沦落

    金莲本就是个通透的姑娘，糖心这档子事儿虽然把她吓得不轻，但也没有非得胡搅蛮缠显示个狗屁的“姐妹情深”。

    翠莲走的当晚，小陶吓得起了烧，老鸨子哪儿管那个，甚至药都没给小陶吃一副的，就把她扒光了扔在了糖心原来住的屋子。

    昨晚上出了那么大的事儿，有好些个客人吓得jiba都站不起来了。妓院肯定是要赔偿客人的。

    像小陶这样的不值钱的女孩子，老鸨子就拿出来当成了赔偿的玩意儿。

    “爷们儿嘛！那一坨rou要是立不起来，就给他们玩点刺激的，那不就一下子抖起来了！”

    这一晚上三等妓女一律免费，其他的姑娘价钱也都打了对折。

    而且像小陶这样的，一个姑娘都是要接七八个爷们儿，就是给嫖客们找刺激的。

    金莲纵然有心想要救小陶，可她自己也被爷们儿压着呢。

    虽然不用接群客，但一晚上接三四个，金莲也是自身难保。

    经过了这一晚上的疯狂，客人们很快就忘了糖心的事情，而姑娘们也不再为这个不懂事儿连累了他们的姑娘再伤怀。

    可是小陶却没能挺过来。

    原本就发着高烧，又被十几个男人磋磨，小陶第二天早上只堪堪等得及跟金莲说了句：“姑娘，我不能跟着您了。”

    就走了。

    金莲对于自己都没有办法，何况是个丫头。

    她又摸出一个大钱，塞给和小陶还算是关系好的龟公：“劳烦哥哥给她找一条好席子吧！”

    棺材是不可能了，只求有个好席子，都算是小陶的造化了。

    金莲后面当然又有“提携”丫头，否则她自己的日子也不好过。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的过去，转眼两年。

    金莲终于给自己攒够了五十个大洋，而她在向春园里也终于落到了二等妓女的位置上。

    一等妓女接的都是有钱的客人，一晚上攒一两块大洋都不是问题。

    但二等妓女一晚上能攒几个大钱都算多了。

    而且二等妓女也不能有丫头伺候，她得自己管自己了。

    金莲不急不躁，依然在等着一个机会。

    等着她能被赎身，或者自赎的机会。

    而这一天到来的时候，甚至毫无征兆。

    这天，金莲像往常一样站在门口等着接客。

    二等妓女就是这样，要站在门口任由客人们在你脸上腰上奶子上揉捏，像挑拣货物一样的，挑上了，才能进屋去做下面的事儿。

    而这一天，金莲在门口遇到了黄老爷。

    黄老爷在金莲身上砸的银子可不算少了，但他却一直没有给金莲赎身的意思。

    这次是黄老爷第一次看到沦落为二等妓女的金莲。

    黄老爷还愣了一下，倒是金莲，依旧大大方方地走上前，帕子轻轻一甩，狐狸眼一飞，妩媚地笑道：“黄老爷今儿来得早呀！刚好，今天有那才要下场出台的姐妹，长得可水灵呢！”

    黄老爷嘴唇一勾：“你倒是识相，不把爷往你屋里拉。”

    金莲捂着嘴一乐：“爷可真会说笑！”

    黄老爷没再继续问，金莲也没再继续说，只是像老鸨子一样殷勤地把黄老爷招呼进来，安排黄老爷坐好，就一扭腰身，又要去门口站着。

    黄老爷顺势拉了金莲的手，给她塞了一个大钱：“坐下陪爷喝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