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传胡不归番外卷(57-59/彩蛋重飞重高H前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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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了一出戏把人糊弄走,重楼立即把飞蓬从刑架上放了下来。 “不疼,我没事。”飞蓬抢先一步说道,重楼先前喂他服下了掩饰内力、伪装内伤的药,脸色不好全是药效。休息一天之后,自己看起来一身狼狈,其实全是皮rou伤,状态反而好得很。 重楼抿了抿唇,扫过飞蓬身上的狼藉,心中自责懊恼自己无用。如果他强到能和伪装成落盟主的瞳主硬碰硬,哪里还需要飞蓬这般痛苦?这么想着,重楼越发做不下去:“不做了,你这个样子再来一回,哪还能从崇山峻岭里逃出去?” “可我想。”飞蓬直言不讳,蓝瞳不再是伪装的疲倦,而是明亮如悠远天际,紧紧盯着重楼:“我回去就短时间见不到你了。” 他毫不在意折断的右手,直接用右臂勾住重楼的脖子,与之对视了片刻,又假做迟疑道:“你是觉得,我现在太狼狈,不好看吗?” 重楼哪里经得起这样的激将法:“怎么会!”他立即把人拉进怀中,给予了一个深吻,半点都不在意污血染在了自己的衣服上。 “那就别废话。”被松开后,飞蓬回吻了重楼。 两人唇舌相依,纠缠间,一片狼藉的底裤落了地。一条修长的腿被一只手托起,盘在健壮的腰上,腹下靠在一起相互蹭动着。 “嗯…”重楼的呼吸逐渐紊乱,克制不住的闷喘脱口而出,汗珠顺着结实的肌理滑落下来,在胸膛上被吻去。他瞧着心上人上扬的嘴角、挑衅的眼神,气笑着捏住对方后颈,重重亲了上去。 飞蓬靠在刑架上低呻着,单立着的腿不自觉发软,却在倒下前被重楼捞了起来。 纹着暗绣的外袍被重楼扯落,飞蓬躺上去时,觉得这柔软的面料竟也一点都不硌人。不过,更可能是重楼施加在自己身上的力道,是极力放轻的温柔。 “重楼…”飞蓬忽然笑了,那双盈满星光的蓝眸,在魔教暗无天日的死牢里发光发亮,凝视着他眼中唯一的太阳,一声声唤着对方的名字:“重楼…重楼…” 指尖捣弄摩擦的力道很是轻柔,一根根没入扩张时更是极其小心,不愿意再撕开已愈合的伤口。重楼极力忍耐着里衫下爆炸的热硬感,轻轻吻上飞蓬亮晶晶的眼眸:“我在。” “你不用那么小心的。”飞蓬眸中闪过一抹心疼:“里面早就上过药了,我一点都不疼。”撕裂的伤势使血迹成功蜿蜒到脚踝,糊弄住了两个jian细。但重楼还是为自己清理过,也上了药,只是从外面看不出来。这几天下来,伤口早就愈合了。 重楼闷不做声摇头,他一点都不想再看见那一幕,血从交合处淌出,在外裤上绽放一朵朵刺目的血花。明明两情相悦,却不得不伤害对方,这种滋味糟糕透了,之后再浓烈的快慰都改变不了。 “那还是算了吧。”飞蓬觉得自己确实任性了,明明也是有办法蒙混过关的:“我们做个戏,你把我衣服剥光,在鞭伤处多划几道,弄出带血的伤口就行。下面…” 他脸上泛起红晕,可还是偏过头说了出来:“下面…你用手指敞开…再射…就应该能瞒过去了…”好不容易把难为情的话说完,飞蓬又转回头:“吃了之后能显得体力削弱的药,你再给我喂几颗。” 不真正上床的时候一贯很纯情,重楼的脸也跟着红了。但他还是比飞蓬好一点儿的,至少已没了先前的抑郁感,只瞧着飞蓬依旧泛红的脸,执起手腕放在自己腹下,轻轻咬住耳垂闷笑:“要射啊?那还是得你帮我了。” 在床上很少会羞赧,飞蓬面对这种情况反而应付不来。他极力压制着脸上升腾的温度,努力想把手从重楼掌中拔出来,却始终无果。最终,飞蓬气闷瞪了重楼一眼,扭开头不看人,可那双手再是颤抖,也还是照做无误了。 礼尚往来,重楼压抑着喉中低笑,五指探入臀谷前后,时而开拓菊xue、时而按摩玉茎,半点没让飞蓬不适。 但听着耳畔越发粗重的喘息声,飞蓬越来越不自在。好在他就算动作没轻没重,本身对重楼就已是足够的刺激了。 “嗯…”重楼低哼一声,忽然拔出手指,将飞蓬按倒在袍子上,摆成了相当屈辱的跪趴姿势。硕大顶端顶上了翕张微红的xue口,蹭动几下挑开了软rou,便没有再深入。 guntang热流迸溅出来,一些射入体内,一些从腿根往下淌,飞蓬直接闭上了眼睛。他感受到温柔的吮吻落在后背、肩头上,伴随着手指在整具身体上勾划鞭伤、破开伤口带来的痛苦。 静谧的拥抱里,血腥味越发浓重。飞蓬心想,很快就要结束了,重楼只要以这个姿势打晕自己,再随便盖一件衣服遮挡,把肩颈和后背上某些伤口露出,便坐实了自己又受蹂躏的假象。 “对不起…”可就在此刻,重楼忽然浑身一紧,他极迅速的说了一声,便按住飞蓬的腰、制住双手,将阳物往内缓缓插入。 飞蓬闷哼一声,手指徒劳无功的抓挠地面,却没有半分怀疑。果不其然,石门开启的声音响起。 “谁让你进来的?!”掌风扑面而来,冰冷肃杀的声音同时砸下,让出生魔瞳宫的jian细牢头只来得及看一眼,便移开了视线。 他跪在地上,老老实实说道:“启禀教主,属下截获一封传书。” 完全把这人当做死人,重楼强压下胸中怒火。他抽身而退,手指点过飞蓬身上各大xue道,力道轻的完全没效果,但看起来绝对举重若轻。 至少,飞蓬再也没有动弹过,连声音都没有,这配合实在默契。 重楼状似不经意的踏前一步,接过传书的同时,恰好将飞蓬的狼狈挡在身后。他翻开看了看,缓缓眯起眼睛。 狱卒是正义盟之人,还是江湖皆知和玉琴仙君交情不错的正道天骄,这封信正是向落盟主求援的,言准备明早强行救走玉琴仙君,请盟内尽快派人在魔教附近接应。不得不说,当真是孤胆一片、义气当头。 “本座知道了。”重楼嘴角展现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转过身把似是动弹不得的飞蓬拽起。他将地上乱七八糟的黑袍卷起,随意盖在遍体鳞伤的飞蓬身上:“少盟主的倾慕者胆子不小。”把那封信当面展开,背对着jian细的重楼眸中,是只有飞蓬读懂了的醋意。 这一霎,再是为此心情复杂,飞蓬也有点想笑,他也确实笑出声了:“哈…”幸好反应及时,飞蓬立即转口:“污者自污,贻笑大方。”他冷笑道:“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下流龌龊?” 你为了一个外人骂我?重楼瞪大眼睛,不无委屈之意,却被飞蓬毫不客气的瞪回去,便只能把戏做完:“下流龌龊?”他抖手把飞蓬摔回刑架上,掌风一挥便机关全开。 歪歪斜斜的黑袍盖不住,上方是破皮的乳珠、开裂的伤口,还有颈间各种咬痕,下方是还在坠落的白浊,从若隐若现的臀谷往下流淌,配着一道道嫣红的鞭伤,实在是煽情极了。 至少,底下跪着的魔瞳宫jian细,已悄悄抬眸看了好几眼,下意识咽了咽口水。天瞳十岁被封为魔瞳少主,可并不是人人服他,之后多年的较量里,出现了一批批败者。他便是其中之一,能打入魔教正是瞳主的安排,意在牵制监视天瞳。但无法企及的大敌如此狼狈不堪的一面,从原本的清高孤傲沦落尘埃、任人作践,实在让他整个人都硬了,恨不得取魔教教主而代之。 这人却是不知,正和飞蓬“对峙”的重楼,眸中闪过冰冷到极点的杀意,还有nongnong的不愉。可他还是暂且忍了,只走上前去,手从黑袍上方钻入抚摸。在玉琴仙君的抽气中,魔教教主一边亵玩着他,一边玩味而暧昧的轻笑:“谁让少盟主是如斯美人呢,本座就算下流龌龊,也认了。” “教主,属下告退。”牢头收敛起自己的眼神,不敢投递幸灾乐祸的视线给他觊觎的对象。再是垂涎欲滴,天瞳少主也是倍受瞳主重用的继承人,非是他能打主意的。 石门再次合拢,在重楼解开机关前,飞蓬说道:“我本来不打算给他求情。”他点明重楼本就怀疑的人选,确实是私心偏爱重楼。 但原认为只是点头之交者,为救自己冒险,又是飞蓬不可能忽视的。饶是现在立场敏感,他也还是决定开口:“现在却是过意不去了,重楼。”飞蓬低下头,有些艰难道:“你能…只关押他,暂不伤性命吗?他出卖情报造成的损失,等我拿下魔瞳宫,再想办法补给你。” “他的事,你补给我?”重楼加重了语调,似笑非笑道:“如果我不答应…”飞蓬猛地一震,而重楼已将黑袍撕碎扯下,只有少许布料被机关卡住。他抬起飞蓬的下颚,指尖点在唇瓣上,认真问道:“飞蓬,你会选择我,还是他?” 飞蓬将头微微后仰,叹了口气:“你真是…我还是会救他,放他逃离魔教…”感受到下唇上的手指无意识加重了力道,他眸中闪现笑意,忽然张嘴含住了指尖,一点点亲吻起来:“可是,我会把整个魔瞳宫都给你。这里面,当然也包括我。” 重楼的眸色一下子亮起,又因指尖上无比湿润的触感,再次沉了下来。他轻轻勾住飞蓬的舌头,撩拨了几下,终是怕飞蓬不舒服,很快就拔了出来。 “嗯…”飞蓬轻喘了几声,从刑架上被解开。此刻,他已经完全赤裸了,身上的伤口有深有浅,紧闭的xue口下到处是凝固的精斑和干涸的血迹,一副惨遭侵犯的样子。 重楼深深凝视着他,那双蓝瞳极富灵气活力,半点疲倦都没有,反而流淌着欣然笑意,就这么安静注视着自己。仿佛自己不管对他做什么,都会理所当然接受。 “你休息吧。”重楼轻吻了飞蓬的眉心,叹息道:“等这个人救你,我会以谁发现谁解决为由,把任务交给刚刚那个混账。”那么恶心的眼神,飞蓬肯定也憋了火气,他又是魔瞳宫的人,就交给飞蓬自己清理门户吧。 飞蓬笑容更深,语气透着几分撩拨:“真不来一个离别纪念?” “别胡闹。”重楼无奈又纵容的看着他:“如果我没猜错,那个人虽说心有不轨,但多半还是能猜到,你落到这个份上,是没用瞳术。” 飞蓬眨了眨眼睛:“我会和瞳主说,我发觉你会瞳术,才没敢用魔瞳宫的武学,只能束手就擒。” 重楼惊讶的瞪大红眸,想了想才明白过来:“你是说,让我装作当年留下了记忆。” “是留下了瞳术的功底,发展成了和魔瞳宫现在不同的方向。”飞蓬徐徐道来,将自己这些年对瞳术的各种研究与自创功法,都说了个透彻。瞳术和精神息息相关,有这些,重楼自己研究,或许能恢复记忆。 重楼搂着他还怕人冷,强行将上身内衫脱了套上去,才静下心认真听着。 石室死牢外,天色渐明。 魔教教主赤膊上身翩然而去,牢头得到了任务。他想起魔教教主最开始的命令,提着水桶开启了石室。 入眼是飞蓬狼狈昏睡的背影,他就趴伏在那件内衫上,xue口合之不拢。魔瞳宫人脚步顿时一滞,却见对方忽然抬眸,蓝瞳里一片漠然与平静:“来得倒是快。” 他膝盖一软,霎时跪了下去:“少主。” “服侍我沐浴。”同样把这家伙当死人,飞蓬也不怎么避讳了。看人手忙脚乱把水桶放下,扶着自己跨进去,眼底是潜藏的冷漠。 毫不在意满身伤口清洗时更有流血,飞蓬稍稍准备好,就站起身来:“赶在正义盟的人来之前,我们走。” “可是,属下是奉瞳主之命…”jian细吞吞吐吐。 飞蓬打断其言:“有更重要的情报需要传达。”他冷冷看了那人一眼,瞳术当即发功,令人违背意识的开始收拾东西,心中惊涛骇浪翻涌自是不提。 重楼静静坐在书房里,他已把正义盟那个年轻人关押起来,又假作发觉不对,前去死牢见人不翼而飞后,大怒通缉了飞蓬和魔瞳宫那个jian细,如今阖眸默默整理着从飞蓬处得到的全部情报。 思索片刻后,重楼提笔写下新的指示。飞蓬之前报过几个名字,正是当年执行令自己两家灭门的魔瞳宫高手,是经历过洗礼后,飞蓬本身无机会下手的。重楼尚未恢复记忆,但他相信飞蓬,便唤来负责魔瞳宫相关计划的暗堂堂主。 这个忠诚度在魔教当排第一的属下仔细看了之后,二话不说就应了下来。正欲走的时候,重楼难得犹豫的问道:“有什么小径,能混入魔瞳宫?” 下属惊讶回头,瞧见重楼眸中与表情截然不同的坚决,踟蹰片刻终是画了一副地图:“属下不会将您行迹外传,但瞳主实力高强,请您一路小心。” 重楼轻轻颔首,以闭关提升实力为由,悄然离开了魔教。他比魔道其他势力主脑行事方便,就在于魔教是他一手建立,少有外人也在掌控之中,全然不存在内部争端,是以即使不在教内,重楼亦能轻易掌控全局。 魔瞳宫 “真是狼狈啊。”瞳主自宝座上走了下来,他从魔教公布了血剑客身份并予以通缉后,便猜到自己的弟子逃了出来。只不过,得到情报是一回事,真看见飞蓬的样子,还是不得不惊讶。 飞蓬抿了抿唇,脸上倒也没什么表情。这是他在瞳主面前一贯的样子,非是在正义盟里对戴了人皮面具的瞳主装模作样。但一身破损的衣衫外xiele鞭伤、吻痕、齿印,委实证明了他的遭遇。 “他会瞳术,我不能暴露身份。”见瞳主亲自把脉,飞蓬越发庆幸自己做戏还算真实,表面上却还冷着一张脸。 瞳主不置可否的挑了挑眉,松开手道:“外伤还好,内伤相当严重。”他审视着飞蓬,摇头道:“不用瞳术,真的只为了不暴露身份?还是…你心中有愧,护着一个漏网之鱼?” 飞蓬猛地僵硬了一下,肩膀紧绷着,又放弃般垂落下去。如果说,瞳主完全没发现他的瞳术在自己身上,多年下来渐渐失效,那是不可能的。所以,飞蓬早有应对之策。 便如此刻,他并未避开瞳主的视线,只猛地红了眼圈,声音带起几分鼻音,一口承认了下来,令还跪着的护送他回来的那人心里吃了一惊:“是,如您所言,我总在关键时刻心软。” “重情重义,这是你的优点,也是缺点。”瞳主语气淡然:“至于小楼,福大命大到那么高的地方坠崖尚能不死,那失了困囿他的枷锁,便也意料之中了。” 他似笑非笑看了飞蓬一眼:“我只需要一个继承人,而以魔瞳宫的传统,你和他分别得了真传,一明一隐,一阳一阴,最后谁胜出都行。你若自行放弃优势,最后身死也是你的选择。” 飞蓬脸色变得苍白,这正是他极力瞒着重楼,只有重楼自己想起来,才会明白有多残酷的事实—— 历代魔瞳宫主,最初的人选都是两个人,修炼功法相辅相成,一定境界后再是压制,也会彼此吸引而意识癫狂,走上吞噬融合之路,成就最终的魔道之首。这种功法,非是其他功法能比,重楼失去记忆,可内力以瞳术打底,再辅修别的功法,内力都始终是魔瞳宫一脉,依旧与自己互为鼎炉。 将瞳术传给重楼,是飞蓬想要重楼尽快恢复记忆,若做不到,也要他在猝不及防面对自己时,能有足够的自保能力。飞蓬当真是怕有朝一日真到最糟糕的境地,自己会伤害重楼。但这也是瞳主所言的,自行放弃优势等同于自寻死路。 不在意飞蓬内心的挣扎,瞳主忽然挥出一掌,命中了跪着还竖起耳朵的人。 那人不可置信抬头,想说什么却无力,只鲜血从嘴角蜿蜒而下,身体往后倒了下去,呼吸渐无。 “灭口本宫代你做了。”瞳主微微一笑,温声说道:“下去好好洗漱吧。” 飞蓬白着脸,连行礼都懒得再装,直接转头走了。 瞳主在背后露出复杂的目光,历代魔瞳宫主的交替都无比血腥,因为瞳术修炼到越高境界,使用起来就越有损精神。收徒往往是为了培养可堪吞噬、反哺自身的精神力,若失败便被反吞噬,使下一代走上宫主之位。如此永盛不衰,才是魔瞳宫的传承之道。 上一任,疯狂状态的他抢先一步出手,吞噬还在犹豫的好友,打了个时间差偷袭了灭自己满门亲人的那代宫主。结果,自己成为现在的瞳主,却终生不得解脱。如今再看小飞和小楼,自然而然忆起当年。甚至,比起自己与同伴,他们之间的纠葛更加深沉,也更加痛苦。 “呵,往事不可追。”瞳主阖上眼眸,将所有慨叹动摇冰封在心底,再睁眼又是那个天下第一的魔头了。 飞蓬面色苍白,随意披过一件蔽体的披风,便踏出了重重宫室、廊道、花园,随着地势渐下,他来到一处背风陡坡的纯白宫殿前。 魔瞳宫地处深山,环绕于绿水青山之中、矗立于蓝天白云之下,是一座座纯白宫殿组成的殿群。他这个少宫主所在之地更是这样,入眼墙体和装饰都是浅色,明明是魔宫,偏偏尽显圣洁美丽。 但飞蓬对此毫无欣赏之意,他迈着只有自己明白的疲倦步伐,踏上了宫殿最高层。在推开寝宫卧房门的时候手指一顿,飞蓬那双蓝瞳弥散几分杀意。他早就下过命令,除非自己允许,否则任何人任何时候都不得进入卧房,这是身在魔教的谨慎。 飞蓬抱着杀心在进入后将门反锁,脚步轻盈而迅速,却在踏前几步后陷入震惊。 不远处的暗色角落,重楼一身灰尘跪靠在墙角,有些尴尬的挠了挠头,极小声的唤道:“飞蓬,抱歉吓到你了…” “你!”飞蓬一个箭步冲过来,心跳加速到几欲跳出喉咙。他几乎是气急败坏,扣住重楼满是刮伤的手臂,凑近耳垂压低了声音怒斥道:“瞳主还在呢,你怎么敢就这么过来!” 重楼用另一只手环上飞蓬的腰,轻声道:“我不能让你一个人面对,自己坐享其成。”他赤色的眸子凝视着心爱之人,瞳中是无怨无悔的坚定。 飞蓬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凝滞,心头那点儿始终存在着的犹疑阴云悄然散去。他忍不住抱紧重楼,将全身的重量压了上去。 静静拥抱了一会儿,两人一道站了起来。飞蓬走到门外,询问宫中侍女得知清净阁已收拾好,便打发人离开顶层,不需要留下伺候。 熟知自家少主脾性,侍女们自然不会有异议,很快便从楼上鱼贯而下。 重楼不得不承认,宫殿的隔音效果极好,清净阁的大门一关,连他都听不见外头的声音了。 “累了吧?”重楼收回惊奇的目光,将所有注意力都投注在飞蓬身上。 对方已将披风解开,露出里面衣不蔽体的现状。这具矫健的身体布满了暧昧的痕迹,配上那张清淡平静的脸,还有四面八方都瓷白干净的墙壁、砖瓦,本该更令观者心跳加速、面红耳赤,继而燃起最本能的冲动。 可重楼瞧清了飞蓬眸中的疲惫,越发不想让人再动手,恨不得包揽一切:“伤口我看你都清理过了,再入水应该不会再流血。”他揽住飞蓬的腰,在微笑的默许中把人抱入浴池,并从瓷壁上取下柔软的布巾:“你坐着吧,我来。” 飞蓬无声一笑,放纵自己在这个怀抱里心神俱懈。 温热的水,温柔的擦拭,轻轻的抹干,轻缓的上药。 “你可真浪费灵药。”飞蓬回过神时,已平躺在自己那张大床上,床幔落下遮蔽了晚霞。 重楼用指腹把祛疤的药膏抹开,避免愈合的伤口留下疤痕,闻言倒是笑了起来:“你我从不缺外物,就该对自己好一点才是。” 飞蓬莞尔,抬臂勾住重楼的脖子微微用力。 重楼坐不住的歪倒下来,压在了飞蓬身上,双唇恰好相触。 然后,是不约而同的深入触碰,唇与舌。良久,唇分,两人肩并肩躺着,双手交握在了一起。 “重楼,我瞒了你一件事。”如果说此前,飞蓬还因从小在魔教长大,无法全心全意信任别人,对重楼有所保留,这回见重楼冒险潜入,便当真下定决心全盘相告了。 他一字一句认真说着,重楼偏过头安静聆听着,目光有愤有怒有忧有怜,却没有半点怀疑。 “重楼,你听着,如果真有那一天,不要犹豫。我可以死在你手里,只要你能杀了瞳主。反之,若你死了,我清醒过来,只会直接崩溃。”飞蓬的声音逐渐带了困意,越来越轻也越来越温柔:“那只会如了瞳主的意,吞噬掉我的精神力,活到开启下一任。” 重楼沉默不语,瞧着飞蓬安枕入眠,目光千变万化。他静静趟了一会儿,抬眸看向了门外。一闪而逝的气息像是引诱,可重楼并不打算回避或逃离。他起身悄然下床,追逐了片刻,在峭壁悬崖的高处瞧见了那个几十年不变的身影,正负手而立等着自己。 “好久不久了,小楼。”听见脚步声从身后传来,瞳主回过头来,嘴角扬起轻微的弧度。 重楼面沉似水:“你究竟想怎样?” “不是我想怎样,是你。”瞳主失笑摇头,缓声说道:“为了逃避残酷的事实,也为了脱离魔瞳宫的宿命,你坠崖后自己封闭了记忆。最后呢?兜兜转转,还不是解开了?” 如果没恢复记忆,小楼或许能冒险潜入,但想要半点痕迹不留,是根本不可能的。魔瞳宫再有魔教jian细,也不会一无所觉。小飞那孩子亲自训练出的人手,绝对没这么无能。只有从小生活在魔瞳宫,又被内定为日后高层的人,或能知晓一些幽径密道。小飞还能在小楼面前毫无戒备睡着,想必是心神太过疲惫,才没有细想吧? 重楼深吸了一口气,忍无可忍道:“你想死可以跳下去,不要拉着我,更别拉着飞蓬!你折磨他二十年,难道还不够?” “折磨?不,只是按规则行事而已。”魔瞳宫主淡淡笑了:“但我本以为,你会为自己抱不平。” 重楼脸沉的能下雨:“娘亲背叛你逃下山,是有愧。可你杀了她,杀了义父,那你我之间除了那点微不足道的血缘,便什么都没有,我不会对敌人抱不平。” 瞳主反倒是笑了:“从不抱有不该抱有的奢望,你的性子终究和我一模一样。”他审视着面前不再弱小的青年,仿佛看见了那个夜晚的那个孩子:“不过,还是小飞更可爱些,至少不到最后,他不会下手杀我。” “你却不是多沉得住气的孩子,就像是当年的我,哪怕咬不死人,也想咬掉人家几块rou。”所以,他在选择继承人时,更看好小飞,而不是自己的儿子。只因这个孩子,眉眼间就满是凉薄,怕是把自己和青梅的都学了去。 瞳主慨叹着,尤记邻家女孩儿和他一起被抓,因资质不够被分配到别处,委身于他在宫内自保。可是,她却在发觉机会时毫不犹豫弃他而逃。那个时候,他有点失望,但并不意外,这才察觉自己并没想象里在意她。而后来命人杀她,也只因宫规,为初入门墙的潜力弟子斩尘缘罢了。 啧,这样想来,自己的青梅还是心不够狠。她要是舍弃最后那点心软打掉孩子,而不是带小楼嫁给那个老实巴交又好哄的男人,茫茫人海太大,自己哪里会再次得知她的消息?瞳主在重楼的冷眼里莫名就笑了,笑过又缓步而去,并不在意对方紧绷起来、显在防范。 “本宫还是那句话,我只需要一个继承人。”瞳主与自己的儿子擦肩而过,只留下一声淡然的轻笑:“魔瞳宫真传功法的厉害,你也知道,我期待你们自相残杀,胜者方有挑战本宫的机会。” 重楼在列列山风中拧起眉头,冷冷瞧着瞳主的背影,目光里全是森寒杀意。 飞蓬匆匆赶来时,瞧见的则是瞳主意味深长的微笑颔首,以及重楼站在背后的冰冷目光。仅仅一瞬间,他便知晓,重楼的到来压根就在瞳主意料之中。这个男人不插手,只是坐等他们俩因实力无法克制的提升,被瞳术饶了心神,沦入不得不相互残杀的绝境! “对不起。”直到瞳主的身影彻底没入山顶云雾中,重楼才缓步走了过来:“你的戏白做了。”瞳主怕是什么都猜到了。 飞蓬轻轻摇头:“是我小觑了他。”这些年,瞳主纵容自己发展势力、收拢属下,自己确实是低估了对方。 “飞蓬,我们打个赌吧。”重楼定定看了飞蓬一会儿,忽的笑了起来:“各出手段一统江湖,最后一决胜负。”他血红的眸子晶莹剔透,像是最上佳的血玉,在偶然投下的一缕阳光中熠熠生辉:“然后,胜者挑战瞳主。” 飞蓬静默许久,他早就猜到重楼不会容许自己退让,只因代价很可能会是生命。正如幼时,他为了自己跳崖。 “好。”既如此,真正的角逐或许会是最适合他们的方式,生死不悔、无关风月,情意长存。 目送重楼那越来越小的身影消失在山间,站在山顶的飞蓬抿了抿唇。他回过头,并不意外瞳主的出现。 “小飞,你猜,小楼这次还会做傻事吗?”瞳主饶有兴趣的笑着,看在多年师徒的份上提醒了唯一一次:“如果我是你,首先就拖延正义盟之事被掀开,至于该怎么做,你不可能不知道。” 是的,重楼恢复记忆就该知道魔瞳宫的隐势力,尚在他原先料定之上。那最佳办法无疑是拆穿正义盟高层被杀死顶替的事实,号召整个正道围攻魔瞳宫。因为邪魔九道以魔瞳为首,却非是心服口服。他们像一群狼,会静静等待一个庞然大物落入下风的机会,再同样群起而攻之。 “我知道。”飞蓬轻轻笑了一下,眉宇间一派坦然:“可事情做了就迟早有被拆穿的一天,早一点晚一点有何区别?真正决定胜负的,还是实力。”魔瞳宫是一块硬骨头,足以正道和魔道联手,也硌掉一大半牙齿。 他背负双手走下山,漫不经心却一语锥心道:“再说,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从不愿成为下任瞳主,只想彻底毁掉魔瞳宫,这是你一直想做不敢做的。” “也罢。”瞳主在凉风中静默许久,蓦地一笑。 从此之后,魔瞳宫众人再未见过瞳主,哪怕是被正道、魔道携手杀上山,整个魔瞳宫血流成河的那一日。 值得一提的是,江湖大战持续整整三年,波及各门各派与世俗皇族。魔瞳宫坠入下风后,群起而攻之者甚多,却赫然发觉魔瞳宫之前展现的,只是一部分实力,而他们门下不少弟子,都是天瞳少主麾下。这些人在战场上倒戈而行,再次逆转大势。 但正魔联盟的首领,曾经的魔教教主重楼,也非是易于之辈,不过短短数日,魔瞳宫内乱便起,许多弟子发觉毒入肺腑、无药可救。就在这一日,重楼率联军从小径攀爬,冒险攻入魔瞳宫。 可天瞳少主飞蓬早有预料,秘密召回原本据守在各地分坛与联军对峙的魔瞳宫精锐。因行动机密,速度不算快,堪堪赶在联军入侵之时,将这场偷袭战变成了正面对决。 群山中,魔瞳宫宫殿群付之一炬,双方皆损失惨重,尸横遍野、死伤无数。 山巅峭壁,唯一一个能供几人站立的平台上,飞蓬负手背对重楼,静观山野间一望无际的火海。 “你做到了。”重楼神色有些复杂:“你毁掉了魔瞳宫全部传承。” 存放宫内所有典籍功法的藏书阁,是自己的人手潜入后,为了引起sao乱恐慌主动放火毁掉的。魔瞳宫精锐是功法传承者,他们精神不一定正常,但确实对魔瞳宫有极深的感情,不论是占有欲还是权欲心。才回来便发觉家园被毁的事实,令他们陷入癫狂状态,于此战里压根不求自保、只求杀敌。 “还没毁完。”飞蓬回过头来,浅笑间似半分犹豫不决也无:“你我可是目前实力最强的真传,脑子里都记着至高瞳术的阴阳两脉功法。” 重楼忽然上前几步,攥住飞蓬的衣领吻了上去。 似乎没料到重楼会突然这么做,飞蓬懵了一下,已被压在栏杆上。他腰身弯折成了一张弓,在重楼火热的手掌下,不自觉有点儿发软的战栗着,连嘴里都溢出破碎的低吟:“嗯…你…别…” 飞蓬想说点什么,却被重楼以吻封缄。他失神瞪大眼睛,许久都没仔细瞧过的翻涌云海恰好映入眼帘。那片纯白变了颜色,正被火焰印照成火烧云的赤红,像极了面前随风扬起的长发,也像正深深凝视自己的眼眸,很是好看。 “你没有赢我。”重楼移开唇舌,转而舔弄飞蓬的喉结,时重时轻。 飞蓬蓦然笑了,笑得眉眼弯弯,蓝眸中是骄傲极了的光彩:“可我赢了自己,完成了此生最大的目标。” “对,你从来没想赢我。”重楼愤愤下口,几乎要咬碎飞蓬喉结置他于死地的力道,在真正触碰时又变得极轻,唯声音极冷:“你不想当瞳主,不想留在魔道,不想修炼魔功。毁掉魔瞳宫,也毁掉这次被我撩拨起来的正魔两道精锐,造成武林浩劫,让整个江湖都倒退数步,才是你的毕生所求!” 飞蓬用手臂勾住重楼的脖子,低喘着迎合没入下裳里那只手的动作。他轻轻喘息着,声音却没半分踟蹰,只有坚定不移的信念:“侠以武犯禁,不受控制的武林,造成了多少杀戮?这才是不该存在的罪恶。唯有法度完善,才能安居乐业、海晏河清。” “崇高的理想,不愧是你,从小就这样。”重楼半赞半讽,恢复记忆之后,他记起很多。 三岁启蒙的孩子抱着厚重的历史传记通读,告老还乡的朝堂元老哈哈大笑,言自家孩子是个好苗子。来做客的自己凑过去瞧了几眼,被慈祥的摸了摸头,被拉着坐下一起聆听长者的解说,不一会儿就头晕脑胀。倒是练武的时候会精神抖擞,半点不惧母亲拧眉不悦的表情,而父亲总是温和微笑。 如今想来,依稀记得有一次,这位大员为两个孩子启蒙,忽然谈起旧事,言语间多了一抹叹息,说武林势力过强,无法遏制,乃灾劫也。自己举手信誓旦旦说那我练武,练成天下第一,逗得长者哈哈大笑。但坐在身边的蓝眼睛孩童只眨了眨眼,一副不置可否的样子。 那一年,他们五岁,竟都早熟如斯。可谁也不会想到,那时距离一道被灭门,仅仅一两个月。 “原来,你也记得。”飞蓬闷笑一声,然后闷呻了起来,轻微的饱胀感让他直起腰,微微喘息着攥紧重楼的手臂:“非要在这里吗?” 重楼轻轻舔舐飞蓬的耳垂,柔声说道:“那我换个地方,吞噬你的内力?” “重楼…”飞蓬颤动了一下:“你非要把话说得那么明白吗?” 重楼淡淡说道:“难道,这不是你梦寐以求的吗?以死洗清二十多年被迫沾染的无辜者鲜血,以死结束魔瞳宫传承永无止境的传说,以死成为我心里最大的限制,从今以后做个循规蹈矩的武林盟主,从江湖开始重塑秩序。留我永远怀念你,你干干净净清清白白走,无事一身轻!” “你…”手指猛然扣紧肩头,钝痛从被突兀攻占的身体深处蔓延开来,却没有流出一点儿血,这是克制的惩罚与报复,来自最爱的那个人,让飞蓬想笑又想哭:“重楼…对不起…” 重楼抓着飞蓬的腰,把他推倒在平台上。火烧云愈发艳丽,风中的血腥味越来越浓,这里却始终没有人,仿佛天地间只剩下彼此,可以肆无忌惮相拥。 “你手里的血,我可以和你一起做无数件善事来洗;魔瞳宫在魔道的各种影响,我可以与你用时光慢慢磨平;你想要重塑秩序,我也可以换个身份,与你相互配合着渐渐达成…”十分温柔的攻城掠地依旧带来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的欢愉,飞蓬听见重楼压抑着哽咽的声音:“但这一切,得你活下来,飞蓬。” 他最爱最愧疚的人,用几近于喑哑的嗓音质问:“你凭什么认为,我吞噬你的内力,就能打赢瞳主,而不是心神尽乱,成为他活到下一任的垫脚石?” “我…”飞蓬的心几乎是战栗了起来,他想要说自己信任重楼的能力,可瞧着那双充满血丝的赤眸,怎么都说不出口。 他只能由着重楼的力道,在地上摩擦。宫内提供给少主的东西是一等一好,从里到外的衣饰都按照飞蓬的习惯,是柔软舒适的款式,此刻半点都不会硌到飞蓬。随着蹭动,他觉得有火星在周身点燃,快感融如四肢百骸,化解了自己全部的理智。 内力流动着灌入身体,是不带半点瞳术气息,却无比鲜活而康健富有活力的。飞蓬惊讶的瞪大眼睛,得到一个更温柔的吻,泪一下子从眼睫边滑落。 他任由重楼将这短短三年搜集其他功法,所修炼出的灵力输入自己体内,与五脏六腑相融,却也将自己的瞳术内力剥离,灌输给重楼。使得至高瞳术功法不同两面的内力相融,渐渐形成最正统最强大的力量。 其实,飞蓬自己这二十年,也始终在搜集正道功法。他所练内力,确实比重楼这三年更多。但这是为了缓解瞳术对精神对性格的无形影响,不似重楼那样,冒险服下各种天材地宝融入内力,将之渐渐转为充沛的生命力,只为了日后对飞蓬有用,作用自然不大。 “魔瞳宫从未有任何一代传人对决,出现过主动将自己的内力送与对方的。”重楼在飞蓬耳畔轻声呢喃:“可如今看来,主动剥离和强行吞噬,截然不同。” 他能清晰感受到,两股正道内力接触后,源自自己内力的生命力,慢慢滋润因瞳术内力剥离而萎缩的五脏六腑,挽救了飞蓬性命。但这归根到底,是飞蓬自己剥离内力,对身体的伤害不是那么快速而毁灭性的,才有挽回余地。 只不过,飞蓬的脸色还是比平时苍白了许多。这令重楼有些忧心,为此停下了在弦上不得不发的箭,俯下身拥紧了所爱之人。 “我没事。”飞蓬的声音有些虚弱,他鬓发、脸颊、颈项和胸口都浸满了情热之际的细汗,整个人衣着几近于完整,却仿佛从水中捞出来一样,酥软无力到极致。 倒是那双蓝眸亮起惊人的热度,连笑都充满欢欣:“重楼,是你救了我,我的瞳术内力太霸道,正道内力醇厚却不强,可弥补不了身体的亏空。”他忽然舔了舔重楼的耳垂,声音沙哑勾人:“继续,不要不上不下。” 重楼被撩拨的眸色微暗,却怎么也放心不下飞蓬的身体状态。他安静伏在飞蓬身上,给予对方抚慰性的轻吻,亲昵亲密但没有再动弹。直到内力交换完毕,重楼感受到自己前所未有的强大,那一眼下意识就投下了想要的吸引,想要飞蓬将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自己身上。 那一瞬,飞蓬的目光迷离了一下又恢复正常,但脸上漫起几分绯色的晕红,如醉了酒。他手臂使劲攀上重楼的肩胛,双腿缠在了腰上:“我很清醒,只是…想要你…” “如你所愿。”重楼笑了,他掴住飞蓬休息好了的腰,重新开始的力道狂放恣意,直接让飞蓬再次软了下来。 一连串的呻吟脱口而出,再也停息不了,只渐渐变得支离破碎、呜呜咽咽,像是承受不住只能饮泣,又像是犹觉不够还想更多。 重楼亲了亲飞蓬的鼻尖,在人懊恼愤懑的目光中莞尔一笑,伸手将衣衫整理好。 内力的好处就在于使劲一整,衣脚便变得笔直,再掸一掸就把灰尘全部弹飞,仿佛没有在观景山台上滚上那两个时辰。唯独他们彼此才知道,里衫内的肌肤上,到底印满了多少吻痕、指印与指尖抓挠的血痕。 重楼更是笑意盎然瞧过前方,飞蓬看似完好无损的步伐,是只有他才明白的僵硬。适才那几个时辰,那一处水红紧紧夹着自己,像是一层膜牢牢锁住性器,滋味爽到爆炸。 魔教教主勾了勾嘴角,在天瞳少主忍不住回过头的羞恼怒瞪里,将自己的遗憾表情收敛起来。可他的脑海里,依旧是前一刻所见的美景——飞蓬咬牙拉起底裤,紧致的xue口颤巍巍翕张着,几滴白浊顺着腿根干涸的精斑向下流淌。可惜只一刹,就除了纯黑衣料,再也瞧不见别的了。 飞蓬一边在山野间走着,一边调动内力。果然,命是保下来了,但自己二十年修炼的正道内力,再加上重楼的,也只是堪堪滋补五脏六腑,仅仅保住性命,便消耗殆尽了。 “接下来,是真的要重新修炼了。”飞蓬回过头,适才他们从小径下来,没走多远便来到一处幽静林子,林中有山潭,水帘后有洞。 重楼走上前揽住飞蓬的腰,态度自然带着他飞过去:“不过从头再来罢了,你这等心性,还能怕?” “哈哈,这倒是。”飞蓬开启机关,山洞里暗室温度适宜,一应生活用具俱全。 木桶连着山泉,底部有炕,不过一会儿,水就热了。 重楼拿水瓢浇湿飞蓬的长发,手掌顺背脊往下捋动,很有节奏的按摩着。 飞蓬阖眸枕在重楼胸口,闻着发丝上渐染的皂角清香,轻轻勾起唇角。他慢慢睡着了,连最后怎么被清理、擦身,再抱到床上盖好被子,都没印象,只觉一夜好眠。 重楼从洞外带着早膳回来,神色有些疲倦,精神却很好。 “情况怎么样?”飞蓬享受着重楼的好手艺,但也很关心正事。 重楼无奈看他一眼:“尽在你计划之中,武林里各种传承几乎毁光,牵连到的皇室子弟已亡。”侠以武犯禁不假,但功成卖与帝王家也非虚言,江湖许多势力都和朝堂息息相关,经常被用来铲除异己。飞蓬这一手釜底抽薪,算是毁了原有的残酷秩序,使座上那位皇帝终于不敢再姑息。 “接下来,朝廷大抵会出些法令,制约江湖势力。”重楼语气平淡,将自己绝不屈居人下的想法道出:“我不打算管武林事,只准备将魔教迁往域外,寻个更偏僻之地,收复那些异族,自立为王。” 他的目光凝视着飞蓬:“我要做便做制定秩序的天子,而不是守序的下位者。飞蓬,来帮我吧,你想看见的天下,一定会看到。” “好。”飞蓬答应下来,纵然失去足以睥睨江湖九层九以上人的实力,他也有绝对的自信同重楼并肩,自然不会拒绝重楼的邀请。 况且,如果能为生活尚不如他们这里平民的异族,创造一个美好的家园,那也是自己平息滥杀无辜的愧疚感的一个好办法。纵然滥杀无辜,是在自己解开瞳主施加在自己身上的瞳术之前,并非飞蓬本意,他也牢牢记得。 这一点,重楼知之甚深,亦如他知晓飞蓬后来为血剑客所杀的武林名宿,全是伪装好的伪君子:“那我们走吧。” 重楼与飞蓬相视而笑,他们分头行动,重楼带走了魔教内幸存下来的,死忠于自己且无家可归的孤儿,飞蓬亦然。值得一提的是,他们彼此带的下属,对于主上的私事毫无反对之意,只私底下对上下颇有揣测。 后有西域历史记载,西方魔教传承于中原武林,入西域后立明尊、暗尊,共领魔教、平分权柄,多年励精图治,终使国泰民安。而自那场浩劫后,中原朝廷发布法令限制武林,江湖势力的影响大不如前,倒是各地民生渐有起色。 三十岁那年,重楼闭关,魔教在西域迎来西域高手挑战,飞蓬重拾琴与剑。身为血剑客、玉琴仙君与天瞳少主的他未死,先前是与魔教教主重楼联手糊弄江湖之事,很快便传至中原,引起轩然大波。正魔两道咽不下这口气,残存势力再度联手,涌向地处雪山的西方魔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