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打残了我去赔钱

    沈旭峥陪她们在商场逛了一下午，觉得腿要断了，颇有些后悔，为什么要一乘以四，同时带四个女人逛街，享四倍痛苦。

    看上了又不买是什么意思？每次他都准备刷卡了，她们又反悔了，说要换一家。严若愚倒很好打发，优衣库降价爱好者，挑了一些非当季基本款就去付钱了。

    所以最后是他俩陪着她们仨逛。但她们并没有买太多，齐刷刷地一人选一套而已。她们还教育他：“逛街的乐趣在逛不在买，是一种复合快感。直接买，无趣！”

    晚饭的时候，张陶陶起哄，要喝鸡尾酒，沈旭峥开车不便喝，就由着她们喝。

    严若愚对酒精无论是气味还是辣味都很敏感，不愿意喝，他就哄她：“甜的，不醉人，喝一点也无妨。”

    可能是最近相处日渐和谐，感情日益深笃，她似乎快忘记了沈旭峥平素的一大恶习就是鬼话连篇。她就尝试喝了一瓶，发现头还是有点重……

    张陶陶她们老早就习惯了鸡尾酒的味道，喝了很多，越喝情绪越高。但沈旭峥只想快点送她们回寝室，别耽误他晚上办正事，所以买了几瓶给她们路上喝。

    酒壮怂人胆也好，酒后吐真言也罢。回去的路上，张陶陶说话那舌头就有点大了。

    她坐后座，因为她体格比较高大，就独坐一位，杨天天跟严若愚正互相靠着坐另一边。

    “沈叔叔，你对小婶婶这么好，那以后，你介不介意她找鸭啊？”她问完，还打了个酒气充溢的嗝。

    “嗯？”沈旭峥怀疑他听错了，鸭？要找什么鸭？他自己不就是吗？

    “就是、万一她年岁渐长，如狼似虎，有需求，要满足，你给不给她找鸭啊？”张陶陶又详细解释了一遍。

    沈旭峥觉得，要有礼貌，不要跟醉鬼计较，所以还是尽量维持淡定的语气问：“为什么要这样问呢？”

    张陶陶酒嗝不断，还没及说，副驾驶的叶慧宁便插了一句：“唉，你不是不行吗？”

    一阵急刹车！

    醒着的如张陶陶和叶慧宁者，毫无征兆地往前猛地一倒，撞得东倒西歪。而有些睡意的严若愚和杨天天也被这急刹车惊醒了。

    “嗯？到啦？”严若愚有点混沌地问。

    “是她跟你们说我不行？”沈旭峥真是平白无故蒙此奇冤。

    “是啊，没前戏，快，又不大，她说你不行啊，没想到啊，我们也是为你捉急啊！”猛撞一下都没让张陶陶醒酒。

    “嗯，知道了。下次想知道什么直接问我。”说罢接着开车。

    他刚才太震惊，一冲动猛踩了个急刹，现在略想明白因果，可已经恶名在外了。他压着心中升起愠与欲的两重邪火，决定晚上说什么也要大干一场，干得她明天去学校走不了路，好证明他行不行。

    车趁着夜色，开到了学生公寓楼下。见其他人都下车，严若愚也跟着下车，被沈旭峥按住：“回家！”她现在头晕脑重，对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便继续仰头闭目养神。

    到了小区，停好了车，沈旭峥来抱她上楼。她一被他抱起，双手便环上他的颈，在他胸口不停蹭着脸，像是想蹭得再深一点。

    进了家门，沈旭峥想把她放沙发上，然后去浴缸放水，但是她手一直不松开。他以为她喝醉了，就说：“若愚，到家了，先放开。”

    “我知道，明天你就要走了。”她只是头疼，并不是失智。

    一听这话，胜过万语千言，沈旭峥心里什么愠怒与争胜心都驱散一空，只馀柔软。他坐下来，温柔地将她抱在腿上，任她环着自己，将脸埋在自己的肩颈，感受她欻吸中略带醺意的温热气息。

    “你明天早晨就要走了，还不到24小时。”严若愚诉说着这哀伤的事实，便泫然下泪。

    他心疼不已，只能找些别的话来安慰她：“嗯，这周五我就过来，陪你，我们去买些装饰品，你不是嫌这里很冷清，不像家吗？”这房子是他托Vincent选的，Vincent是Z城本地人，只跟他说这里位置不错，入住方便。时间匆忙，他也没来及多布置。

    “太久了，我想每天见到你。”她哀泣自责，“要是我成绩好一点，考的是J市的大学就好了，那样离你近一点，是不是能每天都见到你了。可惜我好笨……”

    严若愚头一次感受到了当偏科学渣的痛苦，悔恨不已。

    日日会面，如影随形，沈旭峥又何尝不想。但他考虑的更多是现实。公司就在J市，那里人多口杂，他有什么异常行迹，轻易就能传到林素仪耳中。林素仪不拘小节，不介意儿子风流成性，她就当是遗传老子，只要在大事上听话受制就行。但严若愚已非关风流，而是他不敢向母亲暴露的软肋。

    他这番心事自然也不能向严若愚透露。他们之间的感情再如何高尚贵重，落在表面形式上，竟还是成了他们所不齿的金屋藏娇。

    “若愚这样很好了，大学生活很丰富的，若愚多去参加，工作日很快就过去了。快到黄金周了，我再带你出去玩好吗。”他耐心安抚着怀抱中的小学渣。

    “嗯，其实大一的课还蛮多的，课表排出来，我一看，我怎么还在上高三？那些说上了大学就解放的，都是骗人的。还有好多英语政治课，全都排在了大一，我不喜欢学。我跟高年级学姐要了课表，还是他们的课有意思。”严若愚絮絮地分享她的翘课计划，她是个极尊重本心的懒人，不喜欢就绝对懒得勉强自己。

    “嗯，别挂科。”沈旭峥笑着提醒她。

    “体育课是可以选各种科目的唉，我选了自由搏击，大家都去秒羽毛球那些，这种课没人抢，一选就中。”但随即想到了不开心的，便有些懊丧，“我在班级群里说了，然后有的男生也改选这个了，早知道我不说了。”主要指贼心不死的关何。

    “嗯，他们对你有意思吗？”他不意外，也不生气。

    “鬼知道他们怎么想！我不喜欢他们靠近我，一点边界感都没有。而且……还拿我打赌，赌注是一顿火锅……我就值一顿火锅吗，简直神经病。”她越说越气。

    “嗯，若愚，无论是谁，如果对你做什么无礼的事，你就狠狠打回去，打残了我去赔钱。”他一本正经地教育她。

    “好。”她开心，笑着答应，说完还顺势将唇在他耳下细软的皮肤上印了一下。

    这轻柔而不着情欲的一吻，落在沈旭峥心中，就如一粒火星，顷刻便引燃了久积的爱欲，燎起炎炎赤焰。

    “若愚，该休息了。”他在她后颈轻啄一下，惹得她反射式地一颤，便抱起她向浴室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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