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手术结束
芬兰时间晚上九点。 夜色正浓。 宁卿和顾辞稍作休整以后又赶回了医院。 顾辞推开房门两人进去。 房间内开着一盏暖黄色的昏暗灯，顾长衡坐在床边，盯着躺在床上的人。 兰若安静的躺在床上，依然是已经醒过来了。 听见声音，顾长衡也没有回头。 两人匆匆走到床边。 顾辞深深的看了一眼病床上的兰若，叫道：“妈。" 宁卿也跟着叫了一声，“阿姨。 兰若看见他们俩很浅的笑了一下。 "医生怎么说？" 顾长衡说道：“刚才过来看了，没什么问题，都挺好的。 “那就好。” “叔叔，你去休息一下吧，我跟顾辞在这里陪着阿姨就行。” 顾长衡显然是不想走的。 最后是兰若开口，“去吃点东西吧。” 顾长衡才动了。 不过也没有离开病房，而是叫人送了饭菜进来。 这些病房空间还是挺大的。 除了兰若躺的病床之外，也配备了该有的桌椅。 顾长衡就在房间那头的餐桌上坐下了。 就这样，他在那边吃着不知道延迟了多久的晚餐。 这是他今天的第一顿饭。 顾辞和宁卿在房间，这头陪着兰若，等麻药的效果慢慢消退。 期间医生又进来了一趟，跟他们说了一些基本情况和术后注意事项。 还好，兰若的手术非常成功。 这世间最庆幸的事莫过于劫后余生。 宁卿陪着顾辞走出医院大门的时候还在这样想。 还好还好。 当天晚上，宁卿睡了来芬兰之后的第一个安稳觉。 这些天自从知道兰若的病情之后，一颗心就一直悬着。 现在手术结束，也总算是能放下心来。 次日早上见到顾辞的时候，看着他脸上皱了这么多天的眉头，终于消了下去。宁卿也难得的笑了笑。 昨夜又下了一场雪。 清早起来外面的街景已经是银装素裹。 虽然已经来了这么多天，但除了刚下飞机那一会儿，这还是宁卿第一次这么仔细的欣赏雪景。 或许是因为心情放松的原因，总觉得和前几日都不一样，看的都顺眼了许多。 顾辞看她这样，提议要不步行去医院。 他们起的早，酒店离医院也不太远。步行的话也就将近二十来分钟的样子。 主要是这些日子大家的心一直绷着，现在兰若的病情终于稳定下来，顾辞也难得有了心思能陪她走走。 再者这几天看着宁卿陪着自己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一直受苦，顾辞心里也是有几分不是滋味。 就当即是陪伴，也是小小的补偿吧。 两人依着街道慢慢的往前走。zWWx.org 起初只是时不时的说两句话，后来不知道怎么的话题就绕到了兰若身上。 顾辞难得的有倾诉欲。 宁卿跟在他身侧认真的听他说。 “我外祖母是中国人，年轻的时候跟我外祖父相识，后来留在芬兰有了我母亲。” 宁卿点点头。 兰若是混血儿，这件事她知道。 不过兰若长得更偏白种人，若是不刻意说，怕是极少有人能看得出来她身上还带着黄种人的血脉。 天空中时不时飘下几片零落的雪花。 两人并没有打伞。 就这么并肩一直往前走。 顾辞继续说，“我母亲是在A国留学的时候跟我父亲认识的。"他说到这里，扭头看向宁卿，眉眼带笑，神色温柔。“他们一见钟情，感情发展迅速，一毕业就回国结了婚，后来我母亲就怀上了我。" 故事说到这里，就像是所有童话里美满的结局。 但是生活并不是童话。 宁卿也知道，后面的故事没有那么美满。 顾辞沉默了片刻，又再度开口。“可是婚后的生活，并没有我母亲想象的那么美好。或许是他们太早进入婚姻，又或许是许多事情跟我母亲想的不太一样。婚后他们爆发了很多矛盾。” “其中最严重的一项是在我母亲生下我之后，身边多了许多种声音，认为她应该全心全意专注于自己的家庭。" “我母亲是一个很热爱自己事业的人，虽然她那个时候很爱我父亲，但是再爱也不能让她失去自我。她尝试过沟通” “但父亲那个时候不懂，也并不认为让一个女性放弃自己的事业是多么严重的事。 "所以后来，我母亲提出了离婚。" “那一年，我不到两岁。” 宁卿没有接话。 他还有话没有说完，她知道。 “后来也有很多人跟我说过，她不是一个尽职的母亲。她自私的抛下年幼的我，回到了芬兰。" “为了她的事业，放弃了她的孩子，放弃了她的爱人，放弃了她的家庭。有很多人在我身边这么说过，她不是一个好母亲。” 天空上的雪还在不断的慢慢的飘落下来，似乎有越来越大的趋势。 这一路走过来，雪花落在头发上。 已经隐隐有了要把头发打湿的趋势，宁卿扯下脖子上的围巾，拿在手里抖开。 然后扯出顾辞的手臂让他停下，双手举着撑开的围巾，踮起脚将围巾到了他的头上顾辞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任由她动作。 等宁卿把围巾已经弄好，松开手之后。 他才问，“给我了，你怎么办？" 宁卿歪歪头，手向后一伸把外套带着的帽子扣上了，笑盈盈的说道：“我有帽子啊,你没有。" 顾辞冷冽的眉眼染上清浅的笑容，“是，我忘了。” 宁卿知道他才不是忘了呢。 他就是现在心思不在这里。 不过没关系，换她来照顾他好了。 停了这一小会儿，两人继续往前走。 顾辞没有再开口的意思。 宁卿突然问道，“那个时候是不是很伤心。” 顾辞点了点头，坦然的承认。“年纪小的时候，再加上身边人的风言风语，是有这样想过。那时候也很想问问她，为什么这么做。 “不过后来等我再长大了一点，去过许多地方，见过许多人，也明白一些道理之后,就明白了她为什么这么做。"桂花九的我靠攻略前夫续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