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4章 我那徒儿柔弱不能自理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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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欢是个爱吃瓜的人,虽然这似乎有点儿窥视人隐私的嫌疑,不过,她如果正大光明地跟在人家身后,那不就不是在窥视了? 她是正大光明的看的。 玄真自然发现了她的尾随,不过他显然不在意。 玄真把阿芜带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以凡人之力,穷极一生都不可能会抵达的风景秀丽的小城之中。 阿芜忘记了一切,虽然没有家人,但她仍旧过得十分开心。 小城很小,小到在那些贵人眼中,这座小城里的人,都是土包子乡巴佬一样的存在。 这么小的地方,自然是没有道观啊寺庙啊之类的地方的,可是,也不知道从某天开始的,一座很小很小的寺庙出现在了城外。 庙里就一个僧人。 僧人常年穿着灰扑扑的,打着补丁,但是却显得十分干净的僧袍。 他看起来还很年轻,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却在这么偏僻的地方做了一个毫不起眼的小小僧人。 有人送他衣物或者吃食,他会收下,不过却也会回赠东西,或者是上门帮忙修缮家中坏掉的家具之类。 渐渐地,大家都习惯了这么一个僧人的存在。 这天,小城之中张灯结彩,处处挂着喜庆的布匹和大红灯笼。 僧人有些不解,却听到有人说:“城主家的少爷要成婚了。” 这座城很小很小,但也是有着城主的,城主十分和蔼,和蔼到城里的子民都拿他当一个威严的长辈看待,地位就类似于大家长那种。 城主自己当这个大家长,当得也挺乐呵,没什么不满的。 城主的儿子大婚,这本来是城主自己家里的事情,不过因为城小,城主和城里的百姓关系又融洽,所以就干脆与民同乐了。 反正城主不觉得有什么不好的,城主儿子也不觉得自己和城里的百姓之间隔着什么身份地位上的鸿沟,不会觉得自己高人一等,这些贱民不配。 这是一件大喜事,城主儿子还是他们从小看着长大的呢,对方成婚,就像是看到了自家的子侄小辈成婚一样。 僧人也受到了这份喜悦的感染,眉眼变得越发柔和。 离开了失去儿子之后无依无靠的老人家,他穿过民宅构成的巷子,来到外间最为明亮,也是最热闹,更是这座城市最整洁明亮的主街道上。 街道中心被特意空了出来,是民众自发空出来的,就为了让城主家的迎亲队伍能够顺顺利利地穿过这条街道,把新娘子给接回来。 僧人站在路边,身边是涌动着追着迎亲队伍奔跑的孩童。 孩童脸上洋溢着笑容,那纯粹天真的笑,令僧人也不由自主地跟着嘴角上扬,不由得跟着一块变得喜悦起来。 一席红衣,骑着高头大马的郎君剑眉星目,面上笑容满面,打头走在最前方,身后,则是乘坐着喜轿的新娘和送亲队伍。 良辰吉日,三媒六聘。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郎才女貌,喜结良缘。 僧人站在街边,喜轿从其身旁走过,他面带笑意,与喜轿擦肩而过之时,里面端坐的新娘掀开了轿子上的帘子,带着些许好奇地探出头来望询。 凤冠霞帔,明媚如花,她眼中是纯然的好奇,探出头向外望来时,不经然与街边站立的僧人对上了视线。 僧人眼中的笑意微窒。 新娘也不曾想到会出现这么一幕。 她微微愣了一下,随后扬起笑脸,朝僧人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 队伍仍在前进,喜轿之中的新娘与僧人之间的对视,也不过是发生在刹那之间。 新娘放下帘子,遮住其如花面容,僧人微微垂眸,不知眼中是悲是喜。 唢呐吹着喜庆的音乐,孩童追着花轿,喜婆取出包装精致的糖果,挨个地撒给口中说着吉祥话的孩子们,孩子们得到了平日得不到的糖果,眼角眉梢具是带着笑意。 有性急的,已经忍不住将糖果放在了自己口中。 甜味弥漫开来,绽放在味蕾之上,孩童眉眼之中的笑越发真挚,对于新娘和新郎的祝福也发自真心。 送亲的队伍逐渐远去,孩童呼啦啦地追在身后,也不知道是谁起了头,稚嫩的声音唱起了祝福新人的童谣,声音混合着唢呐,倒是意外的好听。 僧人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定定地看着远去的队伍。 直到队伍彻底消失在他视线之中,僧人这才转身。 他出了城,回到城外的破旧小庙之中,庙宇内空空荡荡。 城中百姓以为寺庙之中空空荡荡,是因为这座寺庙实在太过破旧,破旧到连最普通的泥塑神像都没法竖立供奉。 僧人跪坐在空荡荡的堂中,低垂了眉眼,口中诵念着祝福祈愿的经文。 只是不知道是在为谁诵念。 秦欢怀中抱着襁褓,踏入寺庙之中,看着他,过了许久,才开口,声音有些飘乎。 “看起来,这也是情劫之一。” “道友一路跟过来,却不露面不现身,也不言语,就如同一个置身事外的看客一般。” 僧人并未睁开眼睛。、 “所以,要和我说说往事吗?” 往事? 僧人叹气。 许久之后,他才徐徐出声。 “我曾是菩提门弟子,师尊言我与佛有缘,我也的确如师尊所言,悟性超绝,入道之日,罗汉菩萨显形为我恭贺,但我却没有被尊为佛子。 菩提门佛子,似乎总容易出意外,师尊说我劫难未过,若是被尊为佛子,反而会为我增添更多劫难。 年纪幼小之时,对于前辈口中的所谓红尘,俗缘,情难,往往都是嗤之以鼻,从不放在心上,甚至无法理解,为何会有那么多前辈在其中折戟沉沙,这些劫难就真的如此艰险吗? 入道之后,师尊命我下山历练,我奉命而去……” 初出茅庐的天才僧人,年少轻狂,满腔热血,见不得魑魅魍魉,见不得邪魅精怪,见不得妖魔鬼怪,也见不得人间的种种不公与冤孽。 可人间的不公和冤孽,无时无刻不在发生,每个角落,每个地方,每时每刻,都会有不公发生。 遭受残害之人,怨气冲天,却不知道该向谁发泄。 他们因为痛苦和绝望,想要报复仇人,想要让仇人付出代价,却被阻拦。 年轻的僧人,并没有见惯苦难而麻木,他眼中仍旧有光,他也不曾迂腐,认定魑魅魍魉就全是害人的妖孽。 ……………… 一身红衣,头上扎着红色头绳的小姑娘从小就生得极为好看,换在其他人家,或许早早就被发卖出去,为家中换得几个银钱了。 可小姑娘是幸运的,她有着一对很爱她的爹娘。 小姑娘隔壁有个邻居,邻居家中的男主人本来在大户人家之中做工,但那户人家倒台了,原本能够在寒冷的冬天有一分工作,收入或许不多,但起码东家管饭。 男人在东家那儿吃饱了饭,家中就能省下自己那一份口粮,这样家里的孩子就能多吃点东西。 这个冬天,似乎都变得不那么难熬了起来。 可是原本的东家倒台了啊,原本依附在其下为其做工的人,纷纷被遣散回来。 男人只得重新去找寻新的工作。 冬天很冷,冷到若是没有足够的柴火取暖,一个晚上过去,第二日,或许就生生冻死在家中了。 男人还能熬得住,他的孩子,那个小少年却不见得还能熬住。 他心急如焚却无可奈何,他成日往码头跑,只盼着能够得到一份活计,不求报酬多高,至少能够让他熬过这个冬天就成。 可是如他一样的人实在太多,而能够找到的,哪怕是最苦最累的那些活计,也只有那么点。 男人蹲在大户人家门口,等着其中的下人将主人家用过的火灰扔掉,他试图从其中找到或许还能燃烧的星星点点炭块,哪怕只有一点。 然而下人并未将这些火灰倒掉,而是偷偷送给了自己的亲戚。 男人没有等到火灰,却等到了一行人抬着一个盖着布的担架出来。 行走之间,原本盖得严严实实的布匹滑落,露出一张青白的,睁着眼睛的,一头乱发被血浸染,带着绝望的稚嫩面容来。 男人心中惊恐,又怕又为那具失去了生命的陌生孩子而感到心痛。 他想到了自己的孩子,也是在这般年纪,如果自己倒下了,那他的孩子怎么办? 也会如眼前这具尸体一样,面容尚且如此稚嫩,却永远地失去了自己的生命吧? 越想,男人心里越痛。 他决不能倒下,决不能。 回家的路途中,男人听人说起,有一户人家因为烧柴火,不慎将自己的房子点燃了,不但将自己的房子烧毁,还连累了与自己比邻而居的邻居。 听到这个消息,男人加快了步伐,他怕留在家中的孩子也因为寒冷而烧火,结果也把自己家给点燃了。 房子若是没了,这个冬天恐怕更熬不过去了。 好在自己家没事,男人心里松了一口气。 半大的少年迎了出来,开心地告诉父亲,自己帮忙干活,得到了一份报酬。 男人欣喜,却也有些心疼孩子,他还这么小,却已经不得不为生计而奔波了。 可是没有办法啊。 好消息似乎还是很多的,好人也还是很多的。 在少年吃不饱饭,快饿死的时候,邻居为他送去了一口吃的。 说起邻居,男人眼中满是感激。 小姑娘站在门口,给少年送来了小半个饼。 男人眼里带着感激,和小姑娘道谢。 小姑娘似乎有些不好意思,缩了缩脖子跑回了自己家。 男人心下慰贴,感觉冬天似乎都变得不是那么寒冷了。 好景不长,少年出门做活,却被马儿踢伤。 能够在城中纵马的人,对男人这样的底层而言,是天大的贵人。 贵人长街纵马,马儿踢伤了人,他们甚至都吝啬于往被踢伤的人身上看上一眼,也不会觉得自己有什么过错,更不会觉得愧疚。 遇上脾气不那么好的,还会责怪被踢伤的平民不长眼,扰了他的兴致,不发作起来,寻你晦气便不错了。 更别提能够获得对贵人而言什么都不是,对被踢伤的平民来说,却足以救命的银钱了。 少年昏迷不醒,男人想尽了一切办法,终于还是筹到了银钱,将少年带去医馆看了大夫,给少年买了药。 这钱自然没法来得那么容易,少年才刚刚苏醒过来,男人没有来得及高兴,要债的人却找上了门。 他们要将少年带走,因为男人抵押之人,便是少年自己。 男人也想抵押自己,可自己不值钱,对方也不收,他们只收自己儿子。 如今人才刚好,他们就来要债来了。 只有两个结果,要么还钱,要么他们将少年带走。 被他们带走,少年难道还能有活路吗? 男人满心绝望。 然而对方却突然对他说:“别说咱不帮你想办法,喏,你对门那个小姑娘。” 话说到这里就足够了。 放债的人揣着手,给出最后通牒。 “下次来,要带走的可就是你儿子了,究竟是自己的孩子更重要一些,还是良心重要一些,你自己看着选。” 男人跪在地上。 看着选? 他怎么看着选? 他满心疲惫,眼神麻木,正要回到自己家中,对门的小姑娘却打开门。 她生得真的很好看,如同年画上的福娃娃一样,所以邻居家的父母从来不放她出门玩耍,也不敢将她带着一道去摆摊,只将其关在家中。 她也懂事,知道不能给家里惹麻烦,也从来不出家门半步。 男人心中挣扎,脑海里突然闪过先前看过的,被人抬出来的尸体。 尸体的脸,突然间变成了自己儿子的小脸。 他骇了一跳,回神后,看到的却是小姑娘真诚实意的担忧目光。 小姑娘是来看望儿子的。 男人没有拒绝,他只是挣扎而绝望地看着小姑娘的身影。 孩子稚嫩的声音从屋子之中传出。 男人望了望天空,天空乌云密布,一点阳光都无法见到。 催债的人再次到来,男人站在门口,眼神麻木,什么都没有说。 对方有些不耐烦,却还是走了进去,等看到昏睡在屋中的小姑娘时,对方脸上露出了不屑的笑容,似乎是在说,看,果然如此,人啊,都是自私自利之人,无人是例外之一。 为了自己,恩将仇报又算得了什么呢? 小姑娘被带走了。 病弱的少年挣扎着踉踉跄跄地跑了出来,看到男人,他面上大喜,抬手拉着父亲的手:“爹,meimei被人抢走了……” “你什么都没有看到,回去睡觉。” “爹……” “滚回去!” 少年倔强地看着男人,他转身就想追出去,却被自己父亲一把拖了回去。 小姑娘的父母发现小姑娘不见了,到处找人,问到了男人家中,男人说他没看到小姑娘。 小姑娘的父母有些失望,却还是问起了男人的孩子,得知人还没好,两人掏出了不多的银钱,塞到男人手里。 男人泪如雨下,他捧着银钱,跑去了之前蹲守的大户人家后门。 又一次,他看到门中表情麻木的下人抬着一具尸体出来。 尸体下的面容没有露出来,只一只瘦小的手臂滑落垂下,上方布满伤痕。 随着尸体被抬远,白布下方,一条红色头绳若隐若现。 男人跪在地上,眼神越发麻木。 尸体被抬到后山乱葬岗草草埋葬。 明月高悬,夜色幽深,无尽的怨气汇聚,一身红衣的身影从黑暗之中逐渐出现,她握着手中的一截红色头绳,眼中是布满怨气与恨意的猩红之色。 那怨气越来越重,她的眼睛也越来越红,红得几乎能从其中滴落一滴滴鲜血。 是夜,大户人家突兀生起大火,大火将富丽堂皇的亭台阁楼尽数烧成灰烬,而富户一家,只得几个不得主人看重的仆役逃出。 身影来到男人家中,在少年的惊恐目光之中,她抬手死死掐住男人的咽喉,男人并未抵抗,相反,他眼中带着一丝解脱。 身影便是小姑娘,只是,她如今已经化为了厉鬼。 小姑娘手上沾满血腥,到了此刻,她根本收不了手,少年也会死在她手中。 “jiejie,对不起。” 少年艰难地出声。 小姑娘手上的动作微顿,却还是没有将他放开。 少年终究还是得救了,年轻僧人从黑暗之中走出,救下少年,将小姑娘带走。 只是小姑娘的怨气却无法化解,他又不愿将小姑娘打得魂飞魄散,便将小姑娘带在身边。 小姑娘便跟在僧人身后,看僧人降妖除魔,看他为蒙冤之人沉冤昭雪,更看他闭眼诵经,经文充斥着禅意与佛性。 小姑娘身上的怨气仍旧无法化解。 可她的气息却变得中正平和起来。 随着时间过去,小姑娘似乎走上了一条另类的道路,她长成了少女,仍旧跟在僧人身边。 僧人看上去依然年轻,只是气息越发厚重。 少女本该前去投胎,僧人说她与佛有缘,会将她的转世带回佛门。 少女不肯投胎。 “若是你没能找到我的转世呢?” “那便是缘法不到。” “可你分明说我与佛有缘。” “缘分有深有浅。”一颗蒲公英种子的被逆袭的原女主们【快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