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1章 被俘虏后,反手冒充圣女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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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爷,您可想好了,只能二选一,您是选您的夫人世子妃娘娘,还是选白姑娘?” 两军交战,阵前,敌方却绑了两个锦衣华服,貌若神仙妃子的贵女,为首之人,是白莲教叛军中出了名的不择手段的将领。 用对敌方将领的家人威胁,下毒,放火,屠城,驱使无辜百姓用血rou之躯去攻城等等。 只有你想不到,没有钱义不会用的阴损法子。 效果自然也是好的,他一路攻城破地,京城都被其攻陷。 安献帝带着后妃并太子太子妃以及一众朝臣仓皇逃离南下,名义上却还不肯承认自己是仓皇逃离,而是说他们是南巡狩猎。 吴王是安献帝胞弟,素有豪义之名,门中豢养了三千门客。 白莲教起势之后,一路势如破竹长驱直入,安献帝号召诸王勤王。 吴王应召,意在收复被白莲教叛军攻陷的京城。 吴王世子燕无双,不复他无双之名,骁勇善战,叛军不敌。 钱义作为第一个拿下京城的大功臣,本以为朝廷兵马不过如此,和吴王世子交战之后,这才明白,之前连个像样的抵抗都没遇到,不是朝廷无能,是他幸运。 朝廷两支名声在外的军队,一只镇妖军,主要镇守大漠边关,防止妖兽入侵,一只南蛮军,守在十万大山脚下,防的是十万大山中的南蛮百族。 两支军队,都不能轻易动弹。 加上朝廷衮衮诸公,个个自大不已,口里放声说着我天朝上国,区区白莲教妖人,不过土鸡瓦狗,朝廷一认真起来,顷刻间可破之。 然后嘛,这土鸡瓦狗的白莲教妖人,以星火燎原的速度,迅速让大乾这个数百年的天国上朝,陷入一片颓势之中。 燕无双骁勇善战,出战以来百战百胜,常胜将军的名头打出去了,叛军一听是吴王世子领队,士气先就没了大半。 钱义运气好就好在,他也是听到吴王世子大名就想打退堂鼓的人之一,但是,在他真的打响退堂鼓之前,下面人来报,说是抓到了几名尚未来得及逃走的贵女。 对方身边有私军保护,很是费了一番力气才把人拿下,恐怕身份高贵。 钱义亲自去看,本想慢慢套出对方身份,结果不用他套,人家见面就声色俱厉地放下狠话,说自己是吴王世子的妻子,吴王世子妃,识相的就抓紧放了她。 钱义一听,这不是天大的好机会落到自己头上来了? 哪怕吴王世子是个枭雄一样的人物,根本不在意区区一个妻子的死活,那至少也能给他的名声泼上几盆脏水。 他要是爱惜名声,说不得还只能捏着鼻子被自己拿捏。 两个国色天香,一白月光,一朱砂痣一样的绝色佳人,另一个同样不用钱义套话,吴王世子妃竹筒倒豆子一样,非但说出了对方身份,言语间还把自己对那名女子的嫉恨都透露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钱义:…… 有那么一个瞬间,钱义几乎以为,这世子妃其实也是白莲教的人,听闻白莲教圣女潜入大乾,身份高贵,难道就是吴王世子妃? 钱义试探了一下,随后发现不是。 嗯,那没事了。 这两名落入叛军手中的贵女,一个是吴王世子妃,姑母是当朝武贵妃。 武贵妃是安献帝的宠妃,其诞下的十九皇子,令安献帝一度试图废太子,扶最小的皇子上位。 因为武贵妃的受宠,武家一家人鸡犬升天。 吴王世子妃武清萍地位甚至比公主还来得高贵一些,武清萍出嫁之前,仗打公主,得到的惩罚却只是罚她抄写经书。 武清萍对燕无双一见钟情,为了嫁给燕无双,什么手段都用上了,即使明知道燕无双放在心尖尖上的,从来都是吴王府的表姑娘白欢。 武清萍年少时便倾心于还是小少年的燕无双,憧憬着如果自己将来嫁的郎君是燕无双该有多好。 后来姑母入宫一朝得宠,武家跟着鸡犬升天,她的地位也变得水涨船高。 安献帝爱屋及乌,对爱妃的侄女,也当自己侄女一样宠着。 武清萍想嫁给燕无双,武贵妃和安献帝一致同意,加上武清萍设计让自己落水,被燕无双救上岸,还被安献帝等人正好瞧见,安献帝借机给两人赐婚,二者这才成婚。 成婚前武清萍无怨无悔,认为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她的一片痴心和情意,终有一日,能够打开世子殿下心扉,世子殿下终会看到自己的好的。 然而成婚数年,两人甚至都不曾圆房。 武清萍在京城多骄傲跋扈的人,怎么可能让旁人知道她不得自己夫婿喜欢,所以主动替燕无双遮掩。 除此之外,武清萍最为痛恨的,当属吴王府的表姑娘。 一个父母双亡,寄人篱下的破落户,怎么就能死死压了自己一头呢? 吴王夫妇视她为亲女儿,世子将她放在心尖尖上,京城众多儿郎不惜忤逆父母也要求娶她过门,甚至就连太子,钟情之人也并非太子妃,而是白欢。 她凭什么? 时局动荡,叛军祸乱天下,吴王奉命勤王,妻女被传召入京。 谁知道衮衮诸公口中固若金汤的京城,说没就没了。 当时吴王家眷仍在上京的路上,压根没有收到任何消息,因为京城沦陷的速度快到超乎人想象。 入京之后,原本他们可以趁乱逃走的,叛军主要兵力去追安献帝等人,剩下一小部分在京城烧杀掳掠。 吴王妃路上病了,因此走得慢一些,因为怕安献帝怪罪,武清萍这才和府上的表姑娘一同先吴王妃一步入京。 入京后发现京城已经沦陷,表姑娘当即要走,情理上武清萍知道他们这一小队私兵,护着自己都有些勉强,更何况是对已经沦陷的京城起到什么作用。 可武清萍偏就不肯听白欢的。 她才是世子妃,这支私兵是吴王府的,她才是这支私兵的主人,所以,凭什么白欢说了算? 白欢要走,武清萍却极力反对。 拉扯间,叛军发现了他们的踪迹,一通厮杀下来,吴王私兵尽数死绝,二人自然也就落入了叛军手中。 被带到叛军首领跟前之前,白欢低声告诫武清萍,让她到时不要说出身份,只胡乱胡诌一个京城勋贵贵女的身份就成。、 武清萍原本还是听的,毕竟她也怕。 可她听到了周围的叛军说,吴王世子骁勇善战百战百胜,带着一只五千人的骑兵,径直往京城方向来了。 吴王世子,那不就是她夫君? 武清萍当即就把白欢的告诫抛诸脑后,趾高气扬说自己是吴王世子妃,识相的,就赶紧把她给放了。 她说自己也就算了,还不忘带上白欢。 然后,就有了两人被带到两军交战的阵前,被钱义用来威胁燕无双的一幕。 秦欢一睁开眼睛,先闻到一股汗臭味,随后才发现,自己脖子上架着一把长刀,刀口有些卷刃,却并不影响其锋利度,因为自己的脖颈上,已经被割开了一条细小的伤口,有红色的鲜血凝聚滑落。 对面,是一脸忐忑的美人。 美人原本神情忐忑,但她的神情却突然变化,从原来的一脸忐忑,变得一片淡然起来。 如果有人一直注意观察她,就会发现,其前后神情变化实在太过蹊跷。 当然啦,这神情秦欢熟。 百分之九十重生,百分之五穿越,百分之五穿书。 嗯,没别的。 至少目前为止,秦欢还没有遇到别的。 赌一把? 我赌她重生了。 没人和秦欢赌,所以,只有她自己押注了。 武清萍睁开眼,神情平静,即使最开始有着些许诧异,但很快,她就变得无比镇定了起来。 前方白底黑纹,绘制着燕字的旗帜迎风飘扬,旗帜下方,一身白甲的年轻将军神情平静地望着信誓旦旦,仿佛笃定他一定会被其拿捏住一般的钱义。 事实也确实如此,他的确被拿捏住了。 如果只是那个用尽手段只为了嫁给自己的名义上的妻子,那他绝不会犹豫,可不止是那个女人,还有欢欢。 钱义要求燕无双退兵,燕无双依言退出一段距离,他照做了,钱义却没有选择放人,而是恶劣地发言,让他在二者之间选一个。 燕无双握拳。 他尚未说出自己的抉择,阵前变故突生。 原本被钱义命人拿刀架着脖子的,在他们眼中美则美矣,却毫无威胁的女郎,在他们根本没看清的情况下,反手夺过一旁将领腰间的刀,反而挟持了他们的将领。 是的,钱义被挟持了。 “别乱来,你杀了我,你也逃不掉,这里里外外可都是我的人,不值当,我这样的贱命,怎值得您这般身份高贵的贵女与我陪葬。” 钱义生怕秦欢一个手抖,让自己就此了了账。 “我手稳得很,你别怕,你应该怕的不是我手抖,而是有人不乐意让你活,想让你死。” 秦欢才这么说,钱义立刻大吼:“左右传令,若我出了什么事,定然是李峤背叛于我!” 李峤:…… 李峤是钱义手下一员大将,本身能力卓越,和钱义这种靠丧良心,走歪门邪道,使阴谋诡计赢得胜利的将领不同,李峤是堂堂正正两军交锋一路胜过来的。 钱义平时谁都不忌惮,就忌惮被教主派到自己身边的李峤。 眼下也是,如果有人趁乱,故意不顾他的性命,激怒秦欢,让他当场身死,纵然身后之人逃不掉,难道他还能死而复生吗? 他嘴上是说的他的贱命不值当身后身份高贵的贵女与自己一同陪葬,可其实,放屁啊,当然是他的命更重要。 什么贵女,什么高门公子少爷,死在他刀下的也不止一个了。 眼看白莲教势头正猛,封侯为将千古功业就在眼前,钱义自然是不想死的。 燕无双离得本来就不远,敌军发生变故的第一时间,他当即拍马上前,孤身一人,冲入敌军之中。 叛军人多势众,但大多是散兵游勇,打顺风仗嗷嗷叫,厉害得不得了,一旦逆风,瞬间溃散。 自己这边的将军被人拿刀架在了脖子上,钱义的亲兵不敢妄动,还放着其它将领,生怕其它将领故意坑害自己将军。 其余人则是看着上面人大乱,自己等人一时间仿佛成了无头苍蝇。 燕无双这个时候单人单骑冲入敌军之中,敌人一时间,竟然被他单人单骑,冲得人仰马翻。 李峤扬声下令对敌,钱义则是大喊:“不准乱动,不准妄动,李峤,你想背叛白莲教吗?” 这可不是秦欢威胁,秦欢手真的很稳,至少没有不小心把钱义弄死了。 上面将领自己先吵了起来,下面就更没有人能够下命令了。 所以,裹挟了数十万人的大军,竟然愣是让燕无双单人单骑闯了进来。 燕无双朝秦欢伸出手,秦欢一脚踢在钱义腿弯,迫使他跪在地上,随后反手拔下脑后银簪刺向一旁因为这变故,从而显得有些茫然,甚至都没有在意自己手里人质的兵卒。 银簪从兵卒脖间穿过,秦欢一把拉过和兵卒一样茫然的武清萍,把人往燕无双的方向推过去。 燕无双皱眉,但机会稍纵即逝,他还是伸手将武清萍带上马。 乱军没有骑兵,燕无双冲入敌军的行为出乎所有人意料,但他的亲兵还是反应了过来,一共五百人的亲兵队伍,很快便跟上了自己的主帅。 京城本就是建立在一片平坦的地方的,最适合骑兵冲锋。 一通冲锋下来,叛军士气低迷。 尤其他们的主将,生死仍旧还在别人cao控之中。 “马。” 秦欢出声,顺便又给了钱义一脚。 “愣着干什么,马!” 钱义怒吼。 有人牵了马来,马儿通体雪白,生得十分高大,不过看起来很暴躁的模样。 这是钱义从皇宫里头牵来的,血统自然是极好的,是传闻中有着天马血脉的白云马,跑得快,耐力十足。 钱义自己都还没骑过,燕无双来得太快,他们还来不及醉生梦死,也来不及享受。 眼下这他自己都没有骑过的宝马,这就和他没有关系了。 秦欢翻身上马,钱义一得了自由,睚眦欲裂,当即就要喊出放箭,我要她死无全尸的话来。 然而秦欢在马背上居高临下,身后迎着散发着金色光芒的烈日,声音清冷空幽:“真空家乡,无生父母。” 钱义的话就堵在了嗓子眼里,吐不出,咽不下的感觉,让他发出了类似死鸭子最后的尖叫的嘎的一声。 白莲教的教义,被广为流传的,是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 这是他们起义的统一口号。 然而还有一句,只有寥寥无几的高层才知晓的,那是关于验证圣女身份的,正好是秦欢说这句。 所以,在钱义懵逼震惊之余,秦欢唇角微勾,随即和一双明亮得灿若繁星般的眸子对上视线。 视线主人目光炙热,道:“圣女降临,白莲重生!” 秦欢笑容越发明媚,她轻轻拍了拍身下的白云马,马儿心领神会,趾高气扬地从接收到李峤指令,从而让开一条路的叛军之中扬长而去。 “她她她她……” 李峤回眸望了一眼钱义,突然反手一刀,送钱义去死。 钱义睁大眼睛,一句话都没说出来,就彻底断了气。 他的亲兵刚要有所作为,李峤却道:“你们忠的是钱义,还是白莲教?” 亲兵:…… 有道理,他们说是亲兵,其实也就最近才有这么个名义,但最开始,大家都是因为以白莲教教众的身份起义的。 钱义要是还活着,还是这十余万大军的主将,那自然没什么好说的,他们肯定是听钱义的。 问题钱义死了。 亲兵迟疑,最终假装什么都没看到。 李峤轻蔑一笑,指令一下,听命于他的部将纷纷围拢过来,这边被燕无双的骑兵冲锋了一圈,和无头苍蝇一样的其余人,也被燕无双的部将稳住,重新稳住了阵型。 燕无双回到己方阵营,放下武清萍,本要寻找机会再去救一次人,却发现那边的军队,已经不复最开始的乱糟糟一片,而是重新变得整齐有序起来。 五千骑兵冲锋十万大军,哪怕数字有虚报,而且大多是乌合之众,即使能够冲锋成功,但是没有必要不是吗? 燕无双又不是只有这么点兵,他身后还有一支南蛮军。 从十万大山防线上调动来的,也是唯一能够调动的三万南蛮军。 再调动更多的,十万大山一旦有所异动,剩下的南蛮军就镇压不住了。 燕无双盯着敌方阵营,眼眶通红。 …… “什么白云马,你叫黑土马得了,你这就家伙怎么还掉色的。” 秦欢下了马,牵着缰绳慢悠悠地走着,一边走一边吐槽。 原身穿的是一身绫罗绸缎,下身石榴裙,上身是轻同色,外间披了一件轻纱外衫。 眼下这件轻纱外衫上染了一层十分显然的白。 再看这批通体雪白的白马背上,已经露出了一抹十分显眼刺目的黑色来。 秦欢给白云马取了个十分贴切的名字,既然它是白云马,那就叫它黑土吧。 没毛病吧? 黑土抗议。 “抗议无效,黑土,是谁把你刷成白色滥竽充数的?你说啊,是谁?” 黑都黑了,秦欢还能重新刷回去不成? 她把马儿牵到一条小溪边,把它赶到溪水之中,语重心长:“你已经是一匹成熟的马儿了,你要学会自己给自己洗澡,乖,洗干净了再上来,洗不干净,你就死在小溪里。” 秦欢的语气从头到尾都十分温柔动人。 白云马打了个响鼻,乖乖在水里打滚。 秦欢则是走到小溪上游,找到一块大石头坐下,随后脱了鞋袜,挽起袖子外加长裙裙摆,随后开始洗外衫。 轻纱外衫,轻薄的同时,湿了也能很快重新变得干爽。 秦欢洗好外衫,马儿也在溪水里把身上的白色冲洗干净,露出了一身黝黑的黑毛来,比起它一身白的模样,通体纯黑,只有蹄子是白色的它,看起来越发凶悍。 秦欢举着外衫风干中,不滴水之后就往自己身上套,顺便从马儿嘴里夺过它正在嚼的树枝,把上面的野果子摘下来,随便擦擦,往口里一放。 秦欢五官挤在一起,酸的。 野果子好酸。 秦欢不认路,原身也是个不认路的。 所以,她也不知道自己要往哪儿去。 但好在黑土是知道路的,它带着秦欢找到了官道。 宽敞的官道上,尘土飞扬。 一行压着一队奴隶的商人迎面而来。 秦欢骑着马,与商人擦肩而过。 擦肩而过之际,秦欢却突然回眸,将一个骄纵的名门贵女气派拿捏得入木三分。 商人见惯了这样的贵人,顿时低眉顺眼地迎了过来,道:“女郎,可是有相中的奴隶?” “我偷偷跑出来的,没带人,身边正好缺使唤的,你这奴隶怎么卖?” “女郎是哪家贵人?若是相熟,这钱我可是万万不敢收的。” “我阿娘姓崔。” 商人笑得越发谄媚起来:“莫不是川颖公主之女?赶巧了,咱们东家与驸马爷有旧,女郎算起来,还是咱的少东家呢,这钱却是不能收的,女郎若是有看上的,便直接将人带走。” 秦欢扫了一眼商人队伍中的奴隶,而后一眼就看到了一名宛如狼崽子一样的少年。 狼崽子眼神桀骜不驯,身上脚上都用粗大的铁链子拴着,而且他身上明显有伤,一靠近,就能够闻到一股伤口腐烂后散发出的怪味。 “这是山里母狼养大的孩子,不会说话,养不乖,随时会暴起伤人,只能拿铁链拴着。 不过,这小子天生神力,若不是拿母狼做诱饵,还没那么容易让咱抓到。” 商人在一旁笑着说道。 秦欢抬手,指向桀骜不驯的狼崽子:“就他吧。” “额,女郎,您不若挑个别的?” “我说,就他,你聋了吗?” 商人连忙赔笑:“小的也是怕他暴起伤人,伤到贵人您。” “你知道我哥是谁吗?我哥可是镇妖军少军主。” “是是是,是小的有眼不识泰山。” 商人不再多言,只是命人把狼崽子带过来,随后交给秦欢。一颗蒲公英种子的被逆袭的原女主们【快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