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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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德瓦是连夜离开的,犹豫了一会儿凉也没有出去送他。 他陪着幼小的孩子在温暖的房间里,紧闭了房门,没一会儿孩子就露出了天真的笑容,只有小孩子笑起来的样子绝对不会让人误会,那是纯粹又可爱的、让周围都明亮起来的笑容,凉也小心翼翼的把灯矢抱在了怀里。 刚刚出生的孩子几乎让凉也受尽折磨,没过几天他联系了织田秘书。织田秘书的效率一如过去那样高的可怕,可以帮忙带孩子的妇人很快就拜访了轰宅。 凉也并不是不想陪着灯矢,如果有了孩子就会理解,单凭一个人想要带好孩子是多么受累的事。他白天还能勉强支撑着陪孩子和做一些家务,晚上就只有交给家政人员帮忙,灯矢晚上更喜欢嗷嗷大哭,一旦哭得厉害,凉也又会认命的爬起来。 他没有奶水,胸部稍微有所发育,但是没有奶水,所以喂得是从别的地方送过来的,又是织田秘书让人安排的。 生活缩小成了一点,距离上一次出门有了一周的距离,凉也逼迫自己一定要出门一趟。 他去了附近的超市采购,扎起了微长的头发,不管怎么看都是个清爽利落的女性的样子。路过超市附近的时候,贴了高级牛rou打折的标签,在进去之后,凉也就迎来了一阵热情的推销。 离开的时候几乎拎不动了,虽然对不起灯矢,但是偶尔出去走走让凉也一下子轻松起来。从前他就不是喜欢呆在家里的个性,一路上走走停停,到了家里的时候,屋子里传来了轰隆一下子落地的声音。 “你回来了。”安德瓦说。 安德瓦在那间空旷的房间里,周围烧的焦黑,但没有明火蹿到周围。凉也吃惊地看着屋子里到处都是健身的器具,以他的知识量不足以明白这些器具能够达到什么效果。 “我去见过灯矢了。”安德瓦转过了头,没有多少喜悦的神色,凉也一下子绷紧了神经,低声道:“我刚刚出去了一会儿……那孩子最近很粘人。” “是啊,可惜太小了。”安德瓦说:“辛苦了,去休息一下吧。” 难得他也会这么说。凉也顺从的拉上了门,离开了房间。 在他作为卧室的房间里,桌子上铺了几张纸,密密麻麻写满了文字。拿起来一看,凉也顿时愣住了。纸上纷呈的文字飞入他的视野里,让他忽然想起了当年父母所说的、别人所说的,安德瓦要和jiejie棱雪冷结婚的理由。 为了生下符合心意的孩子。 等凉也回过神来,他已经冲到了隔壁的房间,在小床上摇醒了灯矢检查周围。他真的是疯了,要不就是安德瓦疯了,那种强烈的悔恨一下子占据了凉也的神经。 “你是他想要的孩子么……”凉也颓丧的跪在床边,摸了摸冲他笑着的孩子。 他要保护他的孩子才行,凉也心里立刻浮起了那个念头。 他惊讶于那个念头来的毫不犹豫,和安德瓦离婚,带着灯矢离开。在不久之前他还把安德瓦当做家人一样看待。现在他明白了,在这场婚姻里对方有着明确的目标,步步准确,毫无犹豫的掌控着局势,而他只不过恰好和安德瓦的计划的一部分重叠。 他并不憎恨安德瓦,但是灯矢呢——这孩子是如此的无辜,不该承受被父亲锁定的人生。凉也几乎立刻就察觉到了这个计划的危险之处,他缓慢的站起来,坐在床边,眼底闪烁着冷漠。 许久之后,他轻轻握住灯矢的小手。 “我会保护你的……”他低声许诺一样的哀求着,回应他的,是轰灯矢一无所知的,侧过来抓住他的手指。 很小,很软,勾起了凉也的惊讶和心疼。他抱起了孩子,亲了一下那柔嫩的脸颊,灯矢笑出了声音。 晚饭的牛排煎的很好吃,轰炎司有些意外于凉也的平静,在凉也的平静外表之下,轰炎司很难猜得到他的妻子在想什么。 “多谢招待。”轰炎司放下了碗筷,看了一眼凉也。凉也也结束了晚饭,收拾了一下桌子,在厨房清洗碗筷,在这个过程之中,轰炎司看了一眼书桌。 他为了长子准备的训练计划就在桌上。 凉也回来的时候换了一条裙子,是白色的长裙,衬托着纤细的不盈一握的腰肢,想到这个人曾经的样子,轰炎司不敢相信这其中的意味,但是当凉也踮起脚轻吻他的时候,轰然的火焰烧毁了其他的计划,他一把抱起了凉也。 太轻了。 凉也被他抱到了另一间房间,柔顺的分开了双腿,夹住了男人的腰肢。灯已经熄灭了,凉也回应着安德瓦的吻,粗暴又热情的索取着他的身体,他的嘴唇,他的胸口,到一切的一切。凉也也被这热情带动,抓住了安德瓦的背脊,指甲热情的划过一道道红色的艳痕。 情事持续了很久,凉也趁着休息的时候又勾引了对方一次,他试着跨坐在安德瓦的身上,但是失败了,被安德瓦抱了起来,面对面的插入他疲惫又酥软的身体,呻吟肆无忌惮的飘荡在周围。凉也搂住了男人的脖子,起起伏伏的冲击击垮了他的防备,等安德瓦停了下来,不知不觉之间,凉也已经泪流满面了。 “不要走。”凉也阻拦了安德瓦要带他去清洗的打算:“留在我身边。” 安德瓦停了下来,这句话让他心悸一样的难以承受,接着凉也鼓起勇气亲了亲他的脸颊,闭上了眼睛。 这比一切攻击和阻拦都更有效果,安德瓦留在了弄得一塌糊涂的床上,无视被他们弄得脏兮兮的被褥,他把凉也圈在了手臂里,后知后觉的担忧凉也会不会太快又怀上第二个孩子。 他不知道凉也来之前服了避孕药。 第二天安德瓦离开之前,凉也已经准备了早饭,无论是身心还是行为举止,都是温顺柔和的妻子。在送安德瓦出门的时候,凉也仰起脸问丈夫:“今晚你会回来吗?” 不,今晚要去东京。安德瓦下意识浮现了接下来的准备,但他很快就说:“嗯,可能会晚一点。” 凉也露出了高兴的笑容,这笑容随着安德瓦的车子离开,渐渐地淡去,渐渐只剩下疲惫,只剩下无精打采的冷漠。他摸了摸肩膀上被咬的酸疼的地方,转身走回了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