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狛日/NC17]他知道我知道
时间,深夜。场所,卧室。我的大脑如老式台机重新启动的加载页面一般,一个字接一个字地正在罗列眼下的状况。 床铺,枕头,衬衫,室温热得可以说是不可思议。日向君?我这样喊了一声,眼前朦胧地出现一张侧过来的脸,迷蒙而大汗淋漓。我因此意识到我是躺在床上的,右手掌心湿润炙热,而日向君不知为何正坐在我身上。我这是在做什么? 眼前那张满头大汗的侧脸转过来,像是听到了我的自言自语一般,日向君咬牙切齿:你在做什么?你不知道吗? 咦?我总算清醒过来,大脑也终于理清情况。我想起来了,我正在和日向君zuoai。眼前的一切都是证据,不论是日向君潮红的脸庞还是解开全部扣子的衬衫,还是我们紧贴在一起的身体,无疑都是我们正在亲密接触的铁证。 但是好奇怪,为什么我会忘记这件事?我疑惑地看着日向君,视线往日向君的身下瞟去。嗯,很有精神,和我一样。我想着,脸颊两侧忽然被一双伸过来的手重重一拍。 好痛!我被这唐突的袭击拍得大叫了一声。 你刚刚是在看哪里啊,狛枝!日向君的额头上鼓起青筋,愤慨地说道。他脸红着生气的样子看着很是滑稽,我揉着被拍痛的脸,体贴地没有告诉日向君这件事。 只是顺其自然地看了过去而已,日向君也太敏感了……说到底会变成这样都是因为日向君没错吧?为什么不让我看? 哈?日向君瞪着我,质疑的声音拖得很长,因为我?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咦?我再一次疑惑起来。不是因为日向君吗?可是现在这个情况,怎么看都是日向君趁着我睡着的时候夜袭我吧? 日向君,我重重地叹了口气。真是的,说谎不好吧?我们都已经是成年人了,只要好好请求,我肯定是会答应的啦,就算再怎么想和我zuoai,也不能——啊,也不是不能,我是很乐意能被日向君夜袭的,但说谎真的有点…… 狛、枝!日向君咬着牙齿的咯吱咯吱声不知为何异常响亮。他瞪着我,脸色一阵青一阵红,握紧拳头的模样似乎是在权衡接下来要殴打我脸上的哪个部位。 呃……我难道说得不对吗?我终于意识到不对劲,日向君气愤的双眼这时看起来就快喷出火焰了。 根本不对!谁会夜袭你啊?是你做到一半忽然自顾自地睡过去了好吗! 诶?我睡过去了?我瞪大眼,难以置信地望着日向君。日向君皱了皱鼻梁,这才放下拳头。 明明是你说今天想做……我才奉陪的,他说着,声音变得很小,但又很快恢复成正常音量。既然那么想睡,就别想着还要做这些事了,现在还是好好休息吧! 我听着日向君的话,不由得思考起来,努力地在记忆里翻找了好一会儿。似乎确实有这么一回事……因为连续一周都深陷在工作地狱里,忙得脚不沾地,今天才终于休假,然后在晚饭之后看着好几天都没能碰上面的日向君,突然就很想抱住日向君…… 似乎是这样没错。然后我就因为太累了而睡着了吗?我思索着,日向君的脸色也缓和了下来。他的脸颊还是有些红,双手不怎么自然地拢起身上皱巴巴的白衬衫,咳嗽了一声。 那今天就先这样吧,我回房去睡了,晚安…… 他说着,这就要从床上爬下去。 等一下,日向君!我连忙拉住他。我还有一个问题,日向君可不可以先告诉我? 诶?日向君愣住,什么问题? 我刚刚是睡着了多久?我认真地问。 大概只有五分钟吧,日向君想了想。你突然睡着把我吓了一跳,叫了好几声都没有醒过来。 五分钟啊……原来如此。我点点头,撑起身体,控制着左手的义肢勾住日向君的脖颈。 日向君明显吃了一惊:狛枝,你干什么?不是说要休息吗? 我是想休息的,但是果然日向君—— 我笑眯眯地握住日向君仍然很精神的性器,故意使用完好的右手,用我湿润且热得不可思议的手指握住那根器官,立刻揉弄了几下。 说谎是不好的,刚才我已经告诉你了吧? 等、等一下!日向君慌乱地叫道,我哪里有说谎! 唔,可是日向君没有坦诚地说出实话吧?我对着他眨眨眼,刚刚日向君是说我睡着了五分钟对吧,五分钟已经足够做很多事情了。 那算什么?我确实没有——呃! 日向君急促而煽情地喘息了一声,我眯起眼睛,收紧手指。 没有说谎?确实也可以那么说,但这不代表日向君有说出实话。如果日向君真的想让我好好休息,为什么不在我睡着之后立刻走掉? 那、那是因为…… 日向君磕磕绊绊地想要解释,我毫不留情地打断他接下来的话,继续说道:日向君在我睡着之后,用我的右手自慰了吧? 他的脸立刻变得通红起来,红得几乎要冒出热腾腾的蒸汽。我知道我说中了,果然,日向君隐瞒了真正的事实。 我大大地叹了一口气。 真是的,为什么要偷偷做这种事?干脆一点把我叫醒不就好了吗,只用我的右手根本满足不了日向君吧? 我说着,手指顺着日向君的性器由上往下捋动,每一寸都不放过,连柔软的双囊都包裹在guntang的掌心里。 那个还不是因为狛枝你先挑起来,结果自己又…… 他说话的同时下意识地发出了软绵绵的呻吟,只好立刻用手掌捂住嘴巴。我凑过去,用牙齿咬住日向君的喉结,舌尖来回舔弄了几下,吮出一个淡淡的痕迹。他的身体敏感地颤抖起来,我不费吹灰之力就让他因为我的触碰而被点燃了。 我是这样了解日向君。说谎也罢,隐瞒也好,日向君不擅长那种事情,每一次都会被我看穿。就连这种地方也完全是日向君的风格,明明最想和我zuoai的就是日向君自己,那样红着脸庞又是羞耻又是不安地坐在我身上,我怎么可能会不明白呢? 日向君果然是笨蛋吗?我心想。 他用我活着的右手抚摸他自己,让我的手心guntang得像握过一团火,又被连着火一起浇灭。哪怕不必再接着盘问下去我也知道,他一定是扣着我的手背,把我的手指虚伪地并拢,从他喜欢的地方开始抚摸,用着他自己的力气和他自己的尊严;然后在射出后又把我的右手仔仔细细地舔干净,在我的掌心留下他已经蒸发的唾液。 日向君一定不想让我知道,可我怎么能够错过? 我的手心里有濡湿过的真相,那是日向君给我留下的烫伤,我不可能发现不了。 日向君的脊背忽然一阵哆嗦起来,喘息声压抑不住,从指缝里漏出微弱的声响。他在我的掌心里又一次射出了,我用左手轻拍了拍他的背,然后掰开他捂住呻吟的手,把我的手指塞进他的嘴巴里。 日向君,在我睡着的时候,你是怎么做的?我在他耳边悄声说道,他顿时又哆嗦了一下,却没有把我的手指吐出来。那是沾满了他的味道的我的手指,他食用过多少次,又占有过多少次?他比我还要熟悉我的手指的形状和构造。 我的右手并不属于我,我偶尔会这么觉得。在我和日向君扣住手心时,也在我和日向君脱掉衣服zuoai时,它都不属于我。 它是多出来的另一个我,我知道日向君喜欢它。日向君喜欢我的右手,所以他永远不会拒绝我这完好无损,的确可以说是幸运着的手。 日向君会像喜欢我的右手一样,喜欢卑劣地利用着仅剩的这一只手的我吗? 他的回答是含住。用舌尖触碰,用口腔温柔地包裹,把我的指尖含得湿漉漉。他握住我的右手,每一根手指都舔过,那动作近乎是吻了,我因此有一种他是在和我的右手接吻的错觉。 于是我收回我的手。我用我冰冷的左手触碰日向君,把我的右手缩去日向君吻不到的地方,用我的嘴唇替代藏起来的它。 我吻向日向君,日向君却小小地闷哼了一声。我感觉他握住了我的手。我的左手和右手,他握住我的双手,把我压回床铺上。 狛枝,他盯着我,眼睛闪闪发亮,声音低沉,像是在笑。你真的很无聊,他说。 我顿时想起来,日向君其实也很了解我。 切,我咂舌。区区日向君…… 什么区区?他跨坐在我身上,哼了一声,连自己的手都会嫉妒的人可不配那样说。 吵死了!难得氛围那么好,日向君这个不懂浪漫的笨蛋!我大声对他说。 和浪漫根本没关系吧!日向君立刻反驳。 那又怎么样?我挣开他的手,盯着他的脸。 不继续吗,日向君? 于是日向君的脸上又开始发热,赤红得不可思议。 日向君果然不擅长掩饰自己。性器挺进日向君的身体内部时,我的大脑还飘忽着这个想法。他比我想象中还要渴望碰触,哪怕我用我已经累了当借口,故意让他主动,他也没有拒绝。 他的双膝跪在两侧的床铺上,坐在我的身上,缓慢地上下摇动身体。明明就害羞得不行却没有停下来,就像他瞒着我用我的右手给他自慰,他是需要我的。我发现这件事,心脏就像要从胸腔里跳出来一样喜悦地剧痛着,哪怕下一秒就死掉也不奇怪。 日向君现在需要我,光是意识到这个想法,就让我高兴得不得了。而他含着我的性器时就像含着我的右手,起码我能够知道日向君不讨厌这个。他会希望我怎么做呢?我的手臂垂在身旁,冰凉的左手和guntang的右手,我用它们一起触碰日向君的腰间。日向君就仿佛被击中敏感处一般细小地喘着气,那声音色情得有些过分。 我因此想进入到日向君的更深处,不要温柔也不要章法,即使日向君承受不住,眼泪和唾液一起流出来无所谓。我想让他知道我也是需要他的,如同我们互相了解的这个真相,已经濡湿了又毁灭了,他会明白吗? 日向君、日向君、日向君。我在心中喊着他,如信徒跪下祷告一般,祈求他能穿过我的胸口听见我的心声。我不希望他爱着我那完美的手,却渴望他能看一眼与我同名的这颗残次品的心。 眼泪与唾沫与jingye,一切一切我都想要让日向君品尝。我要把我的宇宙发射到他的体内,让我这颗死掉的陨石在他身体当中永远存活,即使下一秒,下一分钟,下一辈子也只能凭借右手的幸运苟延残喘,都无所谓。 我被紧紧地拥抱着,被日向君的身体,被日向君的渴望,被日向君的呼吸。他的身体撞击我的身体,世界坍缩得只剩下我弱小的宇宙,只剩下我和日向君。我忍不住撑起身,抬起手,像日向君拥抱着我一样,我也拥抱住日向君,去吻他通红的脸庞。 他几乎要喘不上气,却还是用他的身体囚禁着我,让我的性器挣扎着进入得更深。我知道日向君喜欢被一下插进深处的感觉,他的腿缠住了我,我只能本能地抽动性器,顶入深处又拔出来,直到日向君浑身战栗,贴着我的身体终于射出。 我们一起大汗淋漓地倒向床铺。这时日向君轻轻握住了我的手,右手。他知道我知道,只是握着而已。 我当然知道,不会不知道,他爱我完好无损时,永远也会爱我残缺不全。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