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 调查起因（下）
眼下当务之急是买个新手机，把笔记本的硬盘修好，辛辛苦苦写出来的文字版修练秘籍全在里面，要是这硬盘报废了，就意味着他必须重写，这可是个大功程，曾经花了好几个通宵才完成这份草稿。 今后他也许会花十年或者几十年研究出一套完整的修练宝典，百年之后应该能拍卖出一个好价钱，再者可能会落在有缘人之手，然后便跟他一样牛气冲天。 当然这是很远的事情了，目前也只能是个憧憬。 把笔记本送去维修店后，陈北方在一家风吹不灭雨打不死的手机店里买了个千元出头的普通手机，作为临时通讯工具，想要买高档货，估计等西京市经济复苏商场开业还得有两三天的日子。 八渡桥的码头很宽阔，距佳爱医院有四十公里，码头下面是一眼望不到边的海港，事实上这里还算不上海，船只出海打渔至少还得驶出十公里外才有庞大的鱼群。 在岸边原本密密麻麻的渔船今天消失得一干二净，放眼望去，一派萧条景象。 陈北方就这么站在码头边，看着脚下波涛滚滚，狂风扑面，有种面临世界末日的感觉。 “有个魔法术叫狂风暴雨，很通俗的一个名字，是召唤空气中的水分元素发生质变，从而变成雨水降落下来，而此举同时也带动了气流，自然便会有大风，这对你来说应该很容易理解吧？” 神使开始侃侃而谈，尽管它全身黑得像墨水，眼睛只有两个白闪闪的大洞，却也不难看出他神色之严肃。 陈北方一边听着一边思考，漫不经心地说道： “我想知道你所说的这个魔法，有效距离是多远？” “什么有效距离？” 神使脱口道，毕竟它来自异界，这里有些句子还是需要琢磨片刻才反应得过来。 “以你的智商嘛，我举个例子算了，比如我身在佳爱医院发动这个什么狂风暴雨，发生质变的空气水分是在佳爱医院附近吗？或者能不能是这里？甚至是更远？” 神使沉思了一会，说道： “你这么一说，倒是提醒了我。” “什么？” 陈北方眼前一亮，他感觉神使好像有新发现。 “发动魔法时，只有施术者头顶上方的天空会出现乌云，一般情况下只是局部刮风和下雨，按道理说，能引发起这么强大的自然灾难的……这种效果必须是五阶中后期的魔法师才能做到。” 陈北方遽然失色，瞳孔几乎收缩成一个小圆点，失声惊道： “你是说……魔圣那个狗日的已经修练到五阶的中后期了？那你……你现在才第三阶初期？妈的，你简直就是头猪啊。” “浑蛋，要不是你只顾着自己泡妞，我至于修练这么慢吗？现在反而反咬我一口？” 神使张牙舞爪地吼着，要是旁人能看见它这个恐怖的黑影，估计要被吓疯了。 “说的也是啊……” 陈北方难得有一次心虚感，没有跟它争辩。 沉默良久，神使又道： “不过我敢肯定，他不可能会进展这么快。” 听它说得斩钉截铁，陈北方的忧虑去了大半，喃喃说道： “这么说来……还真是自然灾害了，跟魔圣没有关系吗……那这家伙消声匿迹这么久到底在干些什么……” “如果你们那个电视机说的要是真的，也不可能是自然灾害，应该就是魔圣干的，”神使又道。 “我靠，你不觉得你很自相矛盾吗？刚才还说他不可能进展这么快？” 陈北方气不打一处来，要是他此时能看见自己头顶上那个影子，早恨不得把它揪下来丢在地上狠狠地踩两脚。 “急什么？我又没有说完，”神使语气傲漫地说道。 这小样真是越来越嚣张了，陈北方又拿它没辙，只好闭了嘴，且听它如何解释。 “按这么分析……只有一个可能，当时魔圣是在这个地方引发‘狂风暴雨’术的，”神使又道。 “这就是答案了？” 陈北方正准备开骂，却又觉得此观点还算有点新鲜，又俯首沉思起来。 神使继续说道：“在水分较多的地方发动此术，即使是三阶魔法师，也可以达到事半功倍的效果，这是所谓的利用了天时地利。” 说到这里它顿了一会，又道： “只要海面上的气候发生了强烈变化，极容易引起周边十公里内的连锁反应，所以，这次灾难发生时，魔圣本人应该就在这里。” “你分析的很有道理，问题是……这家伙到底是谁呢……” 陈北方赞同了神使的观点，但对方的身份仍然是个谜，这让他懊恼不已。 转眼间便是日落时分，潮水渐渐退去，远处的江面上也渐渐恢复了平静。 此时几个渔民三五成群拉来了一艘鱼船，在若干条强而有力的臂膀推动下掉下了水里，激起一串串水花。 陈北方好奇之下上前搭讪其中一个皮肤黝黑的中年汉子，朗朗说道： “大叔，难道你们现在就出海打渔？不觉得很危险吗？” “危险又有什么办法？总要养家湖口啊，现在这会潮水刚退，是网鱼的最佳时间，晚了大鱼可就都游走了。” 那皮肤黑黑的汉子笑着回道，露出一口沾满黄色污垢的牙齿，长得很不规律，可以说东南西北到处都有，但丝毫不能影响他脸上那股憨厚之气。 此话经他纯朴的气质说出来未免有点深刻，这年头混口饭吃也真不容易，随时都要冒生命危险。 不过生活又岂不是一趟充满惊险刺激的旅程呢，陈北方受了感染，也有了冒险的冲动，二来也可以顺便从这些渔民的嘴上问出一点情报，说不定会有意外收获。 “大叔，我想跟你们一起出海，行吗？”陈北方忽然说道。 那汉子一听就傻了眼，不由自主地打量着他，一身光鲜的西装，一看就是上流人士，居然会好出海打渔这口？ “这位小哥你开玩笑呢？你出海去做什么呀？要是有什么危险我们可照顾不了你。” “没事，我是医生，要是万一有危险，也许我还能帮上你们的忙呢？” 陈北方急忙取出自己的医生证件，在他面前一亮，面带微笑，语气十分诚恳。 那渔民压根就不识几个大字，不过看到证件上的寸头人像旁边的“十”字图纹，也猜得出来是个医生工作证。 “这个……我想我们还是没办法带上你，这没什么好玩的，你喜欢海的话完全可以去海滩玩嘛。” 那汉子还是不太愿意带上他这个托油瓶，凭着他们多年的打渔经历，在海里根本就没有什么受伤一说，要么就是翻船死光光，要么就是安全返航，受伤的可能性比翻船还低。 陈北方正准备继续出招，忽然一个年轻女子自远处狂奔而来，嘴里还喊着陈北方的名字，那势头就像如花姑娘追周星驰，当然性质还是有区别的，她比如花要美上一万倍。 “佟婷婷？” 待陈北方看清那美女的模样，不由大吃一惊。 “陈北方，你怎么会在这里？” 佟婷婷跑得气喘吁吁，一上来就抢了陈北方的对白，显然这次偶遇是纯属巧合。 “我还想问你怎么会在这里呢，”陈北方果然反客为主，带着质问的语气说道。 “我来工作呀，我的摄影团队还在那边呢，难道你来这里看风景？” 佟婷婷遥手一指，果然不远处站着个兢兢业业的摄影师，肩膀上扛着一台机器前顾后盼，似乎在找拍摄景点。 “哎大叔，你们要出海打渔吗？”佟婷婷也照葫芦画瓢地问了一句。 同一时间遇见两个疯子，大叔也是有脾气的，船上的几个同伙开始催促，再不走鲨鱼就回巢了。 “求求你们回家玩去吧，别在这瞎掺和。” 憨厚的打渔大叔把脸色拉了下来，略显威严。 佟婷婷心神一转，使出浑身招数死缠烂打，最终还是无果。 在她黔驴技穷时，陈北方使出了纨绔哥的秘密武器，从钱包里抽出十几张红头大钞，跟派传单似的塞进几个渔民手里。 只听他可怜巴巴地说道： “其实这位是我女朋友，她得了癌症，死前最大的愿望就是跟着渔船出海，你们就满足她这辈子最后一个愿望吧。” 佟婷婷眼睛越睁越大，气得耳孔冒烟，被戏弄是小事，居然还咒自己得癌症，岂有此理。 其实这伙渔人也不是傻子，对陈北方这种口无遮拦之徒也提不起好感，但看在钱的份上，还是勉为其难地妥协了。 要知道这三四百块他们平时打一天鱼也未必能赚到，至于有没有命花，回来再说了。 在渔船上，陈北方惬意地眺望着茫茫大海，心中百感交加，有种想要飞翔的冲动。 佟婷婷带着她的摄影师正在对一个渔夫问料，基本话题都跟今天的洪灾有关。 听到关键之处，陈北方适时介入，要求佟婷婷命令摄影师把机器关掉，然后他才出来露脸。 本来这次采访要是能把陈北方的脸一块拍进去，能增加不少新闻价值，但陈北方声称不照做就把她推下海，她才乖乖就范。 确定“安全”后，陈北方缠着那渔民追问道： “你今天中午也在这码头上干活吗？那你对当时这里的游客一定有印象了？” 这种腥味刺鼻的码头，其实哪里会有什么游客，有人路过捏着鼻子跑都来不及。 那渔夫想了一会，说道：“游客倒是没看到，当时下着毛毛细雨，除了我们这些湖口的渔夫，谁会来这种地方玩啊？” 听他这么说也不无道理，但陈北方还是不死心，道： “你再想清楚一点，除了出来打渔的，有没有特别奇怪的人出现在这附近？” 渔夫又沉思半晌，猛地一拍后脑，说道： “倒是有一个年轻人跑来这里买鱼，说是要刚刚打涝起的新鲜货，好像……他也是个医生……” 靠，这算什么狗屁情报。 陈北方这回算是死心了，那老头说的不是江伟宗又是谁。 说起那小子也真会自讨苦吃，买新鲜鱼用得着跑到如此大老远的地方吗？这份泡妞精神着实令人敬佩啊。水云泽的我一个医神给女明星看病很合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