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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田:你终于疯求了?(剧情)

    33.

    北原雪见坐在床头,客厅被松田阵平霸占了,他没法看电视,干脆就找了两本新出少女漫画,就这样靠在床头看得津津有味。

    直到房间门被松田阵平敲响。

    卷发青年还穿着今天的卫衣加,身上的烤rou味道还没散去,孜然的味道并不难闻,只是他走过来把自己书夺走的行为太熟练了,让黑发黑眸的青年人愣了愣。

    “为什么抢我书?”

    “跟我出去一趟。”

    松田阵平就这样下达了最后通碟,留着一头雾水的北原坐在原地,二丈摸不着头脑。

    到底是怎么回事?

    萩原研二复活了,在查特那条线,这个离谱到离奇的消息让他一时半会儿整理不好自己的思绪,看到松田阵平的第一反应就是要不要把这件事告诉松田,但是他同样担心自己说了会被松田扭送去医院看看心理问题。

    不说,他的脑子没有这个选项。

    漆黑的夜幕,由松田阵平开车,两人间一路无话,随着周围的建筑物逐渐被甩到身后去,北原雪见才后知后觉旁边正在开车的人想要去哪里。

    之前的四年里,除了祭日一定会去祭拜之外,他平时也会抽空去看望,到底是想着那个人喜欢热闹,死了之后不去看他多半会被提溜着耳朵絮叨“小北院跟小阵平难道把我忘了吗,这么久都不来看我,我好寂寞的啦”的抱怨。

    但那个人本质上又足够体贴,倒是一次都没有入过他跟松田阵平的梦。

    是怕平白无故再惹他们伤心,还是那家伙真真就是个狠心的家伙,不许他们沉浸于过往的伤痛,要他们继续前行。

    情绪都在萩原研二那里发泄完了,冷不丁现在又要去给他上坟,心中的怪异感让北原雪见皱眉的同时,小心翼翼的打量松田阵平的侧脸。

    “怎么想着,今晚上过去。”他纠结了一下,还是问出了自己的疑问。

    松田阵平专注着看前方的路,听见这话没给他一个眼神,沉默了片刻之后,本来以为得不到回答的北原听见松田回答道:“你不是不愿意喝了吗?我没喝过瘾,就让萩陪我喝好了。”

    北原雪见“啊?”了一声,显得不太聪明的样子。

    大概是今天自己发癫的情绪多少影响到了松田,这话听着让他很想问松田是不是喝醉了,但是怕松田恼羞成怒给自己来上一拳,干脆闭上嘴,点了一根烟。

    等等?松田警官这是酒驾吧?!

    北原点烟的手一顿,硬生生给自己呛着了。

    三更半夜的也没别人在外面乱晃,但是这不是松田阵平酒驾的借口,他只是看着像黑帮大佬,平日里最遵纪守法的就是他。

    松田阵平没什么坏习惯,他毕业典礼时没去打警视总监,入职之后也没去打警视总监。

    …最开始他俩都不抽烟,松田甚至不喜欢烟味,他们之间最开始抽烟的是萩原研二,后来才是松田阵平,连北原这个闻到烟味就想皱眉的家伙也在后面学会了抽烟,还学会了伏特加威士忌白兰地的兑着喝,但是能喝不代表喜欢。

    他讨厌查特酒。

    查特跟北原雪见本来没关系的,他叹了口气,摇下车窗,冷风迎面兜来,呼啸的风声在耳边哗哗得响,他没觉得冷,脸上的热度消下来后,他只觉得心安。

    “松田。”俗活说得好,事不过三。但现在早就已经过了12点,又是崭新的一天,他觉得自己完全可以进行今天的第一次犯贱,反正最好癫来癫去,松田最多胖揍他一顿,不会真的不管他,也不会冷着脸说什么对他失望透顶的话。

    那些还没来得及对萩原研二说的话,竟然首先告诉了这个自己之前一直看不顺眼,越看越烦每次见面都恨不得打一架的对头。

    大概是因为他总是不愿意谈论自己的付出,偶尔却又悲伤春秋的觉得委屈,一口气憋在心里不上不下,到底是锯嘴闷葫芦一只。

    松田阵平就看着旁边静悄悄不作妖的男人踌躇了好一会儿,那双平日里死气沉沉的眼睛突然有了点亮光,他不知道这家伙为什么突然能想开,反正北原这家伙瞒着他的事太多了,偶尔也会让他想要追根究底。

    但是这个从不愿意对人敞开心扉的家伙,会像一只听到了风吹草动受惊的胆小的兔子,马上就溜走。

    青年半扎起来的头发被之前的吻弄得乱糟糟的,深黑的瞳孔总是死气沉沉,无论脸上做出什么样的表情,那双眼睛也同枯水般,泛不起丝毫波澜。

    慧极必伤。

    萩啊,当初把这个游离在世界之外的家伙带进来的可是你,现在撒手不管的也是你。

    松田阵平同样怀念那段鲜活的时光,但无论是谁,沉浸在过去得到的结局都只会惨淡。他和北原雪见都知道,可一个固执的要找到凶手为幼驯染报仇,另一个回望过去反复凌迟自己。那双从前会挑衅的看着自己的眼睛变成现在这样,北原雪见好像随时都要从吊索上掉下来的表演者,死寂的土地开不出向阳生长的花。

    ……切,他就不信了,这块石头当真就一点都捂不热。

    他偏偏要干点让石头生花的奇迹。

    不知道松田阵平下定什么决心的北原感觉脑袋发昏,大概是酒精上头后的醉意终于姗姗来迟,尽管他分外清醒。

    他还在纠结要不要说出让松田阵平觉得自己大概率精神不正常的话,只有这件事他第一时间想要告诉松田阵平,但是他拿不出任何这不是自己幻想的证据。

    麻了,当初的自己是不是脑子有什么大病。

    “到了。”停车熄火,位靠郊区的偏僻荒野,只有这座园陵的守墓人屋子还亮着灯火,松田阵平下车直奔后备箱,北原雪见紧跟他的步伐,然后看见青年打开后备箱后,不由得瞪大眼睛。

    除了那一袋子啤酒,还有一个透明箱子倒扣住的模型——小王子、玫瑰花和狐狸。

    他突然想到松田阵平下午开始提着的大纸袋子,他当时没留意细看,现在才想到松田大概就是那个时候买的。

    他突然就哑巴了。

    好不容易找回声音的北原下意识就朝松田阵平的方向看去,青年将这个透明盒子抱了出来,看着他傻傻的没动作,有点无语的翻了个白眼,“拿啤酒,关后备箱,傻了?”

    “嗯,傻了。”北原雪见终于反应过来,他把啤酒拎出来,关上后备箱,一时半会儿也找不到什么话说,呆呆应下来松田说他傻的话。

    “这是……你准备的,惊喜?”他盯着这个要成年男性两只手才能抱起来的模型,“怎么会,想到买这个。”

    花里胡哨,不像松田阵平会喜欢的风格。

    “给你和萩的礼物。”松田阵平的理所应当让北原的心脏跟着他的步伐开始跳动,咚咚咚,沉闷又清晰。北原雪见狼狈地掩饰下自己刚刚的失态,咬了一口自己的舌尖,才没有让自己沙哑的嗓音听起来像是马上要哭出来。

    “……怎么这副表情。”松田皱起眉,他嘶了一声,“不喜欢?”

    “你跟萩不都很喜欢这种,额……”他想了想脑子里出现的形容词,最后还是直白的使用了他经常吐槽的词汇,“sao包,萩原老说这是浪漫主义,切,他自己明明也是个现实主义者,这家伙还真是宠着你。”

    比如之前半夜陪北原去海边兜风,再比如跟他在天台唱歌,又或者在每个节日都贴心的准备好鲜花和蛋糕,萩原研二知道北原雪见喜欢那种被人惦记的感觉,所以他无时无刻不在表达自己的喜欢。

    “松田……”之前还在犹豫说与不说的家伙像是突然良心发现,抿着唇的青年向前迈出一步,拉进了他跟松田阵平的距离。北原雪见觉得自己大概是疯了,但是看见墓前的模型,看见眼前这个一身黑的松田,他只有一个想法。

    告诉松田阵平,萩原研二还活着的事。

    “……”

    面前的人迟迟没有说话,松田阵平的表情,该说他没有表情比较恰当。松田阵平在萩原研二的墓前点燃一支香烟,然后弯腰从塑料袋里取出一罐啤酒,喝了一口,最后才用反问的语气道:“你的意思是,萩还活着,只是跑到另外一个世界去了?”

    “……不是,不是人死了会变成星星在天上看着你的那种,我的意思是,萩原研二,我们认识的那个萩原研二他还活着,但是因为一点意外,他现在在另外一条世界线。”

    “北原雪见……”比松田阵平话更快的北原雪见的动作,青年霸道不容拒绝的吻吞噬了松田后面还未说出口的话,呼吸交缠间啧啧的水声诉说着这个吻的激烈,直到卷毛警官的呼吸不再平稳,这个吻终于结束。

    北原雪见抵着松田阵平的额头,语气认真严肃,好像在对着什么宣誓一样。

    “这不是我的幻想,松田,我发誓,我一定会把研二安全带回来,带回我们的身边。”

    “请你相信我,只有你,一定要相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