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李秋:皇兄,父皇怕是没多少日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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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堂中。 一片安静。 孙定军,范贤,墨禹,李秋皆是一惊,忍不住咂舌,一脸惊愕的盯着堂中传来军报的兵士。 众人脸上神情古怪复杂,心脏狂跳不止。 似一头小鹿疯狂乱撞。 脑海更是掀起巨大波澜,难以平复。 蛮夷大军一百五十万,北莽,突邪两朝大军一百五十万。 足足三百万大军! 一时之间,堂中众人皆压力山大,神情阴沉,黑白参半。 就连坐于上位的李牧,也感觉如沉深海,压力犹如海水疯狂的涌向自己,压得他喘气艰难。 心头似压上了一块巨石。 三百万大军,北境这一战不好打啊……李牧的目光暗沉,紧攥着天子龙符,深邃如星的眸子深处战意涌动,似火一般越烧越烈。。 北境这一战要是败了,大周极可能就此淹没于历史长河中。 李牧以前打过最惨烈,规模最大的一战,是和拓跋玄策率领八十万大军南下的那一战。 那一战,李牧率领北境胜了。 但这一次,北境将士将面对三百万大军! “孙尚书,北境十万火急,立即整军!” “骊山大营玄武军,长乐湖大营穿甲军,再从左右翊卫军中抽调五万精兵。” “五日之后,吾亲率大军,赴北境参战!” 李牧的目光一闪,迸发出一道锐利精芒,似剑锋出鞘,沉声喝道。 皇子……守国门! 三百万大军来袭,北境三州将士将面临生死恶战。 他这个北境兵主,战神皇子,自然不会龟缩在长安袖手旁观。 北境兵主,坐镇北境。 这能极大的鼓舞士气,稳定军心。 高亢的声音响起,众人当即回神过来。 “下官领命!” 孙定军稍敛惊愕神色,对李牧肃然起敬……大殿下真乃大周之幸,社稷之福,他本可在长安坐镇兵部,调兵遣将,但却逆风而行,亲率大军赴北境。 大殿下,可敬! 他看向李牧的眼神里充满了敬意。 “范大人,墨大人,北境危急,七日太久了!” “长安大军五日后出发,你们只有四日时间。” “在大军出发之前,一切军需辎重都得备好,尤其是粮草!” 李牧又看向户部尚书范贤,工部尚书墨禹,沉声开口。 三军未动,粮草先行。 粮草是重中之重。 “下官领命。” 墨禹郑重点头,目光坚定。 他也看得出来,北境那边形势太危急了,工部这边压力虽大,但远比不上北境将士面临的压力。 大不了掏工部的老底,不过了! 墨禹心中如此想着。 前者话音刚落,户部尚书范贤的声音紧接着响起,“殿下,户部库银紧张,缩减其它开支,勉强能拿出银子。” “但是二十多万大军的粮草,以及北境大军的一些粮草,四日时间,太紧了,下官也不知道能不能筹备出来。” 范贤惭愧自责的低下了头,脸色阴沉。 银子他还能想想办法,把官员的俸禄压下,停下一些工程,勒紧裤腰带,先把仗打了。 但是粮草,他愁啊! 眼下正值春季,春耕时节,四日之内,上哪找几十万大军的粮草? “范老抠,平时你抠抠搜搜也就算了,眼下这种关头,你还这么抠。” “那些银子是会下崽还是怎么的?让你这么舍不得。” 孙定军狠狠的瞪了范贤一眼,大声吼道。 边境将士浴血奋战,而你却舍不得银子,身为兵部尚书的孙定军当即就来气了。 他展露武夫之威,气势汹汹,一脸凶神恶煞的样子。 听得孙定军的话,范贤顿时就怒气,横眉一竖,指着孙定军大骂道: “孙定军,你这莽夫,说甚胡话?” “你不当家不知道柴米油盐贵,你知道户部库银还有多少?但凡出了事,就是户部出钱。” “我要是不省着点,早就入不敷出了!” “你行你来,户部尚书的位子让给你。” 骂完孙定军,范贤就走到了一旁角落,十分委屈的蹲下,哼哼唧唧。 这些年来,在户部付出了诸多心血,但却成了同僚口中的守财奴,老抠子,我容易吗……范贤心生闷气。 见范贤摆烂了,孙定军退了一步,不再说话。 他一个武夫,哪里管得了户部啊? “范尚书,户部难,你更难,我理解你的心情。” “但眼下,北境三百万大军来袭,北境三州将士将面临生死血战。” “要是饿着肚子上战场,哪有力气杀敌?” “他们……更难!” “在援北大军出发之前,你能筹备多少粮草是多少。” “无论筹备多少粮草,本殿都记你一功。” 李牧看着蹲在角落,独自生闷气的范贤,语重心长的道。 北境将士?! 话音入耳,范贤脑海中顿时浮起了将士浴血奋战的画面。 眼眶渐渐湿润。 下一刻,神色一凛。 他站起身来,看向李牧,无比坚定的道: “殿下,边境将士,为大周而战,就算是我饿着肚子,也不可能让将士们饿肚子。” “就算是求爷爷告奶奶,我也把粮草备好,绝不会让将士们饿肚子。” 说的是真心话。 先打仗,户部……不过了。 “那就有劳范大人了,” 李牧朝范贤拱了拱手。 李牧驭人有术,有时候软的比硬的好用。 刚刚范贤在气头上,直接摆烂,来硬的只会适得其反。 “下官职责所在。”范贤目光一凛,正色道:“殿下,下官还有去筹备粮草银两,就先告退了!” “范大人慢走。” 李牧摆了摆手。 “殿下,下官也告退了。” 范贤前脚刚走,孙定军和墨禹几乎同时开口。 他俩也有事。 李牧点了点头。 众人退下,堂中只剩下李牧和李秋两人。 “皇兄,父皇……” 李秋上前,看着李牧,欲言又止。 “你想说什么?” 李牧盯着李秋,微微皱眉。 李秋犹豫了一下,还是开了口,“皇兄,父皇已病入膏肓了,宫中御医,束手无策。” “我出宫时,父皇已经昏迷不醒,怕是没多少日子了。” “你要不要进宫去看看……” 李秋皱着眉头,一脸忧色,等待着李牧的反应。 没多少日子了……李牧一愣。嬴稷的我,无双皇子,镇守北凉十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