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0 混沌原核

    “唔…所以你要带这只二五仔去探查穹渊之底？我绝不允许！即使这里是祖母陨落、鲛人诞生之地，可是下方的绝地是任何好奇的鲛人有去无回的地方！”

    签完字的绫音从典狱长/厂长办公桌后跳起来，一个箭步窜到汝音身边死死拉住她。“那下面是什么，她……”

    在注意到汝音的眼色后，绫音止住要出口的话语。

    金乌？不过是个稀里糊涂的混沌遗民，问了半天只知道自己身上的烙印是邪恶创世神所授的情况和羽国被创世神腐蚀后慌忙逃至穹渊的事。倒是只有带雪鸾亲自去一趟死亡绝地才有答案。

    “早在使用羽焱身上的鲛珠监视羽国情报时，我便察觉到异常熟悉的灵力总是与国师一同出现。”

    被钉在十字架上的青年身上的羽衣已经是暗红色的破烂布条，干涸的血渍凝固在被剜去了数块肌rou的腿上。即便是如此的惨状，他还是敏锐地察觉到期待已久的来客，抬起头来。

    “仅仅是熟悉而已吗？我在发现你的灵力波动的时候不知有多开心。为什么你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她捏住青年的下颌。“羽国那位威名盖过王族的国师，还有你，究竟是什么东西？”

    “我说他是创世神你信吗？至于你为何熟悉我的灵力，是因为我们曾同在创世神的麾下。”

    汝音一阵头大。自从与羽国的战斗之后，异常接踵而至。衰败的海岸、邪恶的生物、黄袍的邪神，还有从海底禁地到来的金乌，都在说明这个世界正在滑向不可知的扭曲。

    “你说的创世神，是一个披着黄色祭祀袍、戴着黑框眼镜的猥琐男人？”

    雪鸾似乎并不那么尊重那位猊下，笑得眼泪都出来了。“不愧是渎神者，不管什么时候都对润昊猊下没好气。”

    啧，如果真是那样的话，这个世界可真是太过邪恶。汝音揪住雪鸾衣服的前襟。“这位创世神润昊，看起来不是什么值得崇敬的圣灵？”

    浑身的血液不受控制的沸腾，同时温柔的嗓音蛊惑着她。

    “既然现在好奇，当时为何要遗忘？关于你的过往，都在穹渊之下。”

    灰色大陆纵横数千里，汝音三人已行至一处断崖，这是大陆的边缘，是金乌登陆之处。一根死灰的rou质圆柱体从深不见底的绝地直通上空。

    就算是金乌，也因穿越死亡绝地遭受创伤无比虚弱。

    绫音不甘心道：“为什么不让我一起去？这只坏鸟却可以。”

    “因为他怎么样都没关系，但是你，我最重要的家人——不能受到任何伤害。啊，我是说、尽量，可恶……”汝音咬紧了后槽牙，抓住meimei的肩膀，两双碧瞳相对。“我不会有事的。”

    她决然转身。仿佛能吞噬身边所有光明的黑色铠甲随着雾气出现在身上，让她看起来就像一尊魔神。

    “老姐，一定要这样吗？这是不能碰的力量啊。”

    深渊在召唤。“我知你们关心我，所以会阻止我接受这个烙印带来的力量。但逃避不是办法，而我也非轻易被控制的人。唯有不顾一切的前进，才能开拓自由的道路。”

    绫音忍不住笑出声。“呆子老姐是中二病。”

    对抗命运的旅途凶险，只有独自前行才没有牵挂啊。

    “雪鸾，走了。”

    穹渊下方，光明逐渐消失。即将吞没二人的是一望无际的黑暗。雪鸾的伤势被她治疗得没有大碍，但太空还是对他的身体造成了腐蚀。青鸾鸟的羽毛以缓慢的速度融化在黑暗中。

    汝音看了看略微照亮黑暗太空的巨大星体。光线是扭曲的。一瞬间恐慌席卷了脑海——寂静的太空中，混乱的脉冲信号透过听觉扰乱精神，视线所及的虚空中其实密布着蠕动的以太。似乎有漆黑铠甲在身，以太并不能对她造成侵蚀。

    “原来死亡绝地是这模样。”汝音释放出更多黑雾阻挡以太和脉冲信号。她看了看雪鸾：“你这副样子，还能到那个地方？”

    “所以你能不能帮帮我？”

    汝音认真道：“不能。”

    雪鸾看起来有些心碎。身体逐渐湮灭于虚空，他似乎再也无力抵抗侵蚀。

    “一次也不行吗？”

    覆着粗糙鳞甲的手如魔龙利爪扼住青鸾鸟修长的脖颈。漆黑铠甲亦是外骨骼，使得汝音的身形有些骇人。她催动灵力加速飞向混沌物质更加密集的太空深处。既然知道死亡绝地连太古神祗金乌都不知的隐秘，并且曾是创世神的眷属，还需要人帮？在此处杀死他比起在那么多鲛人所在之处杀死更为稳妥，避免横生变数，或许能把那个邪神引出也说不定，至于世界核心，不过多花时间总会找到。

    “阿音…一直都对我这么粗暴呢。”

    青鸾鸟的身体反而开始吸收混沌。他的身上有什么被拉扯出来。虚空中传来阵阵惨叫。

    汝音有不妙的感觉，刹那间退开百米。镇魂歌启动了灵魂之境，那是许多青鸾鸟的魂魄挣扎着被四面八方伸来形状各异的触手从雪鸾体内抽出。她听到了魂魄扭曲变形在消亡之前的呐喊。

    “雪鸾献祭了我们！”

    “这样又可以获得战争骑士权能了。”

    “新纪元！新纪元！”

    当她往触手所来的远处看上一眼，那无法用言语描述的色彩如沸腾的水涌动着，当沸腾的“泡”膨胀至爆炸时，便伸出“手”来。

    超载的不适与恶心让她干呕起来。

    那日她乘着海浪来到海岸边，没有发现任何人类的身影，便没有隐藏行迹而是直接登上一处码头进入渔村。

    死寂的渔村里有着在过热和干燥的气候下枯死的植物，还有不知是不是被饿死的村民尸体被转化成了流淌着油污的行尸。集市中的祭坛边围绕着手舞足蹈的邪恶生物，渔村的异变或许是这些祭祀的结果。她怒不可遏的砍杀了许多怪物，在发现源源不断簇拥而来的怪物多不可计时，她发动灵魂之境想要一次摧毁那些生物魂魄——但那些生物根本没有魂魄，反而因为看到邪恶恶心的景象失神片刻就被捕获。她还没有足够强大能驾驭镇魂歌！还无法面对那些超出想象的存在。

    她恍惚地看着以太凝聚出了黄袍祭司高大如山峦的身影。

    “你来。”

    猥琐的黑框眼镜创世神手执预言书，对雪鸾吐出二字，一如那日她跪伏在他脚边之时。

    又一次，惶恐无助地面对邪神。

    不，那天的白金色火焰……羽焱不是击杀过一次邪神分身？只要不去直视可怖的邪神真身，那么邪神不过是个猥琐的中年眼镜胖男人罢了。

    猩红色盔甲的骑士站起身，一匹红色的骨架战马浑身燃烧着青色的火焰，嘶鸣着从下方奔驰而来。他飞身跃上战马，沉重的骑士枪指向汝音。

    “在剑指润昊猊下之前，你的对手是我。”

    汝音拔出背后的大剑，抵住迎面刺来的骑枪。圆锥形的枪尖在漆黑大剑表面擦出火星。

    “装得再可怜，终归还是暴露出本来面目了！”强大的力量让她有些难以招架，青色火焰的高温让周围的空气guntang。

    雪鸾挥枪挡开斩击。“是你逼我的！”

    邪神眷属果然很难对付。他的权能显然运用得比自己熟练太多，光明正大对决的情况下，的确不是对手。汝音每次都是勉强用大剑挡住进攻，而那有着外骨骼的战马有着与体型不符的灵活，带着骑士以诡异的角度刺向她的后背。汝音猛地转身，然而手中的大剑却被劈飞，接着骑枪穿过铠甲在腹部捅了个对穿。

    她抓住骑枪枪刃，而猩红骑士并不给她反应时间，骷髅战马带着二人如流星般坠向深空。

    “阴险小人，你还委屈上了？”汝音骂道。

    她的背部狠狠着地，全身的骨头都被震断了几根。鲜血沿着骑枪在祭坛上钉出的坑和裂缝流淌。

    “呃啊——”

    猩红骑士拔出枪，拽着她的手臂将她拎到一具巨大的银灰色石棺前。她才留意到这是一座虚空中的祭坛。四周围绕着许多根死灰的圆柱体。百米半径的圆形祭坛四方还有三口十余米高的石棺竖立着。只是棺中都是空的，而只有她这一座内部翻滚着满满一缸血rou，尽管是竖立却没有流出。

    “这样很难受吧？”他将汝音按进血rou中。

    “死亡骑士只需要在最后出场就好了。安心地在这里休息，重新接受你遗弃的一切吧。阿音变弱了好多，这样下去是无法发挥‘死亡’权能的，只要像上个纪元一样把所有鲛人的灵魂都融合在一起就能成为最强的死亡骑士了。”

    “我要杀了你，我一定要在那之前杀了你！”被棺中血海和愤怒淹没，她完全失去了理智。所有的怒火在这一刻到达极点。他对她的逆鳞一清二楚，而且非常精准地触动了它。

    脑海的阴暗处，可憎的回忆在疯狂地生根发芽。不、不，这不是扭曲，而是虚伪的美好在一片片一层层地从真实的世界脱落。从内心深处恐惧着的过去支配了她。

    “我忘不了——啊——”

    如堕疯魔。

    雪鸾微笑着转身的身影消失在合拢的石棺后。浓稠的血糊灌进口鼻，让她无法发出声音，同时血液也在向她身体里渗透。五感完全被封闭。

    温柔缱绻地伏在石棺上，雪鸾轻轻落下一吻。霜白的睫毛微垂，苍青的眼眸忧伤哀怨。

    “假如能够有一次令人愉快的相见……”

    他从石棺上爬起，翻身跃上急躁地喷着火焰的坐骑。许多青鸾鸟扑打着羽翼，从祭坛下方飞来，而羽毛上赫然是金羽鸟尸首上一般肮脏的颜色。它们发出古怪的笑声，朝着上方的光明处飞去。

    “关于海上钻井平台的重大事故，证据显示是荒原的图美尼斯王国造成的袭击。”主席台后，一名戴着眼镜的男性发言人看了看手中的稿子如是说道。

    “证据便是——请看屏幕。”

    巨大豪华的新闻发布厅的主席台上，几十米长的屏幕中显示出一副航天拍摄的气象云图画面，发生事故的钻井平台与图美尼斯王国之前有一个17级飓风。

    “钻井平台在理想国海域，甚至都不是公海，怎么牵扯到图美尼斯？”台下有人忍不住质疑。

    “请将画面放大。”画面在发言人的指示下放大到令人震惊的精度。台下的人惊恐的看到屏幕中赫丽特女王在巴斯特神的注视下举行祈雨仪式的法术。

    几十秒的时间，台下鸦雀无声。

    “海上的屡次袭击，都与图美尼斯王国有关。因为这是巴斯特神的授意，这是神祗使徒赫丽特妄图讨伐异端的宗教战争！我们拍摄到了更多图美尼斯王国组织东征军的画面。”

    “……为了阻止图美尼斯的疯狂行径，理想国将对图美尼斯进行制裁。接下来由雪鸾上将说明即将进行的军事制裁行动。”

    台下有不少记者多次举手却没有得到示意发言的机会。

    “有人拍摄到这其实是‘海王’对理想国的报复行动！理想国的工业活动已经对不灭海造成严重的污染。海岸上甚至有被海水冲刷上来的鲛人尸体！”

    “为什么要把这些虚假信息放到网上？海王就是赫丽特女王所召唤的海怪！”

    “这样的理由你指望我们会信吗？”

    “至于你信不信，我反正是信了！”发言人趾高气昂。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台下有人大声喊道。

    记者们sao动起来，会场一片混乱。喊着“这是故意发动战争”的人被卫兵拖出会场。台上年轻得过分的上将正准备摁下话筒上的按钮——

    “哗啦”一声巨响，位于昊天塔100层的新闻发布厅的防弹球幕玻璃粉碎，离窗口更近的观众们哗然，在惊慌中撞成一团。

    玻璃落地，高空的寒风呼啸着灌入大厅。

    最前排与主席台的空挡处，一道穿着有些脏的建筑劳工制服的身影背对着观众。

    “为什么不承认，为什么不收手？”

    她手中一把中古世纪武士才会使用的大剑指着主席台上的人。

    她转过头来。“钻井平台的事故和半年前多起渔船和邮轮的沉没是我所为。你们已见过我的出现，应知‘海王’并非虚构，而她的目的，是为了阻止理想国的贪婪。你们还要被骗到什么时候？”

    黑发碧瞳，耳朵是漂亮的蓝色鱼鳍形状。露出的肌肤上隐隐可见银蓝色的鳞片。正是传说中鲛人的特征。

    “海王！是强大无比的海王呀！”

    “正义的超级英雌是存在的！”

    大半的记者没有逃跑，而是纷纷掏出音像设备准备记录海王的现身。但是所有设备都在一瞬间损坏了。

    宪兵们已经反应过来，步枪开火，密集的子弹却在接触到“海王”之前停下，接着向宪兵和主席台后的人的方向反射回去。流体、还是电磁力掌控？

    “新闻发布会结束。请各位离场。”亚麻色长发的年轻上将终于打开话筒说了第一句话。其他发言人早已在护送下逃离。一部分反射回的子弹被拦住，而另一部分宪兵哀嚎着倒在血泊中。

    他站起身，包括那位海王也才发现这位青年上将腰间佩着一把剑，而这并非装饰品。两把冷兵器时代的武器缠斗在一起时，会场的观众们已在宪兵的押送下尽数离开。

    “啐，看来我低估了理想国，竟有如此高手。”她朝后退了几步，而被重剑震伤的青年也不好受，虎口淌下一丝血迹。

    “海王果然名不虚传，可惜这里不是水域，难以亲眼见到海王之威。”青年慵懒地笑着挽了个剑花。

    她足下暗中使劲，铺着地毯的地面之下的混凝土裂开来，她一剑挑起地毯甩向青年，执剑砍了过去。青年后退几步踢翻一张长桌，在她以掌击碎木桌时，不顾飞散的木屑飞身追击。将剑身横在身前挡下踢击，她才发现理想国的这位青年上将背后有一对青色的羽翼。

    “羽属魔法生物？”

    她惊讶地睁大碧瞳。她丢下大剑抓住青年的脚腕，却没能如愿将他摔在地上，反而被他带得从破碎的窗口飞了出去。

    “不能在楼里面让你打个痛快呢，海王确实很强，我怕这高楼会被你拆了，那可太恐怖了。”

    “多谢提醒，我确实是没想到直接拆掉昊天塔，这样死伤的重要人物和造成的影响效果更好。”

    她松开青年的脚腕，反而是他吓了一跳。“命不要了？”

    回答他的是两道风刃，他侧身一躲，可那风刃竟会转向，割伤了一边翅膀。那鲛人少女稳稳站住昊天塔外墙上如履平地。

    她展露出了远超一般鲛人可以使用的能力。

    然而她还是不了解理想国。

    “兹拉”一声在鲛人少女脚边响起，她创造的电磁场失去了效果，朝着云雾之下的地面坠落。是覆盖了整座昊天塔，包括外表面，她干扰了鲛人少女的电磁能力。

    “雪鸾上将，需要启动光学迷彩避免被发现此处的异常吗？”微光的声音通过耳机传来。

    “好…不，不必了，我想海王被捕的画面传出想必是一件好事。”

    “那么便启动外墙防御系统，我会保持一定的弹道偏差以确保协助阁下活捉海王。”

    这鬼昊天塔的外墙竟然还会发射激光武器！不过微光也未想到鲛人少女还能控制流体改变空气密度将激光折射出去，反而差点伤到雪鸾。她在外墙表面奔跑着，同时使用风刃和电磁力掌控应付雪鸾与微光，待高度大概在二十余米处纵身一跃。

    “呸、呸。”她从垃圾桶中坐起来，将头上死老鼠的尸体丢开，一边试图将弥漫的臭味吐掉。

    落在她身前的并非那扎着低马尾的青年上将，而是高大的猩红色盔甲的武士。妖异的青蓝色火焰在眼眶和身上燃烧，是真实的火焰，空气扭曲起来。

    在对上那双苍青色的幽火时，她痛苦地捂住头。

    “不要啊啊啊！”

    可憎的记忆闪过。幽暗的海底，剔透的莹瑚石光芒莹白。黑发碧瞳的鲛人少女从死去的鲛人的尸体堆中爬起。

    “为什么不愿意承认自己？”猩红骑士的盔甲化为红雾褪去。

    “汝音…阿音，很厉害哦。”

    鲛人少女猝不及防被青年揽住抱在怀中，脸被结实地摁在饱满的胸肌上。本能没有感应到敌意。大概因为是同类？那一刻，她也看到了雪鸾的灵魂深处。

    迅速赶来的宪兵看到这位年轻的上将爱惜地揽着鲛人少女，小心地提议：“雪鸾上将，我们应该将海王投入特殊监狱。”

    “不用，我会亲自看管她。”

    “这是否不妥？还有上将阁下的安全问题……”无论怎么看都感觉上将是对这危险的鲛人少女一见钟情了吧？

    “除了我，任何人都不是她的对手，包括微光的特殊监狱。还有哪里比我身边更合适吗？”

    汝音抬头看到路边的摄像头。“这下海王落网并且投诚的消息实锤了。”

    坐在雪鸾的车上，她恶劣地笑道：“如果我告诉他们你是魔法生物以及刚才变身穿着猩红铠甲的武士的事情，会不会让你失信于理想国？”

    雪鸾笑了笑：“那也得要他们记得住，就算记住，也要能活到能告诉别人的时候。就像今天的新闻发布会，所有人只会认为这是图美尼斯王国的挑衅。”

    “真是恶心。作为魔法生物，竟然喜欢过着这样恶心的生活。”

    雪鸾愣住：“喜欢……?你不是也看到了吗，我没有选择。那么复仇是你喜欢的生活吗？”

    她沉默了。复仇能让族人复活吗？复活？她想要的究竟是什么？一个念头转瞬即逝。失去了故土和族人，现在的她想要的是什么，她已经不知道了。

    【现在可以公开的情报10】

    穹渊中的光并非来自某个发光体，而是空间中分布着光子。所以穹渊没有白天黑夜。

    奇迹大陆所在的世界没有“太空”的概念。此处的太空可以传声。寻常生物无法生存的原因是混沌的侵蚀。太空的空间无限广阔，唯独在建木附近才会收敛。只有在建木附近才能穿梭于太空和奇迹大陆。太空没有重力，必须使用灵力才能活动。

    理想国为废墟毁灭之前的名字，为巨型城邦制国家。使用“微光”系统管理居民，居民正在习惯由高度发达的人工智能治理生活的阶段。

    媒体的用处仅仅是帮助驯化还没有完全臣服于人工智能的人类。