,那个医生不是好人,我们改天吧,今天我们去看电影……”“豆丁你告诉我,你喜欢过那个牙医?”“……”哀兵政策“拔掉之后,我就再没有牙了,会长,我十七岁就要戴假牙,别人七十岁才戴假牙……”“那个是智齿,有人一辈子也不长,你长了,就是多余的,拔掉才正常,放心他绝对不会给你戴假牙的。”“……”诽谤政策“明明我是前面的牙肿,可他要拔后面的,他是庸医,不能相信他!”“这里是市口腔医院,那家伙是这里的主任医师,我向你保证他不是庸医。再说,就是那颗新冒出来的智齿把前面的牙齿挤坏造成发炎,不除怎么能行?”“……”胳膊拧不过大腿,尤其这里还有个‘里通外国’的jian细,最后,豆丁心不甘情不愿地被两座大山联合压制在受刑椅上,这边灯一开,麻药针一入嘴,米小黎的眼泪就开始顺着眼角往下淌,不是疼,就是从小到大的条件反射。说实话,拔牙的痛苦,那是谁拔谁知道。宋烨摆出来一堆理由劝米小黎,也就是身为旁观者,没有切身之痛才能立场坚定、理智大于情感,毕竟一想起豆丁成宿成宿睡不着觉,抱着被子痛得满床打滚,心疼之余也当然就得下得狠心,壮士扼腕。即使这样为米小黎下得狠心,当宋烨看到护士端来的托盘里,拔牙钳旁边竟然摆着闪亮亮的金属锤子、凿子、钹子的时候,后背也不禁冒出冷汗,不禁上前一步,胳膊也不由自主的抬起来护着豆丁,笑容很勉强,“不是说拔牙么?怎么还用锤子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