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屠夫也没你狠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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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敏酥赶到受灾的地方,才知道,情况比她想像的还要严重。 南区靠北的地方是棚户区,住的都是穷苦的百姓,这边的屋子差不多就是一个棚子连着一个棚子,和北区那边很相似,昨晚的雪太大,又是夜雪,下得悄无声息,百姓们还在睡梦中,结果,雪就压榻了屋棚。 死的死,伤的伤,其中,还有不少是被压之后失去行动能力被冻死冻伤的。 傅敏酥到达后,就找到了杜楝。 杜楝先一步到了这边,已经在安排救援。 太医院和医署的大夫们也早早到了。 杜太医和谢太医也在其中,看到傅敏酥,便冲她招了招手。 傅敏酥快步过去见礼:“杜师兄,谢师兄。” “皇上的意思,是要尽可能的保住百姓的命,师妹可有办法?”杜太医开门见山。 “让人烧热水,越多越好。”傅敏酥也没有推脱谦虚,直接说起自己所知的冻伤急救办法。 对冻伤的患者,首先应该迅速让其脱离低温环境和冰冻的物体,立即实行局部或全身的快速复温。 “冻伤在恢复过程中,过于温和的水反而损害最大,所以,应该迅速升温,水不必烧开,温度达到手背能受得住时,用温水浸泡伤肢或浸浴全身,浸泡一刻钟,这样可以使皮肤的颜色和感觉正常。” 傅敏酥也不管太医院有没有这样的处理办法,反正,问到她这儿了,她就把知道的都说了出来。 “千万不要用冰雪涂擦伤处,也不能用火烘烤,冻伤处用温盐水冲洗干净,冻伤的肢体应该稍抬高,可以减轻水肿,若有坏死的,只能手术切除了,尤其注意一下那些脚趾手指冻死发黑的。” “冻伤发黑的,只能切除?”杜太医和谢太医互相对视一眼,问道。 “对,冻伤性坏疽,必须截掉,要不然,很可能还会危及性命。”傅敏酥严肃的提醒,“这不是开玩笑的。” “我们记下了。”杜太医和谢太医同时点头。 杜楝也把这事记在了心里。 医署的人很快就近征用了一些比较安全的民居。 五城兵马司的人也迅速到位,开始清铲路上和房顶的积雪。 干净的积雪被利用起来,无数的大锅就近架好,装上干净的积雪开始烧。 压在废墟里的人不断被挖出来。 死人被送到义庄,稍后让其家人去领了埋葬。 伤员被救出来后,按着伤情的轻重分类。 一般冻伤的,复温后敷上冻伤膏,被京兆府的衙役们接手,带到临时的安置点安置。 带到傅敏酥面前的,都是严重的冻伤病人,也是最难处理的。 不提这些古人,就是前世时,接受过高等教育医学知识丰富的现代人,也难以坦然面对截肢这样的事。 所以,十个人总有九个半要求保守治疗。 傅敏酥只能把后果掰开来揉碎了解释,然后把选择权交给患者或是其家属,且不说她没有行医资格,就是有,她也不能强硬的勉强别人截肢。 医者只能治病救人,却没有替他人决定的权利。 眼看着冻伤越来越严重,却没有人听她的,傅敏酥很是无奈。 杜太医和谢太医也不能一直在这儿,两人轮流着带着太医院的人过来帮忙,三天下来,该挖的人都挖出来了,原本的废墟也被清理完毕,剩下的就是救治。 这一日,是谢太医过来,正好听到傅敏酥叹气,他便走了过来,宽慰道:“师妹,你已经尽力了。” “明明可以活着的。”傅敏酥心情不太好。 她知道,古人讲究的是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便是头发他们都不愿意剪,何况是手指脚趾之类。 她不明白的是,平时讲究这些也就算了,可,性命攸关时,他们的选择依旧是宁死也不要让身体受损。 这就很让人无奈了。 古人还说好死不如赖活呢。 “未到绝境,世人总会幻想还有奇迹。”谢太医笑道,“咱们做的问心无愧便可。” “我知道的。”傅敏酥叹了口气。 她也懂这些道理,但是,心里就是不舒服。 空有一身医术,却不能让人信任,这种无力感让她很抓狂。 谢太医笑笑,继续投入工作。 傅敏酥缓了缓,也回到了岗位上。 她让人制的冻伤药还是很管用的,轻微的冻伤病人已经都放出去了,剩下的都是中度以上的,其中,严重冻伤的人就有四十多人,其中,有十来个是必须马上手术的,但,没有人愿意配合。 又做了一天的工作,终于,第一个冻疽引起感染的伤者高烧不退,说起来了胡话。 绕是如此,他的家人还是不同意截肢。 “你这女子到底是什么居心?我家当家的腿要是截了,我们一家人还怎么活?!”那人的媳妇儿怒目瞪着傅敏酥斥问道。 “大婶,非是我要害他,而是他的伤再不截掉,小命难保。”傅敏酥耐着性子解释道。 “我吃了这么多年的饭,我就没有听过冻伤了要砍掉腿的!”妇人出离愤怒,“你是大夫吗?屠夫也没你狠毒吧!” “刘旺家的,你何必跟一女子费这么多口舌,她一女子能懂得多少医术,你还是赶紧带着刘旺找别的老大夫,听说那边有太医。”旁边的人忙劝道。 “好好女子,在家相夫教子不好吗?非要出来砍别人家男人的腿,有病吧。”妇人恶狠狠的瞪了傅敏酥一眼,招呼自家亲戚一起去找老大夫。 傅敏酥:“……” 心真累。 此时此刻,她才头一次感觉到,女大夫的不容易。 “喝口热茶。”谢彧宣走到傅敏酥身边,递上一个杯子,里面装着热腾腾的茶水。 他当然看到了刚刚发生的事,也听到了那些人的话,但,他并没有宽慰傅敏酥,世人对女大夫的轻视,她今天见识到的只是冰山一角,以后的路,肯定还有更难听的。 “谢谢。”傅敏酥接过杯子抱在手心,热气蒸腾上来,扑在她脸上,倒也驱散了不少的寒意。 谢彧宣看了看傅敏酥,解下自己身上的披风裹在了她身上。 “谢彧宣。”傅敏酥捧着杯子,低声开口。 “嗯。”谢彧宣应了一声。 “你觉得,我毒吗?”什酥的夫人夜夜想和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